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演武场上,伫立着巨大的擂台,擂台离地半米左右,面积有二十米见方,足够武者在擂台上尽情的搏斗。演武场的四周摆着上百的座位,王家主脉聚集在了擂台的正南方。
传承了二百年的王家就如同一个硕大而又臃肿的蚁后,数量繁多的后代。一个腐朽的王家有着至今未倒的原因。
王家每过五年都会举行宗祠赛,年满十八周岁的王家子弟都会参加。宗祠赛过后,获得前几名的王家小辈会获得丰厚的奖励,武学功法,兵器,启光剑。排名第一的小辈还会成为王家镖局的下任接班者。
王家镖局的足迹遍布大江王朝的每个角落,镖局每年有丰厚的收入,镖局的掌舵者会获得镖局收入的一成,而接班者会获得镖局收入的半成,这是王家祖上传下来的规矩。
无论修道练气还是修武,都会消耗巨大的资源。
充足的灵石可以让修士获得大量的修炼资源,同理,凡人武者拥有巨量的银钱也会获得巨量的修炼资源。
每隔五年,王家镖局一轮换掌舵者,五年的时间足够掌舵者通过正当的手段获得日后的修炼资源,这既断绝了掌权者贪墨家族财富的情况,又催生了新的武学强者。
大江王朝这弱肉强食的世界,高端的武力永远是维持家族昌盛的最根本手段。
演武场的东西两个方向,坐着的都是已经从王家主脉分割出去的支脉,支脉的数量远超过主脉,让王禅一直好奇的是王家的支脉从来没有出现过反叛的情况。
客大欺主,这很浅显的道理在王家竟然行不通。
也兴许王家有着不同寻常的秘密。
演武场的正北方向摆放着五套桌椅,这五套桌椅上将要坐的就是本次宗祠赛的评委。少顷,王家五位权贵纷纷入场。
王真,王家大长老;
王亮,王家二长老;
王百拳,王家武官教习;
王云麓,王家现任族长;
王钦汉,王禅的爷爷,王家上任族长。
五位王家的掌权者互相打着招呼就坐、
“族长,您这提前俩月举行宗祠赛是不是有些唐突?”来自王家支脉的王百拳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疑惑。王家好多优秀的年轻弟子还在外面历练跑镖,来不及返回王家大院。
王百拳感觉,那些原本可以拿到极好名次的弟子失去了这次机会,这是极为可惜的。
“王教习,你在怀疑本族长的决断?”王云麓自接过王家族长位置来,就一直刚愎自用,对于不服从自己的声音,王云麓感到非常的厌烦。
“这倒不是,我们支持族长英明的决断。只是。”王百拳心里就如同吃了一堆苍蝇一样恶心,可却仍然要表示谦卑,这个王云麓极其刚愎,自己身为支脉的话语人,是万万不能因为自己一时的气愤而惹怒了王云麓,何况自己的武者实力比起甲等巅峰实力的王云麓,还是要差一大截的。
“哼。”王云麓从鼻孔里冒出来一个哼字,谅一个小小初入甲等的支脉武者也不敢违背自己。
“诸位还有什么异议?”王云麓眼睛的余光瞥了眼自己的父亲。
“族长,您这是要一言堂?”大长老王真皱起了眉头。
这大长老本身的实力低微,但是却掌控着王家的秘密组织,历代大长老都是王家的死忠,只认理,认王家的利益,因此他并不惧怕王云麓。
其他两位长老级别人物都眯着眼睛笑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若无异议,那么本届的宗祠就开始了。”王云麓拿起面前的一个小锤,敲响了桌上放置的座钟。
铛,一声清脆的响声响起。
“哼,竖子。”大长老见王云麓并未理会自己,给自己一个答复,顿时气的不行。
宗祠赛的两位裁判首先站到了擂台的正中央,随后来自王家各族的共计三十六名青年弟子站到了擂台的前面。
“你们三十六人代表着王家未来五年的希望,我们王家能否抗衡司马家族,宇文家族,就全看你们了。”王云麓面无表情的说。
王云麓的心思并没有放到家族荣誉之上,此次他提前举办宗祠赛的目的就是铲除王禅,王禅的父母都是修士,而自己这些年对待王禅的方式极为恶劣,他生怕王禅成了修士报复自己。而且王云麓最近的感觉特别的不好,他隐隐约约的从王禅的身上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
王云麓目光隐晦的看了眼台下正襟危站的王青将,王青桐两兄弟。
“牺牲两个必成高级武者的弟子,也不知道这买卖是否划算,算了,说不定王禅那废物给我的压力仅仅是错觉而已。”王云麓又蔑视了王禅一眼,王禅吊儿郎当的样子差点又让他气炸肺。
“王禅,看你的样子成何体统?”王云麓恼怒的呵斥着王禅。
全场的目光都凝聚在了站的歪歪扭扭的王禅身上,人群中传来了一阵子的嘲笑声。
王云麓听到了场下的王家弟子对王禅的讥笑后,心情略微的好了些。
王禅默不作声的环顾着四周,心里有种隐隐的不安,他竟然从王家数个参加宗祠比的少年身上察看到了灵力的气息。
“怪不得前世总是经历碾压式的失败,原因原来在这里。”王禅脸色并不好看,修士的出现让自己没法再隐藏实力。
镖局近期押送的镖自己是势在必得,王健获得的刀法绝对不能落入他人手中,自己抄录一份,给王健抄录一份。
“禅哥好。”就在王禅正琢磨事情的时候,耳畔传来了打招呼的声音。
抬头一看,原来是王健那厮。前世王健虽非宗祠赛魁首,但是参与那次押送镖车,获得了巨大的机缘。
在鬼竹林遭遇了王禅,见识了王禅不凡的身手,王健心里就一直认为王禅这些年来一直在藏拙,能从那杀人狂魔手下逃脱,王禅肯定是高手。
王健分析的倒是大差不离,只是他没想到王禅就是那个杀人狂魔。
欺负了王禅那么多年,王健感觉到自己真的是个大白痴,决定亡羊补牢的王健,点头哈腰的过来巴结王禅。
“你回你的位置。”王禅眉头一皱,之前王健是一直欺负自己的,他态度一下子转变这么快,极有可能引起王云麓的注意。
“我可是打算给王云麓一个巨大的惊喜的。”心里这般想着,王禅嘴角翘起微微的冷笑。
一直在观察王禅的王健,看到了王禅恶魔般的笑容后打了一个寒颤,迅速灰溜溜的逃回了自己的位置。
“王禅,你笑什么?”当王禅的笑容落入了王云麓眼中后,王云麓突然变得极为的不爽。
王禅双手一摊,一脸无辜的回答:“族长大人,所谓的笑不露齿,我这是在维持我们王家的形象。”
擂台周遭的年轻族人发出了一阵哄笑。
“该死的王禅,平日里也没见你这么幽默。”王云麓气的牙痒痒,他索性闭上眼睛,不再理会王禅。
眼不见为净。
王云麓作罢,台下三十六名参加宗祠大比的有人却沉不住气了。
台下的王青桐指着王禅的鼻子叫骂起来:“大胆狂徒,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族长大人的权威,在如此重要神圣的宗祠比上竟然如此嚣张狂妄。”
听完王青桐的话,王禅也气愤的指着他的鼻子:“你这人如此无聊,我什么实话挑战族长的权威了?分明是他看我不顺眼公报私仇,台下这么多人交头接耳他怎么不说?王云麓他是你什么人?你的姘头还是什么?”
“王禅你休得胡言!”王青桐脸色涨红的如同紫茄子。
“来人,把王禅打入族牢!”评委席上的王云麓气的吹胡子瞪眼,气的他推翻了桌子。一声令下,一队王家的家仆从演武场边缘匆匆的赶过来捉拿王禅。
“王云麓,全程是你在寻衅,你这样对付一个小辈要不要脸?何况他是你的侄子!”大长老啪的拍了一下桌子,蹭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我看谁敢拿王禅!”
台上乱成一锅粥,台下却也是乱成一团。
“墙上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山中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王青桐你的脸皮真的很厚,阿谀奉承到你这份上也是一绝。”王禅笔画着芦苇和竹笋的模样,惹得附近的子弟一通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