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阿止不愿意说,还是我这个做哥哥的说吧……”小白摇摇手,将秋儿和阿止落在伯颜的手里的事情说了出来,期间,阿止只是低着头紧握双拳不发一言。
洪晗听完道:“也就是说,伯颜身边的暗棋没有了?”
阿止没有说话,陆琨便插嘴道:“我可以……需要我做什么?”
“不要!”阿止坚持拒绝道:“你比我们危险,你要做的事情也比我们艰难,我们绝对不能拖累你。”
“怎么……你不把我当朋友吗?”陆琨叹了口气:“你放心,我并不想利用你做什么,只是……觉得我们是一样的人,应该彼此扶一把。”
阿止感叹道:“我理解,也希望你能成功,可我,决计不能因为我自己的事情而影响你的大计,你明白吗?我还是叫你狼弃吧,狼弃,在伯颜府你要小心,如果需要我们帮忙,尽管开口,阿止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阿止,谢谢你,我敬佩你是真汉子,也愿意和你成为兄弟,朋友。”
阿止重重点头,拍了拍陆琨的肩膀,虽然没有说话,但一切都已经写在了眼神里。
陆琨不想谈话太过沉闷,便岔开话题道:“对了,韩伯伯,你怎么也和阿止他们认识啊?”
“这个啊……”洪晗笑道:“宋元联军进攻大金时,我爹还是宋军中的一个小头目,在战场上受伤,和部队失散,又迷了路,不慎走到了阿止他们居住的深山,阿止的祖母见我爹可怜,就收留了我爹,我也是在山里出生的,我爹和阿止的爹爹关系很好,阿止他们兄弟三个也都叫我一声洪大哥,后来机缘巧合,我与一神秘道人学习下毒之法,便很少回到深山,但每隔一两年,还是要去看看阿止他们。”
“不对啊……”陆琨无奈道:“我和阿止年纪差不多,也算是兄弟了,他叫你洪大哥,我叫你韩伯伯,不甘心啊!”
“那……你也叫我洪大哥如何?”洪晗笑道。
“那可不行,苏伯伯他们可和你称兄道弟呢!”陆琨尴尬的笑笑:“那韩伯伯,你是怎么认识苏伯伯他们的呢?”
“也谈不上认识……就是崖山之前,我本想去帮助大宋打退元军,谁料还是晚了一步,等我到了的时候,已经太晚了,然后我就一直在崖山附近找大宋的遗臣,能救一个救一个,这样飘了有快一年吧,就遇到了张世杰大人,我和他有一面之缘,后来我们聊了几次,就见到了苏刘义他们,他们托我做那个东西,也因此见了你一面,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韩伯伯也很厉害啊,是不是第一次见到我,就认出来了,所以……才自愿吃下清越丸的……”说道后面,陆琨心情也有些沉痛。
“什么?冤家,你吃下清越丸是为了这小子?”孟星炎闻言,翘起手指惊讶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药是没有解药的……”
“我知道,可是,为了能想办法接近他,我必须这样做。”
“您以为我忘记自己是谁了吗?”陆琨轻声问道。
“是……”洪晗点点头:“只要能留在伯颜身边,我就有机会告诉你真相。”
阿止叹道:“洪大哥,你太傻了,即使能留在伯颜身边,他们也会防备你的。”
“可是,如果皇上忘记了自己是什么人,才是天下万民的悲哀,哪怕是一线希望,我也愿意拿命去搏。”
陆琨闻言,深深动容,起身施礼道:“韩伯伯,你为我大宋以身涉险,我替天下百姓,谢谢你,你放心,我会想办法替您找到解药,也会全力以赴,不辜负天下万民。”
洪晗将陆琨扶起来道:“快起来。小的当不起您的这一礼啊……”
“韩伯伯为我大宋甘愿如此,受得起一礼。”
洪晗谦恭道:“真不敢当,这是每一个知情者应尽的责任。”
陆琨还欲再说,忽然听见外面婉转的琴声逐渐变的激烈,便可猜测道可能是有外人要来,便纷纷起身,打开门走了出来,刚刚走到门外,便看到武陵子背着手出现在三楼楼梯口。
陆琨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萧靖,又与阿止交换了一下眼神,便笑道:“武陵子前辈,好久不见啊!”
武陵子答道:“哟,都在这里啊!”
“狼弃一直不放心我,便过来看看。”阿止随口敷衍道,然后转向陆琨:“也不早了,你下午不是还要当值吗?不要耽搁了。”
“唉,有你们这样的吗?我上来的时候,看到下面的饭菜还一口没动,你就让人家走了?”武陵子笑道:“现在时间还早,你们下去吃了饭再走,要不饭菜没动就端出去,人家会以为我们望江楼的饭菜难吃到吃不下去呢!”
陆琨见时间果然还早,就叫人把饭菜拿到三楼,与洪晗他们一道吃完饭,才匆匆返回伯颜府,却被告知不允许洪晗住在别处,而是将他安排在唐兀卫内的一间小屋里,陆琨也觉得自己有些冒进,便也没有坚持,而是差人将屋子收拾妥当,看着洪晗住了进去,才放心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