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赶慢赶，陆远在午饭开始前又回到了自己家。

“J-0，我回来了！”陆远从1889上跳下来，把买回来的蔬菜和肉从1889手上接过来，打开了机甲库大门让1889可以自己走进去，然后进门一看，J-0还坐在吃早饭的桌子边上。

“……欢迎回来……是该这么说么？”J-0转过头来看了看陆远。

“是这么说没错。”陆远歪着头苦笑道，“你不会就坐在那坐了一上午吧。”

“从实体角度来说，我确实在这里坐了一上午。”J-0语气还是有些僵硬，“但是我利用无线网络进行了许多的搜索和学习。”

“好吧，那也不错。”陆远摊了摊手，不过手上还有一堆食材……把食材放到了厨房，陆远又转过头来问J-0，“已经饿了吧？想吃点什么”

“我的血糖浓度确实降低了，但我对食物没有偏好。”

“你还能监控自己的血糖浓度？”陆远挑了挑眉毛，“偏好什么的嘛，你可以慢慢有就是了，你都‘学习’了点什么”

“检索关键词为，少女，男士，同居。”

陆远做了个非常复杂的表情，“……我认为那些内容可能和我们的关系并不太一样。顺带一提，你没有去搜索那些打了‘R-18’标签的内容吧？”

“我在这个问题上进行了逻辑思考：年龄限制18对于我而言应该是毫无意义的，这应该不是一个针对AI生产日期的限制，但是我也不确定我的身体换算到人类的年龄是否可以算作18岁，因此我对此问题采取了保守态度，并没有进行阅览。”

“嗯……那就还好，不看就对了。”陆远歪了歪嘴，在这个边境地带，网络上不干不净不适合少女阅览的东西还是很多的。

“但是我针对‘R-18’的含义也进行了搜索，发现它是一种代表可能含有****，恐怖等可能对青少年造成不良影响的内容存在的标签，但是我发现在一些没有打此标签的文件中，也有‘R-18’的内容出现。”

“……我希望解放来了之后能清理一下这些违法内容吧。”陆远只能皱了皱眉头，“好了让我们先跳过这个话题，呃，你需要充电么？”

“否定。安纳塔并未为我设计这项功能，他为我在头部植入了一个电池，可以保障我在全负荷状态下工作三十年。”

陆远皱了皱眉头，“那可不算长，至少比人类的平均寿命差太多了。”

“全负荷工作，比如我现在就处于非常低耗的状态。”

依然不容乐观，陆远想道，毕竟人还会生病而机械还会损坏，到时候……陆远摇了摇头，“对未来有什么打算么？”

“没有。”J-0低下头摇了摇头，“我尝试进行了思考，关于自己究竟是一个人类还是AI……作为一个AI而言，我不能拥有自己决定自己行为的权利，但按照人类的自我定义而言，我也不能算是一个人类……。”

“如果让我建议的话我建议你先别管联邦那一套‘人类至上’的规定。”陆远将肉切好，撒上调料开始腌制，“也别将自己圈定在人类或者AI两个框架里，还是那句话，至少你可以学习当个人类。”

“……你不惧怕我么？人类一直在惧怕AI害怕它们会取代自己……。”

“我不会无缘无故地杀死一个人，这是因为我们有法律，会制裁无故杀人的人。”陆远打断了J-0的话，“法律之上，是暴力机器——警察，军队，他们决定了触犯法律的人无可逃避的要接受制裁，然而，AI的恐怖之处就在于，当他们武装起来后，他们可以凌驾于军队警察之上，那么自然也凌驾于法律之上，没人能制裁他们，而他们完全有着将我们取而代之的能力，有为恶的能力并且无人能制裁，这就是一件对于大众来说很恐怖的事情了。”

陆远把油倒进锅里准备开始做菜，“但我并不是这一说法的忠实拥护者，我不无故的杀人，是因为我认为我不应该无缘无故的夺走一个人的性命，除非我们有彼此杀死对方的理由，凌驾于法律和暴力机器之上的应该是人的意志，所以我说‘试着当个人类’，至于所谓的‘人类至上’原则……我也不怎么拥护，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作为你‘当个人类’行动的后盾。”

J-0沉默了一会，“……所谓的‘意志’就是像在溪谷战役中，你和佐仓凛小姐展现出来的那样？‘不屈不挠’？”

“呃……你可以拿来做一下参考。”陆远用蔬菜下锅的声音稍微掩盖了一下尴尬，“人类的感情，意志，多种多样，你都可以尝试一下。”

“你对我做出保护的承诺，也是出于某种……意志？”

“出于另一个承诺，信守承诺也是一件值得学习的事情。”

“我会尝试理解的。”

“时间还很充裕。”路远翻了一下锅中的肉，让其中的油脂被充分的煎出来，“但不会是永远……‘独立佣兵联盟’总部所在地昴四，一颗繁荣的星球，那有个盛大的庆典，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去玩一玩，放松一下，然后再做一些决定——把你带在我身边不一定就是对你最佳的保护，我是个佣兵，注定要在危险中讨生活，而我不能一直带着一个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上战场的人去打仗，如果那个时候你还没有作出什么决定的话，我会先将你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你决定的这个计划如何？”

“我无法找到任何错误或者不利的逻辑……呃，或者说，这挺好。”J-0尝试着用“人话”来说道。

“那就很好。”陆远微笑了一下，“1889，提醒我还有什么待办事项。”

“从时间上来看，现在应该吃午饭了。”

“真有用。”

“啊……。”J-0思考了一下，似乎在寻找合适的字眼“说人话”，“我是不是应该……有个人类的名字？”

“呃——啊——对！。”陆远一愣。

对，既然说了要让她当个人类，那么正式的姓名不是应该早就开始考虑的么——！

“那么，我的名字应该是？”J-0满怀期待的歪着头盯上了陆远。

但是陆远并不是一个擅长解决这个问题的人——他可不是个文科生。

“有了——！”忽然陆远忽然一拍桌子，“就叫‘姬灵’好了，姬也是个常用的姓氏嘛！”

1889和J-0沉默了一下。

“我认为，你这是在偷懒。”1889给出了中肯的评价。

“那你说呢——我总不能随便想一个和她不沾边的名字吧——这更不好吧——。”陆远辩解道。

“我觉得……这个名字挺好。”J-0，或者说，姬灵，却给出了肯定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