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海的诸位，早啊。”

“城泽前辈。”幸村彬彬有礼的一笑，身侧的手比了个拍抚的手势，安抚看到城泽就浑身气息都炸起来了的真田——毕竟关东的时候真田输给了他，而他们在那之前还以为城泽好用的只是脑子，技术上不强，“有什么事吗？”

“听说立海在这边比赛，所以来看看。”城泽的眼神漫不经心地在场地里转了一圈儿——今天是全国大赛第一轮首场，是要打满五场比赛的，也就是比赛选手的基础阵容会亮个相——虽然大部分队伍参赛人数绝对大于两双打三单打的七人的最低配置，第一场比赛中实力强的队伍也一般不会上自己的王牌，但依旧可以看到些端倪。

这时候比赛已经进行到单打一，丸井正在单挑对手——全国第一场，毛利明确表示二年级的他和绿野就不下场了，留给后辈们热热身就好。所以八个一年级抽签决定了场序。不二和柳生D2，真田仁王D1，S3柳，S2幸村，S1丸井。

“这样呐，希望还让前辈满意。”不二微笑道。

城泽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旋即将这些后辈们依次打量过去，表情莫测，半晌哼笑道：“这一次，也算是你们走运了。——圣马可没有和立海分到一组，看来如果想要碰上，就要在最后那么两三场比赛了，不是半决赛就是决赛。”这话说得自傲，却也是肯定了立海的实力，立海的大家尚不觉得怎样，接下来他却说道：“这样，你们所谓的盛名，姑且就再保留长一点吧！这样也好——毕竟，从高处摔下来，才更痛一点！”

“你！”脾气火爆的真田哪里还忍得下，怒吼一声就要向前，幸村和柳一左一右地拽住了他的衣服生生拖回来。不二表情丝毫不动，怒色更是半点没有，只笑容愈盛。他长得好看，如今是介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清雅温润，平常微笑已然令人赏心悦目，所以带上粲然的味道，让人一眼看过去都要失神一刹。不二开口，声音里隐隐有金石铿然之声：“前辈的战书，我们立海收到了！如果圣马可实力足够，那么就半决赛或者决赛见吧……但愿……”

他眼睛弯了弯，拉长了声音：“……我们进入半决赛决赛的时候，还能听得到圣马可的名字。”

城泽半晌没有说话，然后轻蔑一笑，气势却已经无法维持那样的高傲了：“说得倒是好听。不错嘛小子，有一张利嘴。既然这么说了……那就赛场上见吧！”说完没有告别，转身便走，架势摆得倒足，可惜因为来得盛气凌人，去得虎头蛇尾，多少有点落荒而逃的意思。

“噗哩……”仁王熟练地吐出口头语，忽然整肃了一下面部神色，转瞬间活脱脱就是城泽的表情，“说得倒是好听。不错嘛小子，有一张利嘴。既然这么说了……那就赛场上见吧！”语气停顿，都分毫不差，宛然便是城泽。学得惟妙惟肖，学完之后又是忽然表情一散，挤眉弄眼地露出嘲笑之意，大家都觉得痛快，很给面子地乐出来。就连一向严肃的真田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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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对城泽的挑衅不爽，但毕竟也是曾经把立海逼到进退维谷的对手，战术上还是重视的。或许是憋着一口气的缘故，接下来的比赛立海这群正选，尤其是七个一年生，简直是打了鸡血，每次都是一边倒的单方面屠戮，令对手毫无招架之功。从小分儿到大分，一水儿的6－0、2－0、5－0，看得所有看记分牌的人心惊胆战。结果之一就是被秒杀的队伍们相互遇上了颇有几分惺惺相惜之意，都不知道立海是怎么了，为什么火气这么大？

等到半决赛的时候，正如城泽所预测的那样，立海与圣马可对上了。青年们眼底满是兴奋之色，个个战意凛然，那种“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的架势，让被他们秒了一遍的各个队伍忍不住嘀咕：

“——今天立海看起来不太一样啊……”

“有什么不一样？不是每一次都好像不弄死我们不罢休似的吗？”

“就是……哎呀，怎么说呢？就好像是憋久了终于放风似的……”

“咳咳咳，你别说，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像……”

“嘘——！小声点别被那帮家伙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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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在说什么，立海这里是完全无所谓的，他们一个个都目光灼灼地盯着对面的圣马可。嗯……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嗯？！

“不对啊！那个不是……”丸井吃惊地伸出一根手指远远指过去。

“细谷。”柳沉声道，“居然是他。他不是退部了吗？”

“是啊，被熊田联合城泽硬生生赶下去……这么丢脸，而且还被几乎所有队员一起声讨……”柳生皱了皱眉，“柳不是说细谷气性很大脾气暴躁？这种事情，一般人都无法忍受，他怎么可能回来？”

——这个问题，没有人能解答的了。唯一知道的就是……虽然这个人刚愎自用，潜力不足，脾气不好。但他的实力，却并不弱。虽然被熊田6－2打败，县大赛时又败给过不二，但这不能否认他的实力本身是很强的，只是囿于境界等缘故，在顶尖高手面前不够看罢了。可对于次元级以下甚至初入次元级的选手，都还是能够造成极大威胁的。

“……这下，对手的实力又增强了啊。”毛利微微感慨道，“真不知道这个城泽是个怎样的人物……”

“虽然手段说不上光明正大，不入流，但也无可厚非。”绿野评价说，“能力非常强，人际关系看起来不好却意外地可以说服别人，或者利用别人。是个奸雄类型的人。”

“是很特别的一种人啊。”毛利感慨了一句，却也没再深思——毕竟当下最关键的可不是剖析城泽，而是研究等一下的比赛。选手名单和安排顺序都是直接交给裁判的，他们原本还是按照关东时圣马可的人员来安排的，这一下多出一个变数，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是怎样的安排。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真田剑眉一挑，冷哼一声，他是部分的实力至上主义者，对于这些变数，本质上还是相信实力碾压就是一切的。

“虽然有些武断，但其实对于现在的情况来说，也没有其他的选择了。”不二笑了笑，“等下就知道对方的安排了——不过，应该会是单打……”毕竟细谷那个性格，和谁能培养得好默契？更何况他几乎和整个部都闹掰了。

“是啊，不管怎么说，相信我们的实力是最强的就好啦！！”丸井大大咧咧地一笑，吹了一个大大的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