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一笑武童话二人离了少林寺,不知去往何处,童话建议先回长留,再做打算,花一笑仍是心中有气,不想回去,只觉丢了长留剑,是他一人之过,又是于众人面前恼火,拿不回长留剑,回去也没得意思。
两人漫步而行,武童话见花一笑垂头不语,心中思量,说道:“我们先去那金陵吧。”
花一笑愣住,看着武童话。
“你忘了前日收得那婚贴,说是什么金陵有圣上钦点婚礼,邀了天下群侠,我们且去一看,江湖中人都在,也好寻出那伤米原之人一些踪迹。”武童话说道。
花一笑点了点头,但感童话之言甚是有理,二人便从那少林寺山脚下太平村和村民换了两匹马,径往江南而去。
这洛阳至金陵,行程不算太远,花一笑两人经了到了开封,便换了两匹好马,一路至商丘、抵徐州,一路马行无水路,两人这一番走马,也是沿途见了那由中原到江南水乡的景,花一笑自离了金陵,自建长留,便一直身在洛阳,这番回来,不由得心中欣慰,闻着那泥土的芬芳味道都觉熟悉。
一路走马,那花一笑倒是没得什么,武童话女孩子家,自然是受得不住,但也不好和那花一笑讲,一笑见童话面色渐渐泛白,便瞧出端倪,便说从徐州歇息一两日,及至第三日,武童话便说祖个马车上路,却闻花一笑讲道:“我听闻这徐州南有一处云龙山,景色颇好,既然来此,不若去瞧看一番。”武童话笑了笑回道:“日子不急,可去玩一番。”二人便从那集市带得些干粮,问了道路,径往那云龙山去。
二人南行不远,便见一山,蜿蜒起伏,定时那云龙山了,二人便寻石阶上山而去。
“云龙,你说,这世间真的有龙马。”花一笑问道,脚下轻步登着石阶。
“有。”童话跟在身旁,说道。
“你怎知有龙。”花一笑问道。
“英雄,便是龙。”花一笑默然。
半响,花一笑问道:“何谓英雄?”
武童话笑了笑,说道:“花公子可知这云龙山名字由来?”
花一笑听闻,思量一会儿,说道:“我观此山没,蜿蜒如龙,又看得高处,已穿云气,是为以状而名,云龙山也。”
童话点了点头,道:“这是其一,你可知还有五说。”
花一笑不解,问道:“哪五说。”
只见童话几步窜上,到了花一笑面前,背着身子退步往山上走,左手伸出,右手打两个手指在左手上,笑着说道:“这其二,便说得是一个英雄。”
花一笑见童话在身前退步上山,怕她脚下踏空,便帮盯瞧着后面,问道:“哪个英雄?”
“汉高祖,刘邦。”武童话道。
“这山和高祖有何联系。”
武童话道:“传闻,千年之前,汉高祖在丰泽斩白蛇,聚义旗抗秦,当时不过二十来人,势单力薄,便南下徐州,从这云龙山隐蔽,为了不被人找到,便从这山一天换个地方,那会儿吕雉每每来这山找刘邦,都很快寻得,高祖不解,便问吕雉,吕雉便说她每每来此,天上便会有个云气,形似祥龙,顺着找,便能找到高祖,后来人们就管这山叫云龙山。”武童话言毕,做了个鬼脸。
花一笑嘴角一扬,说道:“汉高祖斩白蛇起义,抗暴秦,建大汉,着实是个大英雄,不过你这吕雉寻云气找高祖的事,也未免演义了些,不可信,不可信。”花一笑摇头说道。
“你且听其三。”武童话道,只见童话深了三个手指比划。
“相传南北朝时期,刘裕皇帝来过这山,见多处云中有龙,四年后,刘裕便坐了南宋朝的皇帝,做了人间的云龙,人们便把这山叫做云龙山。”武童话说道。
花一笑道:“刘松开国皇帝刘裕,神武英明,是为南朝第一帝,实在算得上人间一龙。”花一笑称赞道。
“你听其四。”武童话讲道,“相传很近以前,有一条恶龙占着黄河,危害徐州百姓,常吞黄河水,喷出做为水灾,后来徐州有一勇士,不惧恶龙,拿长剑将那恶龙刺死,那恶龙便化作此山。”童话道。
“敢持剑杀恶龙,为民除害,造福一方百姓,又不曾留得姓名传世,如此之人,也算的人间一条龙。”花一笑道,又是盯着那童话身后,恐怕她这倒步上山有什么闪失。
“又有一言说,这山乃是一条善龙,传有一年,徐州大汗,一条水龙见百姓受苦不忍,便背着天庭,行水法降雨,被玉帝知道,便以雷霆劈击此龙,这龙坠落徐州城,当地百姓纷纷想尽办法医救此龙,自发从那城中水池、井中,各家储水分分拿出浇灌此龙周身,此龙乃侥幸活命,感人间真情,便化为此山,长生观望徐州百姓。”武童话道。
“如此背了天条行善,济百姓于危难,又是被众人报恩救活,如此至情佳话,便是传说,我也愿意信得。”花一笑道。
只见武童话转过身,不在倒步而行,兀自上山。
“那剩下一说呢?”花一笑疑惑问道。
武童话低头不语,只顾寻路上山。
“那最后一说,是什么来由。”花一笑问道。
只听童话轻轻说道:“这最后一说,便是说得一个神话。”
“什么神话?”花一笑问道。
“传千年前,有一个男子名叫云龙,和一条鲤鱼精相爱,一季徐州大水,淹了那徐州农田,云龙的田都被淹了,那鲤鱼精不忍,便背着云龙,讨好那龙王第九个儿子,那龙九子说,要鲤鱼精嫁得他,才肯收手止徐州大水,鲤鱼精无奈,但有难忍云龙苦恼,便委屈嫁了了那龙九子,后来鲤鱼精见徐州大水止住了,只感无言再见云龙,便一头撞死在这山之上,云龙后来得知,忧伤而终,人们便把他们合葬在这山上,名这山为,云龙山。”武童话喃喃说道,有气无力。
花一笑但觉童话语气不对,跟着走了几步,便向伸手拉她一下,却见那童话猛然转身想说什么,此时花一笑正轻拉她手臂,随着这转身的巧劲儿,童话石阶之上打了半个圈,立时崴了脚,站之不稳往边侧倒去,花一笑忙去拉拽,不料竟被那童话腰间带尖得佩饰划了一下,微觉疼痛不禁缩手,童话跌将下去,急待花一笑反应过来,忙飞身过去抱住。
武童话想站稳身子,但感脚下发麻,不禁“啊”了一声,眼见花一笑伸手抱住,才放了心,二人轻跌在一山石之上,花一笑忙蹲稳了,童话半趟石上,二人瞧看那石下山坡,杂石密密麻麻,草枝干条掺杂,若是这般跌了下去,可是惨了。
“担心什么来什么,我且盯着你拿身后步子,唯恐你脚下不稳,竟然还是这般。”花一笑自责道。
只见童话磁嘴皱眉,道:“脚疼....”
花一笑忙伸手抚住武童话脚踝,但觉弯曲之处微肿,按捏一下,只见童话立时说道:“疼!”花一笑不敢再动。
“这般如何是好,你且歇息一会儿吧。”花一笑说道。
“好。”童话道。
童话哼了横身子待好,花一笑也便盘坐石上,二人又是聊起那闲事,山中林鸟啼叫,夏花芬芳,又见云气于山巅,如此美景,实是不枉此行。
童话一聊起来,又是晚了脚疼,又说又笑。
花一笑心念武童话如此博学多识,不由得心中佩服,又仔细瞧看童话一番,但看童话眉目清秀,粉桃腮红,目光如月,若不是忆得那童话平日性格身上伤疤,这般姿色,真是绝尘。
“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日,飘飘兮如流风之回雪。”花一笑兀自念叨。
“你咋吟起了诗。”武童话一愣,问道。
花一笑嘴角微扬不语。
“曹植。”武童话道。
“没错,洛神赋。”花一笑道。
“你可知曹植最精妙之句是什么吗?”武童话道。
花一笑听闻这个,心中疑惑想到:“这《洛神赋》岂非曹植最盛名之句?”思量一会儿恍然大悟,道:“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花一笑说完眉目扬起,自信满满。
“不是。”武童话道。
花一笑不解,问道:“此句岂非曹植最秒之句?”
只见武童话两眼看向花一笑,目泛灵光,道:“是为,《白马篇》中,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花一笑听了这句,便领悟过来,口中念叨:“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花一笑点了几下头,又是口中喃喃几句。
“哈哈,别呆了,我听那长留众人皆讲,你通宵诗赋,如此山中秀丽,你不吟上一首?”武童话调侃道。
花一笑听闻,即便腰间抽出折扇抖开,武童话见花一笑这般动作,“扑哧”笑了。
花一笑道:“江南有丽人,颜姿美绝尘。”
“继续啊。”武童话道。
“得幸有此缘,同游云龙中。”花一笑道。
“呦,说得我啊。”武童话笑道。
“不与花争妍,一心向清风。”花一笑道,转了一番折扇。
“谁解寒凉心,只道英女侠。”花一笑又是说道。
“破诗,也不押韵。”武童话道。
“诗是随情而言,你若被那韵律所套,即便输了。”花一笑收了扇子,说道。
童话勉强笑了笑,口中喃喃:“不解我心凉,道我英女侠,我是女侠嘛?”
“你愿做这女侠嘛?”花一笑严肃问道。
武童话被这一问愣了,那平日坚毅和玩笑的眼神不再,反倒,像是一番小女孩委屈的样子。却说花一笑也不再接着这话说了,二人聊了一会儿,花一笑便背得童话下山回了徐州城,二人又是歇了两日,便租赁了马车,径往金陵而去,及至滁州,便乘船渡过长江,直去金陵城了。
婚期将至,金陵城早已去了不少群侠,集市之上,但见一绿衣女子,一看便非凡人,在集市边上把玩首饰。
“别看了,快走了。”只见一人,华服绣衣,那颜色也是穿得绿的,正是名震江湖的君子堂大掌门,萧别情。那想必那绿衣女子,便是程遗墨无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