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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质疑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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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守信手上拿着一个卷轴,卷轴是一般的卷轴,不长也不宽,但在他手是,如有千斤之重;他忽向上官杀鸡瞟了一眼,心中顿时浮想翩翩,倘若他将卷轴上的文字念诵完毕,身边这个行事狠辣的男人便会成为天罗门新一任掌门,介时,天罗门会是怎样的一番光景呢?上官杀鸡曾是他的左膀右臂,屡建奇功,但是以他的个性适合当掌门么?他刚刚将王奇与李元风打入弱水的时候,眼神里没有半点犹豫,就好像打死了两只苍蝇,人命在他的眼里,似乎一点也不重要。

而无论上官杀鸡适不适合当掌门,任守信似乎都无法改变眼前的局面,禅让大典之上怎么能不禅让呢?更何况在天下英雄众目睽睽之下?现在的形势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任不坏呢?他真的没有来么?为了延续天罗门的禅让制度,他曾经禁止他的独子修真习武,而偏偏这是一个不能让他省心的儿子,他偏偏喜欢功夫,偏偏就喜欢掌门这个位置。现在看来,学一点儿功夫也并没有什么不好吧?倘若上官杀鸡当上了天罗门的掌门之后,以上官杀鸡的个性,亦不知会怎么对付他与他的儿子。

他又将眼神往锦衣宦官看了一眼,那宦官早已一脸地不耐烦,催促道:“任掌门,吉时已经到了哟。你手上拿的是卷轴,又不是漂亮女人,你还舍不得在众人面前脱光她的衣服么?”

任守信也不理会他,他朝台下看了一眼,众人正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他,那目光就好像无数把利剑正指着自己,他从没有感觉这么无力,这么孤独,但他终于缓缓打开了卷轴;任守信,做人要守信,这是前任掌门赐给他的名字,顾名思义,便是要让他坚持天罗门一贯的禅让制,掌门之位能者而居之,这样,天罗门才能越来越兴旺,越繁盛。所以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是必须的,承载着天罗门千百年来传统,不会有错。他还等什么呢?他终于开始沉声诵读:

“朗朗乾坤,黄天厚土,仰天地之恩泽,担时代之重任,天罗门问世而出。朝廷江湖本无二置,皆为天下苍生,消除邪恶,提倡正义,人民共乐。天罗门本为帝业,有绝壁之护,弱水之佑,又兼励精图治,风生水起,至今,已为江湖之翘楚;为荡尽世间邪魔,天罗人留足迹于四海,不遗余力,其心日月可鉴。

‘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为举贤能,天罗门以尧舜为奉,推行禅让,历代掌门更替无出其右。现有天罗门第二十八代掌门任守信因年事已多,为天罗门之将来,万众之福祉,秉持禅让之制,择德艺双优之能人为原则,现将掌门之位传于”

宦官已然笑逐颜开,难掩心中欢喜;上官杀鸡佯装镇定,内心却汹涌澎湃,身后,天罗门的第一把交椅,即将属于他!

偏偏,有人在这关键的时候喊了一声,“等一等!”

宦官的笑僵住了,上官杀鸡不再镇定。

人群中走出一个人来。他的眉毛很粗,眼睛很有神,鼻子很挺,牙齿很白很整齐,却是一个十五、六岁的俊朗小伙子。

“不坏……”任守信情不自禁的叫出了他的名字,他的独子。他不让他来禅让大典,但他还是来了,他果然还是那个任性的任不坏。他最不愿在禅让大典看见的人便是他,但此刻,他心中却涌出一股莫名的感动,这是一个父亲看到儿子那种最简单的感觉。从小到大,他对他并没有寄予厚望,他也不能对他寄予厚望,所以他对他的要求并不高,只要他长大不做坏人便好。但他偏偏从小便心怀大志,偏偏叛逆倔强,偏偏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喊出一声“等一等”!

“任掌门办事有失公允!”他居然叫自己的父亲掌门,而且还公然在天下英雄面前质疑他!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儿子?

“好大的胆子!”宦官本来尖厉的嗓子,又提高了八度,“公然扰乱禅让大典,其罪可诛!”

“算了算了,这是任兄的儿子不坏,我的好侄儿呢。想不到几年不见,出落得这般人才相貌。”上官杀鸡总还是拉不下脸,毕竟他还没有正式成为掌门,但他已不称任守信为掌门,“说不定是来给我贺喜的!”

但谁都能看出,任不坏绝对不是来给他贺喜的。宦官恨恨道:“朝廷都讲究君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区区江湖帮派,难不成掌门的儿子便可以扰乱这大典之神圣?我看这小子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以儆效尤!还不来人速速给我将他拖下去!”并没有人过来将他拖下去,他毕竟是掌门的儿子,而宦官连天罗门的人也不是!天罗门人对这个耀武扬威的宦官并无好感,在他们眼里,在场的所有人,只有一个人有资格将任不坏拖下去,那就是天罗门的掌门,任不坏的父亲任守信。

宦官十分生气,“反了反了!”他大声叫起来,见仍然没有人理会他,他终于强压怒火,鼓着气,憋得像个蛤蟆一样,不再说话了。

任不坏并不理会他,却朝任守信道:“任掌门,看来你不得不对我动手了。”

任守信最守信用,最讲规矩,但面前站着的并不是别人,而是自己唯一的儿子,常言道虎毒不食子,他又怎么下得了手,可是,他下不了手,便下不了台。

上官杀鸡笃定任守信肯定下不了手,所以他便让他更下不了台,既然亲生儿子质疑自己的父亲,岂不是更让任守信颜面无存,将来在天罗门的地位也就更加低微;所以他说:“禅让大典最讲究公允,既然有人质疑,倒是可以说来一听。”

“这这这,”宦官白上官杀鸡一眼,恨道:“这成何体统嘛!”

“那你说说,我究竟怎么有失公允了?”任守信知道他的儿子,既然来了,就绝不会轻易离开。

任不坏一点儿也不客气地道:“任掌门方才说‘秉持禅让之制,择德艺双优之能人为原则’,是不是说选择天罗门功夫修围最高,品德最好的人作新掌门?”

任守信道:“正是。”

任不坏道:“那是不是天罗门中人人都有成为新掌门的可能?”

任守信道:“正是这个意思。天罗门的禅让制,正是为了鼓励天罗门人成为最优秀的人,只要你的修围高,品德没有问题,那么无论你是什么辈分,都有可能成为新一代的天罗门掌门!”

任不坏道:“这么说,我也是有资格的?”他总算说出自己最想说的话。

也是任守信最不想听到的话,“你……”

任不坏道:“我既然是天罗门掌门的儿子,自然也是天罗门的一员,难道我没有成为天罗门掌门的资格?你从小不让我修真习武,以打消我成为天罗门掌门的念头,可是你问过我的感受么?我既然是天罗门中一员,你又为何剥夺我成为掌门的权利呢?你为了不让自己有违背禅让制度的嫌疑,却牺牲了我成为掌门的资格,任掌门,您不觉得您太自私,您不觉得您的做法有失公允么?”

他终于将多年的心声一吐为快,而且还在天下英雄的面前。他终于出了这口气。台上的他的父亲,怔怔地看着他,表情沉重而复杂,他想说什么,终于还是没有说出来。按照任不坏的说法,他确实是一个自私的父亲,他的做法确实有失公允。纵然他有难言之隐,他又怎能在天下英雄面前说呢?他落入了他话语的圈套,他更下不了台了。

场面有些尴尬。俞秋平是这次禅让大典的主事,他必须站出来说话:“不坏,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但今日乃是天罗门的大日子,应该以大局为重,你又何必再计较这些?现在木已成舟,新掌门已经由你的父亲亲自选定,也就是你的上官叔叔,现已经尘埃落定。你自然是有资格成为掌门的,只是如今已经过了时候了。”

“不!如今正是时候。”任不坏态度异常坚决,“我要挑战他!”

“你要挑战他?”俞秋平瞠目结舌。天罗门的禅让大典允许有挑战环节,挑战规定,天罗门中有巨大贡献者,可以挑战新掌门,倘若赢得挑战,便可取而代之。但新选出的掌门一般都是天罗门最强者,挑战鲜有发生,天罗门近千年来都已没有出现过挑战者!这挑战的规矩几乎都快渐渐被人遗忘了。

台下众人顿时喧哗一片,有嘲笑的,有欢呼的,当然最多的是质疑。人人都知道,倘若要挑战新任掌门,那么,这个人必须被公认为天罗门中有巨大贡献者,比如说天罗四老。任不坏虽然是掌门的儿子,但他长年在外,在天罗门呆的时间并不多,若论贡献,实在是乏善可陈。所以他基本上连挑战的资格也没有!所以对于禅让大典上的挑战,上官杀鸡从没有担心过;若论修真与功夫,他早已与天罗四老通过气,就算是要挑战,上官杀鸡也有自信应付得来。

“倘若我有魔教的升天图呢?我是不是就有资格挑战上官杀鸡?”任不坏的话马上又引起了一阵骚动,升天图在天下英雄的眼里确实有着非常重要的地位,先前对他的怀疑和鄙视顿时荡然无存,众人争相讨论着:

“看不出他小小年纪,倒是有些本事!”

“真的还是假的?”

“这升天图乃魔教至宝,倘若他得到了,魔教自然会锐气大减,当然算得上大功一件罢!”

“你真的拿到了升天图?”俞秋平的声音突然变得激动,他忽将目光往台上看去,只见上官杀鸡的表情十分复杂。

“呵呵。”上官杀鸡却笑道,“你不可能拿到升天图。升天图一共有三份,无佛寺,天杀帮,兽人族各有一份,莫说得到它,就算是看一眼也难于登天,你凭什么本事拿到升天图?”

“上官长老不用担心,我自然有我的方法。”任不坏反问道:“倘若我真的拿到了升天图,又作何论?”

上官杀鸡自信地道:“倘若你真的拿到了升天图,你当然有资格挑战我!”就算是他要挑战他,他几乎也不把他放在眼里。此刻,他的眼里只有升天图。

他终于听到了他最想听的话,可是,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来了:他手里根本就没有升天图。原本是有的,只可惜刘小虎告诉他是那张图是假的;他之所以敢在没有升天图的情况下,前来挑战,是因为他必须要说这些话来拖延时间;禅让大典,他一生也许就只能经历一次,当掌门的机会也就只有这一次,这是他毕生梦想,他如何能够错过?倘若不冒险,他必然会后悔一生,他已顾不得许多,他唯有选择相信刘小虎会及时将升天图交到他的手中,尽管现在,他连刘小虎的影子也没有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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