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莲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被谭浩的衣服包裹着躺在地下。而谭浩光着上身正迎着将出未出的太阳,缓慢地做着奇怪的动作。
谭浩现在已是在打第十遍太极拳,每打一遍身体里那股暖暖气流就会随着动作,在周身筋脉游走。同时,天地之间有一些温润的东西被吸引进入体内,似乎在涤荡冲刷着他的身体。他渐渐地不是在用身体感官去感受周围的世界,而是一种悠忽置身事外一般,却又无所不在地用灵识去“看”。
感觉到阿莲已经醒过来,谭浩打完第十遍,收势,匀气以后转身过来,笑道:“你醒了!”
阿莲点头道:“早醒了。你这是在做什么?”
谭浩道:“这是一种锻炼身体的拳术。你身子弱,练这个最好不过。”
阿莲黯然道:“灵兽失去元丹,真是连鸡都不如!再练什么都是没用的。”
谭浩见她伤心,岔开话题道:“你在这昌环县有多久了?可曾听过什么消息?”
阿莲摇头道:“我从青州府城被那胖子买回来十三天都一直关在房里。哪里有什么消息?”
谭浩思索道:“绝魂曾告诉我,白阳县并不曾捉住他们俩。这昌环县地处前往中原的咽喉之道。我猜想,露娜和二犊子必定会往中原走。要么就是已经过去了,要么就是还没来。城内没有二犊子留下的标记。这真是令人好生难决!”
阿莲突然轻轻道:“我若是露娜,便会回白阳县找你------”
谭浩心中一跳,急问道:“为什么?”
“因为,因为露娜在这里,只有你这一个亲人,不回去找你,难道万里逃亡从此形单影只?”说着,阿莲的脸竟然微微红了起来。
谭浩仰头思索一阵摇头道:“我曾吩咐他们两个时辰不见我来就去其他州府的。”
阿莲幽幽地道:“你不懂女人的心。如果失去你,她会觉得活着完全没有意义。她不会逃远的,定是在白阳县附近等你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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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浩和阿莲避开官道前往白阳县,却一路打听着只走乡村山野小道,还时不时地岔开走走荒山野岭。一路凭借谭浩超凡的方向感和野外生存经验,倒是从没迷过路。阿莲走得累了,谭浩便背着她走。
谭浩在路上遇见的小村采买了些盐巴干粮。他现在力量速度都有大幅度的提升,其时已是初夏,山鸡野兔时不时能捕猎到一些,一路倒是饮食无忧。
这日上午,他们拐到一个小村庄,遇见的山民告诉他们,此地已是白阳县地界。谭浩心里高兴,吃点东西,便匆匆赶路。
这十余日,阿莲和他一路谈说,亲密无间,早没有了半分隔阂,两人间已有几分默契。阿莲觉得这些天竟是自己有生以来最快乐的时光。她理解谭浩的心情,虽然身体很乏了,还是含笑点头。
背着阿莲爬上一座山后,眼见羊肠小道曲折而下,阿莲不愿谭浩太累,便主动要求下来自己走。走了一里多路,前面的谭浩快了点,阿莲一急把脚崴了一下,“哎哟”一声便要摔倒。谭浩反应极快,一个箭步跨过来将她扶住。
谭浩正将阿莲抱在怀里,为她轻轻按摩脚踝。突然,一阵急雨般的马蹄声响起,谭浩闻声正要起身,那马来得飞快,已是到了两人身后,接着一个声音骂道:“好一对狗男女,光天化日之下,如此不知羞耻!”
谭浩慢慢站起来,只见却是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男的高高壮壮身形敦实骑着黄马,女的身长腿长娇艳中流露出一股英气骑着白马。那女的鄙夷地看着阿莲拖在后面的大尾巴;男的则一脸怒意。
却是阿莲走得热了,眼见山野间没有人烟,刚解了平时披着的斗篷给谭浩拿着,所以露出了后面的尾巴。
谭浩懒洋洋地一手揽住阿莲:“这位兄台,俺老婆崴了脚,在下替她揉揉。这萍水相逢的碍着你什么了?”他和阿莲从相逢便是一直这般搂搂抱抱。开始是谭浩防备她暴起发难所以一直抱在怀里掐住她颈椎;后来两人野外过夜,春夜寒冷,阿莲又身体柔弱,谭浩便一直将她抱在怀里。这么亲密无间地一路下来,两人心中情愫早生。谭浩血气方刚,阿莲青春少艾,若不是谭浩身有剧毒,这些日子已是成事了。
只是他俩觉得这样搂搂抱抱纯属自然,别人看在眼里却是大伤风化。
那女子听他称阿莲老婆,顿时皱起了眉头。男子冷笑道:“以狐女为妻?驯化的灵兽为妾都不得育有后代,以免乱我华族血统,更是不能为妻!看你衣冠形貌,倒像是个习武之人,武圣人的教化难道都忘了吗?”
谭浩到这世界尽是在山野之间打转,哪里知道还有这份礼教。他生平最烦这种动不动拿圣人说事的家伙,当下满不在乎地笑道:“俺不是习武之人,只是个山野小民,哪里管你那些什么狗屁圣人教化!”
男子勃然大怒,忽地策马冲过来,手中马鞭向谭浩脑袋抽去,一边厉声喝道:“大胆狂徒!”
谭浩伸手去抓那马鞭。那男子手腕一抖,那鞭子转了个圈,抽向谭浩的后背,却连阿莲也被波及,结结实实地打在两人背上。
阿莲身躯娇嫩,那男子鞭上劲力霸道,又是被力道最重的鞭梢抽中,直将她抽得往前一栽,若不是谭浩扶住,便要倒地。阿莲啊的一声痛呼,嘴角竟渗出血来,显是受了内伤。
二人背上衣衫被抽得如散花蝴蝶一般纷纷扬扬。谭浩拉着阿莲暴退丈许。
阿莲软软地靠在他身上,谭浩心中又怜又痛,见这男子不由分说便下重手伤人,怒火立时腾腾而起,双目冷冷地瞪着那男子。
男子似是也颇后悔用力过猛,但一见谭浩那对冰寒的眼珠,想起他大逆不道的言语,登时怒气上来,回瞪道:“怎么,不服?”
那女子见谭浩恍若受伤野兽一般的眼光,心里微觉害怕,高声道:“师兄,我们走吧,不要理这个野人。”
谭浩将阿莲轻轻放在草地上,回头淡淡地道:“走?给老子吐一盆血再走!”第一个字出口人已经闪电般扑向那男子。
那男子看见他后退的速度,早在暗自警惕,现在见他冲来,俯身挥鞭就打。
却不料谭浩这一下目标竟是他坐下马匹。谭浩一拳砸在马头之上,血光迸现,那马头顿时被砸得深凹下去,哼都没哼一声立时毙命。
男子鞭子来不及抽中谭浩,双脚借力甩蹬飞起,刚刚落地,却眼前一花,被追击而来的谭浩抢入怀中,一个头槌撞在鼻子上。
亏得那男子是经过十余载寒暑苦练的武者,被这一撞,鼻子登时塌陷。身体来不及做出反应,双眼迷糊中,双手双脚传来剧痛,竟已被人生生拧断!
谭浩狞笑着朝倒地的男子嘴上踩了一脚,那嘴立时像老太婆的嘴巴,瘪了下去。
突然,谭浩感觉一股凌厉的寒意直刺背心,惊悸之下猛地往前一扑,就地一个驴打滚避了开去。
那女子俏脸含霜,剑剑不离要害刺向在地下翻滚闪避的谭浩。
谭浩被她迫得起不了身,自知这样躺在地下闪躲不便,终将会中剑。瞅个机会一咬牙,竟不再闪避,左手一把抓住刺向自己胸膛的长剑。
那女子这一剑眼见得手,灌注全身劲力,带着谭浩的手一刺而下,直刺进谭浩的身体,将他钉在地下!
(这章和后续一章涉及到重要的设定,写得比较慢。还是那句话:喜欢了,请您小手轻点,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