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完毕,红毛焉耆人又用自己的语言向杀手们嘀里嘟噜地交代了一番,随即走向了房门。
土堡外的张小七四人见状,赶忙抽身而退,在一个土丘后隐住身形。
焉耆人带着杀手们走出土堡,将大门反锁,动身往石头镇方向去了。
张小七就向程怀亮抱怨道:“刚才你为什么一直拉着我,不让我冲进去?就这几个小喽啰,都不够我一划拉的!”
“小七兄稍安勿躁,这些人的底细如何,受何人指使,还有没有其他同伙,咱们都一无所知,若现在贸然动手,只会打草惊蛇,什么东西都得不到,不如等到他们夜里行动的时候,咱们再出手,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呀!”
侯五赞同道:“我觉得怀亮兄弟说得有道理,最后出手的才是高人哪!”
“哦,那好吧!”张小七还有些似懂非懂。
翟珊就问:“那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要不要先把关在土堡里的人救出来?再通知官府有人要在今夜抢劫金库,让他们早做准备?”
程怀亮想了想,“不行!绝对不行!官府的兵丁若戒备起来,未必对擒拿盗匪有多大帮助,可却给咱们添了大麻烦,别忘了,咱们还在被他们通缉呢,若是咱们今晚行动的时候,被他们当成了要去抢劫金库的盗匪,那可就说不清楚了!为今之计,只有咱们自己解决此事才最为稳妥,等到事情结束,再通知官府将这些衙役救走也不迟呀!”
“恩,还是怀亮兄弟有脑子,就听你的!”
此时天色已晚,张小七四人又跟踪盗匪们原路返回,远远望着他们进了一处离衙门不远的宅院里,便欲悄悄靠过去监视。
忽而背后有人冷不丁叫了一声,“你、你们干什么呢?”
四人吓得一激灵,慌忙回头看去,就见吴老三拎着个食盒,大大咧咧地走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
“诶?我、我为什么不、不能来?你、你们刚才有、有什么发现吗?在、在这儿鬼鬼祟祟地看、看什么呢?”
程怀亮责怪道:“你就别来添乱了好不好?赶快回客栈呆着去,我们今夜还有大行动!”
“大、大行动?那、那我就更得参、参加了!你、你们怎么可以丢、丢下我吴老三这、这个得力大、大将呢?”说着,他把食盒递到张小七手里,“先、先吃点饭垫、垫垫肚子,一、一会儿也有、有力气干活!”
张小七打开食盒,把饭菜分给程怀亮三人,笑着道:“老三也是好心,既然他都来了,就让他跟咱们一起吧,应该也不会误事的!”
程怀亮也只好答应。
五人草草地吃了点饭,就在宅院附近潜伏下来。
约摸两个时辰后,打更人敲着锣从街上走来,“嘡!嘡!嘡!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嘡!嘡!嘡!”
三更天了,忽然衙门里一阵喧闹,数百军兵从里面冲出来,在五人藏身的地方旁边急匆匆地跑过去。
“诶?怎么回事?他们这是要干什么去?”张小七小声疑惑道。
“八成是那些衙役一直没回来,官府连夜派兵搜索,别管他,咱们只要盯住那些贼匪就行!”
又过了一会儿,盗匪们开始行动了,他们装成衙役的模样,煞有介事地排着队伍从宅院里走出来,在街上三拐两拐,绕到衙门后身的一处院墙外,噌噌噌飞身形跳了进去。
五人也随后翻墙而入。
穿过两进院落,盗匪的队伍来到了一个有重兵把守的别院门前。
“站住!口令!”别院的守卫叫道。
“张小七。”
“诶?今夜换岗为何提前了一刻?我怎么看你们这么面生啊?”
“是这样,我们是临时顶替的,原来那班守卫都被大人派出去搜找失踪的衙役了。”
“哦!那好吧!”领头的守卫信以为真,拿出库房的钥匙,交了班,带着手下撤走了。
盗匪们的手脚非常麻利,进了院子,三下五除二,就打开了库房的大门。
外边的张小七可再也按捺不住了,尽管程怀亮还在不停地劝着,“别着急!再等等看!”可他哪里还能听得进去呀,“还等?再等下去,黄花菜都凉了!”
他一纵身跳进院中,大喝一声,抡刀跟院子里的盗匪们交上手了,翟珊、侯五、吴老三也跟上去,加入了战斗。
这一打起来,张小七就吃了一惊,“怪了?这些人的武功套路跟师父教的一般不二,怎么会这样?”他不觉又想起了在回鹘营地外与自己激战的那些高远斋的护卫,“莫非他们是同一拨人?”
那些盗匪似乎也认出张小七来了,登时不敢恋战了,没过两招直接逃之夭夭。
张小七收住招式,也没去追。
程怀亮赶上来,埋怨道:“小七兄,我说让你等等再出手,你不听,这下可好,把贼人吓跑了,什么情报都没得到!”
“几个蟊贼而已,跑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保住府库的金银才是最重要的!”张小七蛮不在乎,边说走进了库房,其他人也跟了进去。
程怀亮郁闷不已,在后面不耐烦地叫道:“还看什么?肯定没事,这么短时间内,他们不可能得手的!咱们回去吧!”
他正说着,侯五骤然间一把捂住他的嘴巴,压低声音道:“别出声!你们看看那房间里的人是谁?”
其他四人闻言,一下子都紧张起来了,忙屏住呼吸,探头看去。
但见库房深处,一名女子背对着他们,正在翻箱倒柜。
张小七一眼就认出来了,“公主?她怎么到这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