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练气五层。”

“师傅，凤翔。”尔雅看着围着石桌对坐的二人。那天凤翔带自己回来后不久，与着师傅谈了好一阵之后便就闭关而去，而她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恶心害怕，或许是活过一世的缘故，或许是本来之前就杀过不少妖兽，就像凤翔所说的，不过都是生命罢了，人也好，妖兽也好。反正除一开始些许迷惘之外，之后师尊的一席话反倒是让她若有所悟，便也继凤翔之后开始闭关直到现在。

“怎么也比不得你。”尔雅向着两人走过，三人围坐，“难得凤翔没有立即被丢出去，反而在这，难道这次又是一起。”

“美的你们。”男子摇头晃脑，“凤翔的话，我前些天发现一座不错的火山，可是个不错的去处。至于你，之前就知道一个挺有趣的地方，可惜凤翔不太合适，当初见到你，就知道总算是废物利用了。”男子眼神诡异兴奋，尔雅与凤翔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读出了“保重”二字。

“可不可以稍稍透露一下到底是何种地方。”

“这样不好。”男子修长的手指在两人面前摇摇，“以后你们所要面对的未知之事多了去了，不管是怎样的环境，学会让自己最快的适应过来，摸清底细。这一点来说，寻缘倒是做的不错，至于斩尘你，还有的好好训练。当然你到不至于活不下去，只是未免太过被动，这样可不好。”

“是。”尔雅低头，这的确是她最大的问题，她不太信人，但是只要觉得没有伤到自己，那便就冷眼旁观，跟随着他人的脚步，即使心有不满，终究是嫌麻烦，上一世可不就是这样，不断告诉自己无所谓无所谓，最终浑浑噩噩一生就在自我欺骗中度过了，直到死亡那刻，才知道不是不在意，也不是忘却，只是将之深深的藏于心底深处，太深太深，到自己都看不见，尝不到，进不去，要么不触碰，要么整个伤痕累累。

“算了，谁没有几个毛病，只要不因此伤到自己就好了。不管怎样，我们总不能这样大眼对小眼，时间可是很宝贵的，这样我先送凤翔走，等会再带你。”

“自便。”尔雅看着凤翔，“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们还活着，半死不活不要紧，别给残了，这样可就不值得。”

“同感。”凤翔回一个难姐难妹的眼神，在尔雅不忍卒读的眼神中被男子提走。

“怎么样不错吧。”凤翔不回答，从半空中往下看，的确是火性灵气浓郁，只是即使是她离这么远都能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热气，他确定把她丢下去不会被烤熟？

“师傅，我们打个商量。”

“没得商量。”男子直接将手中的少女往下一丢，凤翔感受着扑面而来的热气，一时手忙脚乱，“师傅你丫的是想灭了我们吧。”

男子挑眉，怎么会？好不容易碰到两个顺眼的小鬼收为徒弟，难得他这么认真努力为她们着想居然换来这样的回应，真是真是，罢了，不过小鬼而已。还有一个，男子想到自己的第二个徒弟，那个地方还以为没办法用到最后只能便宜了外人，没想到肥水不流外人田，太值得高兴了。男子微勾嘴角，桃花眼波光流转。

“斩尘。”

“师，喂。”尔雅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男子提着虚空而行，她还真是受够了师傅着说风就是雨，专门偷袭绝不给反应时间的个性，也亏得，两者相差太远，她发誓要是其他人敢这样做，看她不整死他们一路沉默的反抗，当然也没幻想着会有什么回应，这人当真是抓住她和凤翔的死穴，就如孙悟空逃不出如来佛的手心一般。

“就这里。”

“这里，你耍我吧。”尔雅感受中周身狂暴的灵气，“你想我怎样，要命不带这样的。”

“谁知道你怎样，嗯，这里还行，男子松手，祝你好运，拜。”

尔雅心中咒骂，可没心情再骂，只是这种地方，别说一般的人了，估计连妖兽都不敢靠近，他是变态也就罢了，把她这个小菜鸟丢在这种地方，可不是想要了她的小命。尔雅灵气都不敢多用只小心翼翼的调整了一下速度，硬生生的和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真是遥远的回忆，当初自己可不每次都摔个狗吃屎。

少女起身，不理会身体的轻微酸痛，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一片晦暗，周围的灵气虽是浓郁但是杂乱不堪，而且极不稳定，总觉得一不小心就会引起灵气的暴乱，她如今都只得隔绝身体与外界灵气的接触，指不定无意思吸入可不得爆体而死。不过，尔雅看着周身浓郁得已成液态肉眼可见的灵气，怎么看怎么觉着心有不甘，特别是每次看到那银青二气从眼前晃过，即便中间夹杂着其他灵气不太纯净，大不了多花一些时间分离而已，只能这样看着，尔雅在心中将男子骂了千万遍。

这里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尔雅只得寻一个方向徒步前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里似乎没有白天黑夜之分。不敢吸收外边的灵气，体内的灵气用一分少一分，温饱问题倒是好解决，她有不少辟谷丹，只是，尔雅环顾四周，这种地方呆久了可不得疯。师傅那人有一点好，只是如今却不是什么好事，他一向说话算数，也就是他将自己丢进来时说，符咒只有在外边有用，若是她无法靠自己的本事走出，那就在这困一辈子好了。尔雅哀怨，这种地方困一辈子她好不如自杀来得好，虽然如今她是相当之鄙视自杀的人，有什么过不去的坎非要要了自己的命，死了那才是什么都没了，没有一点点希望，活着，便有万千可能。

不知道在这个地方呆了多久，尔雅早已放弃了无意义的行走，专心研究起这里的灵气，倒是有不少收获，若是再给她足够的时间指不定能够变废为宝，那这里这般浓郁的灵气可是宝库了。可惜，老天向来喜欢开玩笑，尔雅看着自己就要枯竭的灵气，没有灵气护体，她就只有一个结局，尔雅叹息，只能够赌一把了。慢慢解开封闭，小心翼翼的引进外边的灵气，太过浓郁的灵气进入筋脉根本就受不住，如火烧般灼热的生疼，浑身是汗，脸色苍白得可怕，死死咬住嘴唇，就怕一不小心有所偏差那就当真玩完了。

疼的思绪有些混乱，少女一时恍惚不小心偏差一点，结果外边的灵气不受控制的喷涌而入，尔雅被这一现象惊醒忘记了彻骨的疼痛，飞速运行着功法，不断消耗着过多的灵气，一边封闭自身，阻止着外边的灵气继续进入。丹田之内的银青二气飞速运转颜色愈加深厚几成液态，尔雅知道这是十分不正常的。因为唯有筑基之时，灵气发生质的飞跃产生液态，筑基成功之后，首先便要花费不少时间精力将丹田内的所有灵气凝结成液态，可是现在她不过练气五层，也有记载有人练气十层的时候就出现液态，但是哪有她这般不过五层丹田内的灵气全成液体的。

尔雅花费大力气阻止了身体继续吸收外界灵气，一心扑在身体内部的灵气之上，“冰风劫”飞速运转，经脉中横冲直撞的灵气总算是稳定下来，尔雅默默的控制灵气温和的流转蕴养修复受损的筋脉，疼痛到底是值得的，尔雅内视自身完全通畅的奇经八脉和被拓宽不知凡几的筋脉，以后修炼速度只会更快。只是，尔雅皱眉看着丹田内交叉成半的银青二色灵液，不自觉便想到太极阴阳鱼，倒是异曲同工，或许以后当是往这方面发展，“冰风劫”又得修改，还有后续功法的问题。丹田内的灵液虽然看起来比之之前的灵气不知少了多少，但是尔雅知道现在的自己比之之前不知提高了多少，丹田也被拓宽，而且由于灵气成液的缘故，丹田此番看起来一片空旷。尔雅睁眼哭笑不得，虽然现在自己厉害不少，可是一般算来，自己反而是掉了一层，如今的自己在别人看来只是练气四层而已，以后要想修炼怕是更加艰难了，主要是灵气耗费太过厉害。

这次到该庆幸自己所处的地方了，这么浓郁的灵气，可是大好的保障。不过她可不敢再乱来，加上之前的尝试，尔雅想不用多久，自己至少能够简单的用着里边的灵液修炼，至于其他，若是以后有机会，她定会靠自己的能力回到这，那时，她要真正完全弄清这地方的秘密。尔雅送一枚辟谷丹进口，便开始研究起来不知今夕何夕。

“练气六层。”尔雅一笑，总算有所小成，“也该离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少女自言自语，放出神识，小心查探，不断向着灵气越加稀疏的地方前进，越往前，灵气越稀疏也逐渐变得稳定，当再见到阳光的那刻，少女眯了眯眼，回头看了看那暴乱之地，不知道何时才有资格来到这个地方，她和凤翔拜了一个了不起的师尊呢。

“真好，不分彼此。”

尔雅看了男子一眼这才转向几乎与自己同时出现的少女，两人对视，彼此眼中都闪过一丝惊愕，然后便是欣喜的笑意，“师尊。”

“好，好。”男子摸摸不存在的胡子，“三年之期只剩一个月，你们两个打算怎样。”

“没打算，就留在这好了。”

“那也行，接下来一个月我们师徒三好好培养培养师徒情谊。”

“去。”两人都是一脸鄙视，十五六岁的少女已经初显身姿，男子看着自己的两个徒弟，颇有种吾家少女初长成的意思。凤翔如跳跃的火之精灵，但是千万不要被其的容貌微笑所骗，火焰可以温暖热情也可冰冷肆虐；尔雅如冰似风，夏日清凉，不掩其冰寒本质。不管是火还是风又岂是一般人可以抓住的，更何况这涅槃的火焰，冰天雪地的寒风。

“得了得了。人家收徒弟是伺候自己，你们倒好哪有一点尊师重道，反倒是我伺候你们了。不行不行，有机会还得收个徒弟，这回可得是个男的，就你们这样不是自讨苦吃。”

“那可得收个可爱的。”

“性格也得讨喜，听师姐的话。”

“能吃苦耐劳，最好一手好厨艺。”

“也不能太没用，至少自保不成问题，不添麻烦。”

“说的在理。”男子点头，“我就打算收三个弟子，你们这个小师弟可得好好掂量掂量。”

“抗压能力得强。”

“能在夹缝中生存。”

“嗯嗯。前提是你们两到能活着到我面前。”

两个少女焉了，可不就是前途是美好的道路是曲折的，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