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不准这么没礼貌!”见董思思张开反驳,董平东就知道她要说什么,急忙出言制止。
董思思见叔叔喝止她,不服气地嘟起嘴还想反驳,但却被夏云杰扯了下,这才无奈作罢。
那张大师神色本来已经有些不快的,但见董平东喝止他侄女,神色这才转缓,在董平东和董平崖的陪同下上楼进了董事长办公室。
宽敞的办公室里,大家喝着秘书沏上来的热茶,寒暄客气了一番之后,董平东见张大师依旧一副泰然若定,风轻云淡的高人风范,便有些按耐不住,客气地用着商量的语气提醒道:“张大师,您看时间也不早了,是不是先做法?或者您再看看需要我们准备些什么东西没有?我也好叫人去准备。”
张大师不急不缓地又喝了一口茶之后,这才道:“做法事不急,你先带我四处转转看看。”
“好,好,那麻烦张大师了。”董平东急忙起身客气道。
接着一行人又下了楼,董平东和董平?崖两兄弟一左一右陪着张大师在厂子里慢慢地走着,张大师手中拿着一看似很古朴陈旧的罗盘,一边走一边看着罗盘,偶尔会顿足沉思,似乎现了什么东西似的,后面夏云杰和董思思则和那位眉清目秀的小神棍一起跟着。
说起来这张大师还真有点“神”,他顿足的地方往往都是出事的地方,起火的货仓,卸货压到工人的地方。
董思思虽然嘴巴上说不信这些风水鬼怪的事情,但见张大师一副高人模样,手中拿着罗盘,神色透着一丝神秘,又见他驻足的地方都是出过事情的地方,倒是被气氛影响,心里也不禁疑神疑鬼起来。当张大师走到一女生宿舍前,突然站立在一树冠参天的槐树下面,手中端着罗盘神色凝重,几片过冬了还残留在槐树上的枯叶随着寒风幽然飘落而下时,董思思下意识地抱住了夏云杰的胳膊,四处张望了一番,然后附在夏云杰耳边低声问道:“我怎么感觉阴森森的,不会真有鬼吧?”
“大白天的,哪有什么鬼!”夏云杰一边笑着回道,一边要把手抽出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尤其董思思的父亲和叔叔都在的情况下,夏云杰哪好意思让她抱着他的胳膊。
夏云杰话虽然说得小声,但张大师耳朵却尖,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神色凝重地抚着山羊胡道:“小年轻,这你就不懂了。大白天一般的鬼是不敢出来的,但有些厉害的鬼,借着冬天阴冷,阳光不足,又有聚阴之树寄生,却是可以在阴冷之地的周围活动的。”
说着张大师煞有其事地指着前面的那栋女生宿舍道:“董总闹鬼的是不是这幢楼?”
“对,对,张大师真乃高人,这里正是闹鬼的那栋楼,现在搞得人心惶惶的。还麻烦大师做法驱鬼才行。”见张大师远在东通市从未来过康嘉服装厂,先是驻足的地方都是生祸事之地,如今更是一言就点破闹鬼的地方,董平东不禁大为佩服道,同时也莫名地感到一丝阴冷,好像这地方还真有鬼似的。
其余的人也是如此,尤其那个董思思嘴巴上说不信风水鬼怪,甚至还特意拉了夏云杰来揭破骗局,但如今却是吓得把夏云杰的胳膊抱得越得紧,两团丰满的肉球就这么紧紧压着他,隔着厚厚的冬季衣服都能隐隐看出来那对丰满乳房因为受压迫而形成的变形。
“难啊难!”张大师摇着头道:“鬼属阴,这里又是女生宿舍,女生性阴,而且千不该万不该你还在这里种了一棵大槐树。有句话叫前不栽桑,后不种柳,院子中间不栽鬼槐树。这槐树拆开来是什么?是木和鬼啊,最是容易招引阴邪之物。这鬼盘踞这老槐树,借老槐树日夜吸收女性阴气,如今已经形成了一定气候,要除掉实在困难啊。”
“麻烦大师一定要帮忙做法事把它驱走,钱不是问题。”董平东见张大师这样说不禁急了,连连抱拳求道。
“对,对,大师还请您一定要帮这个忙。”董平崖也跟着求道。
董思思虽然一开始认定张大师是骗子,这时却也跟着眼巴巴地望着张大师,似乎也巴望着他赶鬼。只有夏云杰嘴角挂着一丝淡淡中带着一丝不屑的笑意。
张大师这话骗骗普通人还行,又如何骗得过他这位真正的大师。这女性虽是属阴,但却是活生生的人,身上自然有阳气,无非不如男人足罢了,这里住满了人,到处是阳气,又岂是鬼敢长期盘踞之地,它难道不怕被阳气给活活烧死?更别说吸收什么阴气了!再说那槐树,确实容易招聚阴气,但大多数树木本就属阴,无非这槐树的字刚好跟鬼有点接近罢了。再者说,树虽容易招聚阴气,但却也是生气聚集之地。有树木的地方,就给人生机盎然的感觉便是这种道理。
只是这宿舍为什么闹鬼,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夏云杰若不推算还真不得而知,不过直觉却告诉他应该跟眼前这位张大师有关,所以夏云杰依旧是冷眼旁观,看看这位大师究竟会怎么做。
张大师见董平东提到钱的问题,两眼不禁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奸计得逞和贪婪之色,但表面上却一脸为难地抚着山羊胡,沉吟半天也没出声。
“这样,五十万您看成不?请您务必要帮忙。”做生意的人,什么事情都喜欢用钱来衡量,见张大师沉吟不语,董平东马上加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