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盈和裴子羽也是万没想到游龙帮五行堂内竟然会上演这么一出,两人脸色一变,白武就立马向两人拱手道:“适才与秃鹰动手之前,我就与裴兄说过了,咱们之间这些误会下回再说,现在我想既然是误会便就此算了吧,两位是高门子弟,向来都是正大光明,我三帮九寨之内出了不义之人,两人且可袖手旁观。”他这一翻话便将两人欲报不平的可能消解了,似是说这孙义几人都是三帮九寨的不轨之徒,我是在出手清理门户,裴司两人皆为名门正派,自然不用救这不轨之徒,况且三帮九寨本来在正派眼中也非善类。
司马盈哼了一声,转过脸去说道:“你们的事与我何干,不过你老兄可讲义气得很呐!”白武不理她语气含刺,低头对孙义道:“你一定有许多不明白的地方吧,还有你也是一样吧。”说着看了靠在舷栏的宋勉一眼,两人这时都是身受重任说不出话,只能任由白武胡作非为。
白武将那几个包袱和袋子拖了过来,对司马盈和裴子羽道:“想必两位前几天晚上都看过里面的东西了吧。”司马盈道:“只看到袋子里面的棉花与箭镞,那个包袱里面的瓶瓶罐罐我们也是刚才见秃鹰搜东西才看到的。”
白武叹道:“唉……我游龙帮不义,身为帮中弟子,甚感羞愧,两位乃是名门正派,我不妨就将这其中阴谋来由与两位说了吧。”这时那孙义已经理顺了一些气道,听到白武要向旁人泄露帮中机密,扯着嗓子怒道:“无耻叛徒,你……”话还没说完就大声咳嗽起来,接着又吐了两口血。司马盈见状说道:“省点力气疗伤吧,这位白……白兄弟想必是不会要你的命的。”
“不错。”白武瞅了地上的孙义一眼,“毕竟大家也曾是兄弟,今天不会取你性命,虽然你的做的事情让我十分不耻。”孙义与宋勉见白武突然发难,一直担心他会取自己性命,这时见他说不下杀手,心里便放宽了些,孙义也不再言语,而是闭目静心疗伤。
司马盈虽然年幼江湖经验乏乏,但却十分机警聪慧,白武虽然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但神态行为之中却显得十分道貌岸然,裴子羽则早就看出这人表里不一,两人只是好奇这白武的目的是何,游龙帮究竟有什么阴谋,这才配合他演出,好好看看其中缘故。
白武将那大麻袋打开,掏出里面的棉花,里面一堆黑色箭镞在月光照耀下显得阴沉。当白武将棉花一扒开,一股刺鼻的气味便扑了过来,司马盈与裴子羽不由得退了两步。白武又赶紧用棉花重新盖上。
只见他对孙义说道:“你说我是叛徒,到底谁是叛徒还两说呢,我们游龙帮当年与蛟龙帮、海沙帮还有九大山寨结义,说好共听三帮九寨大龙头吩咐,大伙儿就该归心大龙头一起共谋大事,可是你们却背信弃义,背地里偷偷的与巫行通合作想要谋害大龙头,这算不算得上是叛徒?”孙义哼了一声,仍是闭目不语。
白武说完又对司马盈和裴子羽道:“不瞒两位,这些箭镞上面都涂有毒,而且都是见血封喉的剧毒。只不过没有那七星斑尾蛇毒高明,有很大的气味,这些东西都是从巫行通那儿运来的。”
“巫行通是什么人?”司马盈早就想问了。
白武先是一愣,好像不敢相信点苍派弟子还有不知道巫行通的。裴子羽轻咳了一声,道:“巫行通是魔教的四大护法之一。”司马盈哦了一声,点了点头,其实她还想问魔教是什么。但是看到裴子羽对她使了个眼色,知道不能让对方看出自己江湖经验缺乏。
“是啊,这魔教向来十分精于制毒。”白武接着裴子羽的话说道,“还有一个月便是我三帮九寨五年一会选大龙头的日子了,我们游龙帮帮主屠四海二十年来一直觊觎大龙头的宝座……”司马盈此时心想:“恐怕不止你们游龙帮吧,那个滇寨的什么武寨主也是一样。”听得白武续道:“可是这二十年来屠帮主是一直败在秦帮主手下,所以这大龙头一直便归蛟龙帮所得,秦帮主武功盖世,人又慷慨义气,他既然做了大龙头,那我们大伙儿便就听他的吩咐便就是了,要是想争大龙头,那便练好武功光明正大的与他比试就行,胜就胜,败就败,都是自家兄弟又不伤和气,可是今天我们游龙帮却搞这些下流手段……唉……”说罢便长叹一声,显得十分失望。
司马盈与裴子羽对望一眼,均想:“这白武虽然不知道搞什么名堂,但是刚才这番话说得却是不错的。”
司马盈问道:“那这个屠帮主准备怎么对付其他帮会?”白武道:“他准备在三帮九会召开的地点设好埋伏……”话还没说完,只听得当当当甲板上的警钟被一名水手敲响。
原来适才白武一心讲述其中缘故,司马盈和裴子羽两人听得入神,一名值班的水手来到甲板上三人竟都没有发现,那水手也是行家老手了,见甲板上突然血淋淋的一片狼藉,而且还有两具尸首,知道有大事发生,当下悄悄的退到甲板警钟之旁,这警钟本是用来当船上失火或有其他空发事件之示警的,那水手此手不断的敲打警钟,不断高声呼叫:“杀人啦,杀人啦……”
司马盈裴子羽白武三人脸色都是一变,白当急忙提起那几个包袱麻袋往舷栏边去,急忙割下一艘救生的小艇,整个人跃在上面往江面而去,他转过身对孙义和宋勉道:“你们两个好好保重吧,回去见到帮主就说东西我取走了,哈哈”。孙义与宋勉虽然心中焦急但却又碍于身受重伤动弹不得。司马盈也是反应迅速,知道要是人一多,难免会有误会,而且自己身上还有安常在托付的重任,要是自己一引人注目那便就不安全了,赶紧牵着小青驴走到舷栏边上也割下一艘小艇,眼见便要往三羊渡口划去,裴子羽大为不解,急问道:“你跑什么?人又不是我们杀的,解释清楚就行了。”司马盈摆摆手道:“不行,我不想引太多人注意,裴大哥你若是要留那便就留在这里说清吧,我先走了。”裴子羽心想白天咱们一块喝茶吃饭的别人都以为我们是一路同行,你若走了我又如何说得清,加上此时他不愿舍去司马盈一个人独行,当下也纵跃到小艇之上,说道:“那咱们赶紧走吧,也没什么东西好收拾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