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一位老人夜间独自一人坐在山头,他头须皆白,仙风道骨,浑身上下散发着强劲的气息,只着一身薄薄的道袍,尽管远处白雪皑皑,寒风凛冽,老人周围却雪净石干,甚至有几枝桃花含苞欲放,此处乃是一处洞天福地。
老人夜观天象,当他眼光看到一处时,眉头一皱,反复掐算了几下:“天杀晦暗,客星欺主,这是天下即将大变的征兆,一眨眼又是三十年,三十年一轮回,难道这是我等的宿命?”
正当老人要进一步研究时,一道异常闪亮的流星从东北直冲西南而去,消失在天际。“糟了。”老人脸色大变:“此时发生这种异象,怕是躲也躲不过去了。”老人仰天长叹,脑海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他突然身影一虚,此地再也找不到他的身影。
一处山洞中,一个十八九岁的小伙子正在练习轻功,他口中不断着口诀,身影来回不断躲闪着洞中的石块,在他不远处的一株枯木上,一只幼鹰正张开双眼看着他。
“哎哟”他脚步挪闪不及,撞到了石块上,他伸手摸了摸,还好不是太严重。
“脚走乾步,身形却仍然是巽位的姿势,火候还是不到家,你急于速成,这是习武之人的大忌,轻则前功尽弃,重则走火入魔。”老人严厉的说道,可是他也不想打消弟子的上进心,口笥缓:“为师不止一次的跟你讲过,练功讲究循序渐进,水到渠成,否则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为什么听不进去。”老人无奈的摇了摇头。
“师父?”少年吃惊道,他没有想到自己师父会在此时来到,连忙跪到地上:“师父教训的是,弟子知错了。”
老人走到那只幼鹰跟前,轻轻的抚摸着它的羽毛:“乐圣,你上山已经多少年了?”
“师父十八年前游走江湖时,在一个破庙中救了弟子,到今天已经十八年零七个月了。”乐圣不知道自己师父为什么这么问。
“是啊,是我老糊涂了,十八年一闪而过,你已经长大成人了,师父却也老了。”
“师父,您今天是怎么了?”柳志是第一次见到师父用这样一种语气跟他讲话:“这可不像您,再说师父正当壮年,我听师弟说师父的神功就要大成,弟子先在这里恭喜师父了。”
“没什么好恭喜的,水道渠成而已。”老人脸上闪现着浓浓的自信。
“师父深夜来此,不知道有什么事吗?”
“乐圣,你现在已经成人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在江湖上闯荡数年了,这也怪我,思虑不周啊,叫想把你绑在身边,这天下是靠自己闯出来的,我想是时候让你下山了。”
“师父要赶我走,弟子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要打要罚弟子都认,只求师父不要赶弟子下山。”乐圣连忙跪了下来。
“为师不是要赶你走,只是师父觉得你的进境再也不像几年前那样神速,下山历练一番说不定能有所收获。”
“师父责罚的是,弟子最近是稍有懈怠,以后一定勤加练习,求师父收回成命。”
“你起来,一味的修炼有时候会适得其反,你早晚都要下山的,我想现在是时候了。”老人扶起了乐圣,话里有丰不容质疑的坚定。
“不知道师父准备让弟子什么时候出发?”乐圣知道自己师父一旦做了决定那是绝对不会再更改了,只是自己心里不能接受罢了。
“为师算过日程,明日利于出行,就明天吧,我已经让清风给你准备好了干粮和盘缠。”
“明天,这么快。”
“早走晚走都要走,莫非你不不愿下山。”老人眼光如一道利剑扫了过来,似乎可以看透一切。
“师父不要误会,只是师父待弟子如亲生儿子一般,弟子还未能孝敬您老人家,弟了心中实在不安。”
“师父是出家人,虽然不能做到无物无我,却也能做到无欲无求了,你有这份心,师父已经很欣慰了,只是这江湖各大门派之间勾心斗角,中间还有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万剑山庄,天焱教又在一旁虎视眈眈,那里是一个旋涡,你的性子是个闲不住的,要切记,下山之后,千万不要卷入各大门派纷争,否则后患无穷,记住了吗?”
“师父的话,弟子谨记,不敢或忘。”
“那就好,乐圣哪,我知道你对自己的身世一直很好奇,虽然你嘴上不说,可是为师心里明白,如果下山之后有机会的话,一定要找到你的生身父母,或许他们还在人世。
“弟子只是想问他们当初既然生了我,为什么又抛弃了我?“
“虎毒不食子,天下的父母都是一样的,他们或许有着难言之隐,我想他们如果不是万般无奈之下是绝对不会抛弃你的。“
“师父,弟子这次下山,不知道还有什么吩咐?“乐圣打断了老人。
“好吧,为师有两件事情需要你办,你听好了。“老人淡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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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圣终于还是下山了,他告别了师父和同门弟子,带着他的凌空独自一人下山,凌空是他一次在练功途中捡到的一只受伤的幼鹰,看着它那无辜的小眼睛,乐圣把它带回了师门,为了治好了外伤,可是它却赖在这儿不走了,无论柳志怎样赶它,无奈之下乐圣只好把它收留了,从此它成为了乐圣的小跟班,无论是吃饭、睡觉还是练功它都跟着,成了乐圣的千里眼和顺风耳。
“有了它,你将会受益无穷啊。“乐圣的师父曾经羡慕的对乐圣说道,自己师父对什么都不在意,可是偏偏对它令眼相看,这让乐圣十分的得意和骄傲。
他的脚步很快就走出了雪山,眼前是一片密林,跨过这道山,就迈出了九盘山的范围,回头看了一眼那如在云雾中的主峰,心里暗道一声珍重,头也不回的展开轻功绝尘而去。
乐圣终于来到了正道之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柳志身着粗衣麻布,包裹里除了几件破衣裳和二两碎银子之外,竟别无他物,和众人一般的打扮让他毫不引人注意,他来到了一处小镇,这处小镇名为蔡家镇,蔡姓为当地第一大姓,乐圣曾多次下山购买物品,对小镇的事情多少还是了解一点的,百姓生活虽然有些清苦,可是却也自得其乐,除了一些小偷小摸的事情,很少发生什么大案,不过今天柳志却感觉有些异样,许多百姓行走匆匆,更奇怪的是许多人家都是门户紧闭。
“许老哥,给我来碗茶。”柳志坐到了一个熟悉的茶摊前。
“是宁小哥,可有半年没见你了,怎么又下山来采买啊?”
许老头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健壮老人,虽然脸角上满是皱纹,却是满脸红光,见到柳志来了,连忙招呼起来。
“许老哥,最近身体怎么样啊?”
“自从宁小哥妙手治好了老头子多年的旧疾,老头我这两年来是吃得好,睡得香。”
许老头有多年的肺疾,柳志看出了他的毛病并且帮他开一副药,果然是药到病除,从此以后许老头拿柳志当恩人对待。
“那就好,只是许老哥我看你这茶摊最近生意好象并不怎么样啊?”
“唉,这还不是山贼闹的。”聊到这儿许老头肩头一耷:“半年前不知道从哪儿
冒出来一伙山贼,他们守住出山的唯一一条出路,凡是从那个地方路过都要交过路费,如果有不交的就抓到山上做一个月劳役,我们都是穷老百姓,能吃饱饭就不错了,哪里还有闲钱交保护费啊,现在他们已经抓了不下四十个人了,他们可都是家里的顶梁柱啊,没了他们,一家老小可咋办哪?“
宁乐圣点了点头,又和许老头闲聊了一会儿这才离开,许老头再三叮嘱他暂时不要出山,以免被这群山贼抓去做苦力。
听许老头话里的意思,这群山贼明显是想占山为王,在此地久居,宁乐圣虽然和镇上的人没有什么感情,不过大家比邻而居,勉强也算是个邻居吧,再说他要出山这条路是唯一的途径,宁乐圣决定替他们解决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