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有很多人爱,亦有很多人不喜欢。
云舒看着大铁锅里咕噜噜冒油花的狗肉,摇摇头,这东西...我到是不怎么想吃,仰脖子豪饮了一口酒。
好爽。
还别说,老墨虽然爱财,但办事还真的挺地道的,这酒浓烈醇香,十分好喝,几杯下去,也没感觉到上头。
心中大叫痛快。
杯酒下肚,长时间锁在心头的阴霾顿扫。
入不了都灵怕什么,修补不了道基怕什么,不靠他们,自己照样可以,云舒有信心靠自己一人之力,依然可以弥补即将崩溃的道基。
在饮一口酒。
“爽....”滚烫入喉,云舒感心中丝丝微凉,四肢百骸说不出的舒坦,看了看杯底略带浑浊的酒,这酒虽然卖相差,但确是很有味道啊,而且入喉之中还又一种说不出的韵味,舒缓神经,连折磨在身上的痛楚都减轻了不少,赞叹了声:“好酒....,好酒啊...”
老墨和老华俩个人瞪瞪看着云舒一个人喝酒。
“校长你有心事啊?”老墨没忍住愣愣的问。
云舒立时抖抖面皮,连忙道:“没有啊...,这酒真的不错,赶明儿在打点来。”
“那是...,”老墨叫喊起来,道:“这可是取材真正粮食,而且还是独门不传手法...”
“吹牛...,”兽医老华拆台,他们俩个人针尖对麦芒,横竖不对付。
云舒好奇,很想拜访这位酿酒高手,既能让人千杯不醉,又能让人爽快,还有疗伤的效果,不要太神奇哦。
可是当云舒表示这想法之后,老墨的神情确是有些不自然。
“呵呵....”
虽然是在笑,但时不时抓头,道:“校长,这样的小事怎么能让您出手呢,以后您想喝就招呼一声,老墨我鞍前马后就算顶着一顿毒打也给您弄来。”
“吱吱...,”他身边的兽医老华不住的抿嘴偷笑,悄悄伸出俩指,做出一个不光彩的动作。
云舒心中顿时呵呵了....
真是神仙啊。
心中大叫为老不尊,酒不是买来的,恰恰是偷来了,这酒不喝也罢。
“哎呦....,哎呦...,”突然,重伤躺在床上的顿河醒了过来。
云舒大感意外。
这小子伤的不清,在被兽医老华一顿乱治,自己估摸着他不得半残也得昏迷不醒好些时候,可他现在就恢复了知觉,还睁开了眼睛,惊惧略带好奇的打量着众人。
兽医老华挺了挺身,上前一步。
“呵呵...,小伙子不要惊慌,有本神医在你没事的,”老华白眉善目,真有几分医者仁心的样子。
顿河被他忽悠住了。
“多谢神医,多谢神医救命之恩...,”连连称谢,还想起身称谢,但牵动伤口,疼的他呲牙咧嘴。
老华连连摆手,道:“不算事,不算事,”面孔忽的一翻,道:“身体好些的时候,记得把医药钱结算一下哈....”眼睛在顿河身上乱瞄,差点就要自己动手在顿河身上扒拉了。
顿河愣住。
“呼呼...”
口中忽的连连大抽气,“咳咳...,”而且还伴随着剧烈的咳嗽,挣扎起俩手抱住腰带,脖子撑直,身一挺:“不好,我又昏了...”
平躺在床上没动静了。
云舒瞪着眼,大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看顿河唇红齿白,想不到居然也是一个戏精,一套昏迷守财的动作绘声绘色比眼前俩个老头装的还像。
“哼....,臭小子..,”顿河护的严实,老华不好下手。
咕噜噜...
狗肉锅不停的翻着油花。
老墨同老华顿时精神一震。
老华抓着一双歪七扭八的筷子不停对老墨说道:“是不是要熟了?是不是要熟了?”老墨不紧不慢一点也不着急,抓着调料瓶子,洒上一点儿。
刚才还只见油花不见香的狗肉顿时香气四溢。
老华俩眼瞪的发直。
看着老墨不时将调料,或搅、或洒、或拌入狗肉锅中,心中那个急啊:“兄弟是不是熟了啊?”
“别急啊...,”老墨摆弄这调料瓶,很像是敷衍.
老华抓着筷子就想伸进锅里:“还好呀...,”不仅仅筷子上路了,就连脸都探了过去,一本正经的说道:“这条狗,我刚才在处理的时候感觉有些蹊跷,全身上下没几根毛,像是有病,兄弟们,我先替你们试试有没有毒....”大义凛然的将筷子伸进了锅里,并且夹起了一块肉:“呵呵,我先替你们试试哈...”
“啪叽....”
老墨恨恨的揍在老华的手上,道:“心急吃不了好狗肉,哪用的着你来试毒,我老墨鼻子随便嗅嗅就知道有没有妖了....”
破天慌...
老华居然没有奋起反击,连手背的痛都没顾上,俩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重新掉落进锅里的狗肉。
“啊...,”大吼叹息,焉了下来,跟丢了魂似的。
云舒瞪眼愣神,至于吗?
就是一锅狗肉而已啊,至于这么伤心吗?
不爱怎知痛苦。
老华垂头丧气,很沮丧,道:“老墨啊,不是我心急啊,我来的时候,发现庄稼汉子房里的灯还是亮着,怕他寻着味摸上来啊。”
“啊...”
老墨像被踩着尾巴的猫咪,咋呼蹦弹起来老高,惊慌失措的说道:“不应该啊,我很小心的啊,应该一点声音都没有的啊。”
“嗯....,”云舒眉头皱了下,有些奇怪。
天卫府大门周围并没什么农田,庄稼汉的家应该离的很远才对啊,发出点声音又怎么了...?
很奇怪,想不通俩者之间会有什么关系。
老华点点头,道:“这个我当然清楚了,你的道行本事谁不知道,但庄稼汉就是个小气鬼,疑火、疑鬼、疑小偷,时常深更半夜里爬起来数自己家东西是不是被人偷了,只要被他一发现,十里八乡能想到的也只有你了。”
老墨听老华精确的分析,傻傻有些呆。
看看锅你翻滚的肉。
意有所指的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酒坛。
“呵呵...,”笑了起来,眉头忧困顿解:“不管我的事,反正我又没喝....”
云舒愣了。
什么意思?
这酒难道不是买的?
连忙瞪着眼睛向老华求证,提着酒瓶晃了晃....,不用言语,什么意思他懂的。
老华重重点头,目光横肯定。
云舒面刷白,愤恨的看向老墨,瞪着眼睛,我需要你的解释,给你钱了,你居然还想着偷...。
云舒一想到自己居然喝偷来的酒,浑身膈应。
自己曾是好少年,自从来了天卫府以后,上贼船了,居然喝偷来的酒,这同偷等罪。
深感自己被带坏了。
“哇哇....,”哽着脖子,想吐出来。
老墨来到身边,善解人意的拍了拍后背,道:“不怕啦,不怕啦,庄稼汉我还不了解他吗,时常眼瞎,虽然一天数十几遍,但没一次数对的,放心吧,老墨我保证,现在他绝对舒舒服服的睡觉去了。”
“呵呵...,”云舒看着老墨的笑脸,咬牙笑着有点惨。
“嘿嘿....,”老墨唇红齿白,不停顺着云舒的后背。
“哈哈....”
突然,大笑声砸了进来,震的屋顶的灰扑簌簌的落下。
闪过一条影,老华的速度迅捷如龙,比掉落的灰还快,窜到狗肉锅前,张开衣襟将灰挡下,长出了一口气:“哈....,还好没掉进去。”
云舒并没有发现他如电样的身形,同老墨俩人如同条件反射般的看向门口。
月下阴沉。
黑阔阔的一张脸,庄稼汉赤着脚,裤管卷着,手里拿着叉子,背后还披着蓑衣,站在那里,目光瞥见自己手中的酒瓶,恶狠狠的几乎要过来拼命。
云舒心中大叫不好:“正主找上门来了....”
现在人赃俱获,想抵赖都难,“呵呵...,”没皮没脸的尴尬乱笑,道:“庄稼叔,你酿酒的手艺真好,真高超。”
“呵呵...”
让云舒很意外的是,庄稼汉居然也笑了起来,神情还轻松,随意的摆摆手:“无妨,无妨,到时候一并结算好了,”他掰起手指头算了好一会儿,道:“之前几年来你一共欠我六万俩,算上现在的,你一共欠我八万啦...,”点点头,是这个数。
“啊,奸商,你杀猪啊,几瓶破酒要买我俩万俩?”云舒怪吼。
庄稼汉唰的下抖起了叉子,大叫:“那你给我吐出来啊,你给我吐出来啊....”
“啊....”
突然,门外传来一声大啸,震的天卫府大山都在颤动。
老墨吓的脖子一缩,身还挪向了自己身后:“呵呵,校长,靠着你安全,安全。”
“哪个贼儿居然敢偷我的油盐....,”河东狮在大吼大叫。
云舒瞬间想到一个人,肥硕的身,壮硕的脸,吓人的线条,鹅大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