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奉师命雷震出山,且坏姻缘救九公
“孽畜还不起来多谢你子牙师叔!”
惧留孙冷哼,虽然脸上依旧尚是怒意,不过心中却是暗自赞叹这姜子牙会做人,确实知进退,难怪能担这封神之大任。
“多谢子牙师叔!”
土行孙这时候哪里还敢对姜子牙有怨恨,连忙起身磕头。
“善!”
姜子牙和惧留孙相视一笑,开始谋算如何为这土行孙得到这一桩姻缘。
次日,且说这散宜生出城,来至汤营,对旗门官曰:“辕门将校,报与你邓元帅得知:岐周差上大夫散宜生有事求见。”
军政官报进中军:“启元帅:岐周差上大夫有事求见。”
邓九公曰:“吾与他为敌国,为何差人来见我!必定来下说词,岂可容他进营,惑乱军心。你与他说:‘两国正当争战之秋,相见不便。’”
军政官出营,回复散宜生。宜生曰:“‘两国相争,不阻来使。’相见何妨?吾此来奉姜丞相命,有事面决,非可传闻。再烦通报。”
军政官只得又进营来,把散宜生言语对九公诉说一遍。
九公沈吟。傍有正印先行官太鸾上前言曰:“元帅乘此机会放他进来,随机应变,看他如何说,亦可就中取事,有何不可?”
九公曰:“此说亦自有理。”
命左右:“请他进来。”
旗门官出辕门,对散宜生曰:“元帅有请。”散大夫下马,走进辕门,进了三层鹿角,行至滴水檐前。邓九公迎下来。
散宜生鞠躬,口称:“元帅!”
九公曰:“大夫降临,有失迎侯。”彼此逊让行礼。
话说二人逊至中军,分宾主坐下。
邓九公曰:“大夫,你与我今为敌国,未决雌雄,彼此各为其主,岂得徇私妄议。大夫今日见谕,公则公言之,私则私言之,不必效舌剑唇枪,徒劳往返耳。予心如铁石,有死而已,断不为浮言所摇。”
散宜生笑曰:“吾与公既为敌国,安敢造次请见。只有一件大事,特来请一明示,无他耳。昨因拿有一将,系是元帅门婿;于盘问中,道及斯意。吾丞相不忍骤加极刑,以割人间恩爱,故命宜生亲至辕门,特请尊裁。”
邓九公听说,不觉大惊曰:“谁为吾婿,为姜丞相所擒?”
散宜生说:“元帅不必故推,令婿乃土行孙也。”
邓九公听说,不觉面皮通红,心中大怒,厉声言曰:“大夫在上:吾只有一女,乳名婵玉,幼而丧母。吾爱惜不啻掌上之珠,岂得轻易许人。今虽及笄,所求者固众,吾自视皆非佳婿。而土行孙何人,妄有此说也!”
散宜生曰:“元帅暂行息怒,听不才拜禀:古人相女配夫,原不专在门第。今土行孙亦不是无名小辈,彼原是夹龙山飞龙洞惧留孙门下高弟;因申公豹与姜子牙有隙,故说土行孙下山,来助元帅征伐西岐。昨日他师父下山,捉获行孙在城,因穷其所事。彼言所以,虽为申公豹所惑,次为元帅以令爱相许,有此一段姻缘,彼因倾心为元帅而暗进岐城行刺,欲速成功,良有以也。昨已被擒,伏辜不枉。但彼再三哀求姜丞相、彼之师尊惧留孙曰:‘为此一段姻缘,死不瞑目。’之语。即姜丞相与他师尊俱不肯赦,只予在傍劝慰:岂得以彼一时之过,而断送人间好事哉!因劝姜丞相暂且留人。宜生不辞劳顿,特谒元帅,恳求俯赐人间好事,曲成儿女恩情,此亦元帅天地父母之心。故宜生不避斧钺,特见尊颜,以求裁示。倘元帅果有此事,姜丞相仍将土行孙送还元帅,以遂姻亲,再决雌雄耳。并无他说。”
邓九公曰:“大夫不知,此土行孙妄语耳。行孙乃申公豹所荐,为吾先行,不过一牙门裨将;吾何得骤以一女许之哉。彼不过借此为偷生之计,以辱吾女耳。大夫不可轻信。”
宜生曰:“元帅也不必固却。此事必有他故。难道土行孙平白兴此一番言语,其中定有委曲。想是元帅或于酒后赏功之际,怜才惜技之时,或以一言安慰其心,彼便妄认为实,作此痴想耳。”
“吾确实曾许诺,若这土行孙能大破西岐,那便是将婵玉许之又如何?可其并未做到,自然是当不得真,大夫若在言说,那便休怪本帅不讲情面了,来人送客!”
邓九公一声冷哼,马上便有刀斧手向前,散宜生也是不敢多言,只能回转西岐大营。
散宜生回到西岐大营后,将此前经过一一叙说,姜子牙也是明白,想要和谈恐怕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只能在战场之上将这邓九公正面击溃了。
姜子牙和惧留孙一阵商议,决定明日正面和邓九公正面交战,在他们看来,没有能人异士相助的邓九公一方,面对他们应是毫无抵抗之力才对。
事实也确实如此,第二日,姜子牙派杨戬去叫战,不过便片刻就连斩了邓九公一方三员大将。
两方的实力实在是差距太大了,更别说还有惧留孙这么个阐教十二金仙一直没有动手。
邓九公更是亲自出手,确实被土行孙生擒,对于这个即将成为自己老丈人的邓大元帅,土行孙可是一点都没有留情。
毕竟他才加入西岐这一方不久,不做出点事来,那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了。
且说子牙与惧留孙大获全胜,进城,升银安殿坐下。
诸将报功毕。子牙对惧留孙曰:“命土行孙乘今日吉日良时,与邓小姐成亲,何如?”
惧留孙曰:“贫道亦是此意,时不宜迟。”
子牙命土行孙:“你将邓婵玉带至后房,乘今日好日子,成就你夫妇美事。明日我另有说话。”
土行孙领命。子牙又命侍儿。“搀邓小姐到后面,安置新房内去,好生伏侍。”
邓婵玉含泪不语,但眼神之中却尽是怨恨,显然若不是限制住了恐怕当场就会自尽。
邓婵玉被左右侍儿挟持往后房去后,子牙命诸将吃贺喜酒席。不题。
且说邓小姐搀至香房,土行孙上前迎接。婵玉一见土行孙笑容可掬,便自措身无地,泪雨如倾,默默不语。
土行孙又百般安慰。婵玉不觉怒起,骂曰:“无知匹夫,卖主求荣!你是何等之人,敢妄自如此?”
土行孙陪着笑脸答曰:“小姐虽千金之躯,不才亦非无名之辈,也不辱没了你。况小姐曾受我疗疾之恩,又是你尊翁泰山亲许与我,俟行刺武王回兵,将小姐入赘。人所共知。小姐何苦固执?”
婵玉曰:“落在彀中,有死而已。”
“小姐切莫多言,你我姻缘乃天定,你却是推脱不得!”
土行孙说完,便欲上前,强牵其衣。
土行孙此时情兴已迫,按纳不住,上前一把搂定;小姐抵死拒住。土行孙曰:“良时吉日,何必苦推,有误佳期。”
竟将一手去解其衣。小姐双手推托,彼此扭作一堆。小姐终是女流,如何敌得土行孙过。
且说三日前,北海星辰府内。
李明珠自从被老子扔入北海后,也不是没想过出去,只是老子乃是圣人至尊吗,其之一言一语那便是天意,他却是如何尝试都没办法出北海。
无奈之下又算到了这邓婵玉与土行孙之事,虽然有心想要阻止,但却出不得北海。
最后还是敖玉提醒,李明珠才明悟过来,虽然他自己不能出去,但亦是可以让其他人去阻止啊。
李明珠思索了一下决定让扶摇和雷震子两人前去阻止,扶摇的实力堪比十二金仙,而雷震子更是阵法大成同样不可小觑。
更重要的是这两人都是属于那种冷静无比,足智多谋的类型,不会意气行事,能够知晓局势,方能保护自身周全。
相比于邓婵玉和土行孙之事,黎明追自然是更在意两人的安全。
就在这土行孙将要得手之时,一道光华闪过,邓婵玉却是直接消失不见。
这自然是雷震子的阵法发动了,神出鬼没,雷震子对于阵法的参悟确实了得。
“什么人!”
邓婵玉突然消失,土行孙亦是大惊,能够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邓婵玉救走,其之实力绝对恐怖之极,想到这里,土行孙刚刚还强硬无比的态度,却是立马消失。
连衣服都顾不得穿了,直接架土遁去找惧留孙还有姜子牙。
而雷震子和扶摇在救出邓婵玉后,也是没有和这土行孙继续计较,而是去救邓九公。
“小姐莫怕,贫道乃北海雷震子,今奉师兄之命前来解小姐父女之围,却是不知邓元帅被关在何处?”
雷震子将邓婵玉放出,先是询问邓九公所在。
“父亲被关在前营,我带你们去!”
邓婵玉被救之后也不扭捏,开始带着扶摇和雷震子去找邓九公,不愧是女中豪杰。
有着邓婵玉的带路,雷震子和扶摇救出邓九公也是顺理成章,而姜子牙等人也是闻讯赶到,想要留下扶摇等人。
可惜在扶摇的鲲鹏极速之下,想要留下谈何容易?
更别说还有着雷震子那防不胜防的阵法,虽然杀伤力不是特别之大,但却胜在一个多,密密麻麻。
且说邓九公被雷震子和扶摇所救之后,收集残兵,明显已经难以再和西岐抗衡了,只好退回汜水关。
退回汜水关后,邓九公亦是和韩荣商量了一番,虽然不想承认,但还将大败的事实写本上乘了朝歌。
朝歌,有上大夫张谦看本,见此报大惊,忙进内打听,皇上在摘星楼,只得上楼启奏。
左右见上大夫进疏,慌忙奏曰:“启陛下:今有上大夫张谦候旨。”
纣王听说,命:“宣上楼来。”
张谦闻命上楼,至滴水檐前拜毕。
纣王曰:“朕无旨宜卿,卿有何奏章?就此批宣。”
张谦俯伏奏曰:“今有汜水关韩荣进有奏章,臣不敢隐匿;虽触龙怒,臣就死无词。”
纣王听说,命当驾官:“即将韩荣本拿来朕看。”
张谦忙将韩荣本展于纣王龙案之上。纣王看未完,不觉大怒曰:“邓九公受朕大恩,却逢此大败,那西岐更是可恶,来人宣众臣来见!”
张谦只得退下楼来,候天子临轩。只见九间殿上,钟鼓齐鸣,众官闻知,忙至朝房伺候。
须臾,孔雀屏开,纣王驾临,登宝座传旨:“命众卿相议。”
众文武齐至御前,俯伏候旨。纣王曰:“邓九公大败,退回汜水关,西岐受左道阐教相助,甚是可恶。卿等有何良策,以彰国之常刑?”
上大夫飞廉奏而道之:“臣保一人,定能挫败那姜尚!”
“还不快快说来,若能平定西岐,朕许你相位!”纣王听此话也是大喜,连忙追问,甚至许下了重诺。
“为国尽忠乃臣子本分,臣所说之人,正是那冀州候苏护,苏护当初虽然曾反过吾殷商,但其之实力却是不可小觑,用其对付西岐正是最好!”
飞廉连忙回应,可不敢卖关子。
“倒也是番道理,就依卿所言,命苏护去伐西岐。”
纣王听闻之后,也是点头应允。
即令军政官:“速发黄旄、白钺。”使命赍诏前往冀州。
话说天使离了朝歌,前往冀州,一路无词,翌日来至冀州馆驿安下。次日,报至苏侯府内。苏侯即至馆驿接旨。焚香拜毕,展诏开读,诏曰:
“朕闻征讨之命,皆出于天子;阃外之寄,实出于元戎。建立功勋,威镇海内,皆臣子分内事也。兹西岐姬发肆行不道,抗拒王师,情殊可恨。特敕尔冀州侯苏护,总督六师,前往征伐;必擒获渠魁,殄灭祸乱。俟旋师奏捷,朕不惜茅土以待有功。尔其勖哉!特诏。”
苏护接旨之后却是忧心重重,毕竟那西岐之强大,他可是有所耳闻。
不过终究是臣子,竟然圣旨已接,也是无可奈何,只好准备上路伐西岐。
且说次日殿上鼓响,众将军参见。
苏护曰:“天子敕下,命吾西征。众将整备起行。”众将得令,整点十万人马,即日祭宝纛旗,收拾起兵;同先行官赵丙、孙子羽、陈光、五军救应使郑伦,即日离了冀州,军威甚是雄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