“凶？”
叶书低头看了看素小白坏笑的模样，一时失笑地摇了摇头：“那是新政府对他们太‘善’了，我今日的行为，难道不是他们理所当然的命运么？”
叶书见惯了后世那群爱新觉罗子孙的嘴脸。
一个个完全无视了历史，各种美化不说，还常以自己是爱新觉罗子孙，甚至是八旗子孙为荣，仿佛有这么一层关系，自己身份就高贵许多一样。
更不要说那些娱乐圈、书画圈、文学圈里的猪尾巴，一个个沾上“爱新觉罗子孙”这个光环，书画都比别人好卖些，还整天bb着自己“以祖先为荣，因为康熙、雍正、乾隆是千古难得一见的明君”之类的屁话。
所以有时候，叶书也是是挺烦孙、袁两人的，一个个目光整天就盯着那个位子，屁大点的担当都没有。
但凡孙文有点破而后立、百废待兴的魄力，叶书也过去帮他扫清寰宇、哪怕劳心劳力，也不皱半分眉头了。
只可惜这天下百姓，要再苦数十年了！
越想到这里，叶书心中杀性越烈。
……
“天下百姓无罪无过，偏偏不止自己，连子孙后辈，还要再遭受这样的劫难。
那些爱新觉罗的子孙，却是富贵荣华、绵延不绝。
若真让他们过上这样的逍遥日子，我一页书练剑何用？！”
叶书思及此处，愤愤难平。
素小白却是撇了撇嘴，仿佛一个顽皮的孩子，听到父母的唠叨不停，当下哼哼了一声：“知道啦老先生！
这句话你说了好多次啦！
木头人，跟你说句笑话，竟然还一本正经地回答我！
讨厌鬼！”
叶书：“……我说过很多次了吗？”
心里，却是莫名想到《黄飞鸿之西域雄狮》里，黄飞鸿唠唠叨叨地当复读机，跟那些同胞讲“振奋、自强”的道理，结果却听得人直打瞌睡的情节。
日有所思，夜有所想，恣意本心，屠戮爱新觉罗如猪狗，固然让自己神元精进，一日千里，但也难免受到其心理影响，有得必有失。
否则，若真是恣意而为，就能毫无缺点地勇猛精进，那神元的修炼，也未免太简单了些……
这么想的话，《西域雄狮》时期的黄飞鸿，确实比《男儿当自强》时期的黄飞鸿要强上许多，都可以直面左轮手枪了。
莫非也是神元精进的结果？
这样算的话，《华英雄》里的剧情，说不定以后也会出现，谁知道呢！
……
“果然，也难免受到杀戮影响了么？”
叶书心有所感，喃喃自语，眼神飘忽：“看来，下一个剧情世界，便该进《太极张三丰》了……”
三个任务，《太极张三丰》、《东陵大盗》、《初识鹿鼎》，原本想着唱“鸡你太美”来选，现在却是不用费心了……
“……”
素小白看着叶书刚刚清醒，随即又陷入沉思的样子，脸上无奈的同时，心里也升起许多担心。
她是知道自家这个“师父”，这几天是造下多大杀业的。
说是血洗神州，或许有些夸张，但一句“杀人如麻”，却是还概括不了叶书的行为。
爱新觉罗一族，几乎被他一网打尽，现在哪怕还有存活，也洋过是大猫小猫两三只，且心惊胆颤，掀不起什么波澜了。
更不用说，那些满清忠臣，坟头早就一尺青了。
这样的杀戮下，莫说是那些对手人人惊惧，就算是白莲教里的其他人，都心惊肉跳，面对叶书时，大气不敢喘一声，生怕激怒了叶书，被他一剑杀了。
现在，也就是素小白这个，与叶书朝夕相处的枕边人，知道叶书确实情况，为之担心不己了。
……
“小白……”
“嗯，我在，师父你说！”
“你是愿意跟我走，还是要留下？”
“……我放不下他们……
广州城里，赵大婶做的甜豆腐脑很好喝，她能依靠这个生意养活一家人，所以虽然很累，日子也很苦，但总算能活下去，脸上也常挂着笑。
如果没个人照看着，传学堂、白莲教，未必能一直不变。
如果我跟着师父你离开，我怕赵大婶她们这些人，以后面临巨变时，还没被兵乱杀死，就先要被生活的沉重逼死了……”
海滩上，素小白枕靠在叶书腿上，两人一言一语，平静中说着自己无法对他人而言的想法，海风迎面，带不来一丝清爽，反而让这平静下的分别，分外悲伤。
抚着素小白的头发，叶书“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既不劝其离开，也不劝其忘记自己。
情根深种，偏偏又记挂着许多事情，素小白的心志，早就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的了。
良久……
涑涑的泪滴声、低泣声，从素小白那里传出，叶书想伸手帮她擦泪，却是被她抱住了手掌，贴在素小白的脸上。
泪珠，滴在叶书手臂上的小太极刺青上，那是“宇光宝盒、宙光宝盒”的所在。
无色的泪珠，滴落在上面，仿佛触动了什么一般，那太极图案出现一丝波动，吸收了这滴泪珠，同时一缕白色流光，融入到闭目低泣的素小白身上。
两人都没有察觉。
唯有贪玩的小熊猫，瞧见这边都抱上了，没一点眼色地跑过来嗷嗷叫个不停，非要叶书陪它玩，看得素小白破啼为笑，抱起小熊猫，就光着脚捡贝壳去了。
叶书坐在海岩上静静看着，手臂似乎还能感受到对方眼泪的重量。
……
接下来的几天里，随着“爱新觉罗”一族的覆灭，叶书陪着素小白，彻底轻闲了下来。
外界袁、孙两人闹得天翻地覆，两人都毫无感觉。
白莲教中，也有不甘乱世寂寞的，请求出山的。
对于一些真想做事的人，叶书好聚好散，送其盘缠，甚至还帮对方写了信，托袁、孙两人，照顾一二。
以叶书今时今日的影响力，袁、孙二人自然高兴万分，好生安置这些白莲教众。
而对于一些野心勃勃，升米恩斗米仇的人，叶书却是直接干脆地杀了，免得给素小白以后留下祸患。
没有一句解释的话，杀了就是杀了。
没人敢问，也没人在意，“一页书”三个字，已经成了素小白最大的底气。
……
日月交替，转眼，已是又过了四月有余。
陪着素小白，静静生活在青岛的叶书，突然收到了一个意外的拜帖。
袁项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