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晨清秀眼眸紧缩，盯着李牧，玩弄放于肩上的马尾乌发，嘴角浮起一抹邪笑。
轻声说道：“王爷倒是心情大好！难不成以为我们都死光了！”
李牧眼神略有异动，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走上前来，笑说道：“本王觉得道长并非常人，所以起早特来看望，果真如我预料，最后就你留下！”又看向旁边和尚心中略有所思。
聂晨察觉到王爷的眼色，明白他心中所想，可能是在好奇和尚怎么也活下来，于是拱手道：“这厮是贫道好友，侥幸活了下来！”
无德被两人看得很不自在，像是一群狼盯着绵羊。
李牧邀请二人同行，说道：“道长随我到厅内坐坐。”
聂晨平淡笑道：“恭敬不如从命，劳烦王爷带路！”
“请！”
两人有说有笑离开楼阁，无德看着很是纳闷，明明王爷想致我们于死地，怎么一下子变成兄弟俩一样友好，真是越加琢磨不透道长。
..........
来到厅内，观摩古玩字画，品饮上等名茶。
紫檀木椅子铺垫虎皮，垫内巧放绒毛使得聂晨坐着很舒适，抿了口茶杯中清香淡然回味。
凝思片刻说道：“王爷邀我前来不会就是喝茶吧！”
李牧放下茶杯，注视聂晨一会儿，浅笑道：“乔婉的魂魄如今在何处！”说时还不忘看了眼道人后腰上的画卷。
聂晨听明白，这王爷是向自己要鬼！
可乔婉已经魂飞魄散，应该如何交代，心中各种冠冕堂皇借口飞过都被自己否定，片刻后才决定下主意，道：“王爷，楼阁内女鬼已经被和尚超脱早登极乐！”
李牧不敢置信“嗯！”了一声。
无德呆愣的眨巴眨巴眼，手指自己道：“是我！将女鬼超脱！”
聂晨悠哉走来，手搭和尚肩上，一副语重心长口吻道：“无德，昨晚都是你的功劳，只是你出门时脑袋被门夹住，失忆了而已！”
无德怒火燃烧，心中念道“什么鬼！小僧怎么躺着也中枪！”
脸上自然不能暴露喜色，免得被道人直接扇死，道：“那道爷的意思是！”
聂晨把手拿开，像儒学先生一样走来几步，道：“接下来，无论王爷把你是杀是剐，都不能啃声。”
无德满脸绝望，心里一片冰冷，那我死得也太冤了！
看着两人戏言，李牧不经意大笑。
待笑声平静后，开口道：“道长，不必多虑，我并没有打算责怪你，恐怕现在你比谁都想知道事情原委吧！”
聂晨一改常态，面目冷若冰霜好似换了一个人，冷冷说道：“贫道乃是求道者本不应该过问世事，但是业果太大难以清算，为了给亡者和乔婉一个交代，我会根据王爷的回答来改变看法！”
李牧打趣道：“难道你想杀了本王！”
聂晨冰冷回应道：“是。”
李牧站起瞬间拔出腰间佩剑，那把雕刻着龙纹的宝剑，寒芒一出似有阵阵龙吟，身上更是散发极强气压，那是修为高深的天师才能修得上层阶段。
剑如疾风势如破竹斩下，聂晨依旧不躲不闪，无德看的傻眼！
此时，李牧突然停下手中宝剑，豪笑道：“道人为何不躲！”
聂晨心惊如此修为和师兄陈乾都有的一比，莫要说跑脱就连他那把宝剑都回避不开，剑上附灵明显是把法器，威力恐怕不弱于自己的诛仙令，不亏是世俗皇族出手好生阔气，拱手道：“王爷修为高深，即便我想躲，可能也来不及。”
又接着道：“而且我看王爷也并非想取我性命的样子！”
李牧笑声连连将宝剑收回鞘内，说道：“确实如道长所说，倘若你刚才肆孽反抗，本王可能真的挥手斩下你人头。”
聂晨疑惑：“那王爷留下贫道性命所为何事！”
李牧似有回忆，事情是这样的，道：“如你所知婉儿是本王心爱之人，可在数年前不幸逝世，那时我伤心欲绝某日遇见游方道士赠送还阳秘术，后来此术成功保留下婉儿鬼魂，只可惜需要靠活人饲养。”
聂晨回道：“这些事情贫道已经听乔婉姑娘说过，王爷莫非是在为草菅人命感到后悔！”
李牧当即冷笑道：“若是能以此让她还阳，死上再多人也是值得！”
一股冷气直达聂晨胸口，眼前此人到底是邪是正难以看透，虽为救人却能把他人当做玩物残杀，何等歹毒。
李牧又接着道：“道士给的方子最终将婉儿化为厉鬼，我寻遍良方都不能解开种下地恶果，还好今天听闻高僧已经将婉儿超脱登入极乐，在此本王谢过！”说着拜谢起和尚。
无德赶紧扶起，嘴巴上客套道：“王爷谬赞，这都是小僧分内之事。”
两人一长一段好生客套，聂晨却不这样觉得，刚才拜谢时清晰瞧见王爷眼中闪着一缕异芒，现在摆明只是嘴巴上说的好听。
乔婉的魂飞魄散，李牧难道真会不知！真不心痛！
若问王爷现在最想杀的人是谁，恐怕就是聂晨二人。
聂晨很想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问道：“看王爷眼中有丝忧虑，所惑何事！”
李牧浅声说道：“还是道长神机妙算！”
走上前来，轻轻在聂晨耳边嘀咕道：“道长可知！王爷府有妖！”
聂晨点头示意知晓。
李牧又开口道：“城中近日出现挖心剑客，剑速之快每每必中一剑掏心，就连江湖高手都甘拜下风，很多人都说本王前些天带来的女子张氏是妖怪。”
“坊间确实如此流传。”
“但是本王不这么看待，昨天道长问我为何恩宠张氏，因为她长得太像婉儿，本王不希望她是妖！”
聂晨惊讶，妖就是妖，尤其吃人心的要岂能不除，还能按照自己喜好把身份换给别人！
浅声道：“那王爷希望何人是妖？”
“王妃....！”
聂晨心中叹息，王妃好歹也是王爷你结发多年的妻子，怎么能为了女色弃糟糠之妻而不义！
李牧这时拿出一封纸书，说道：“里面写着是天师堂的推荐信，若你达成本王心愿，我不单送你大好前程还将你编入府中门客，每年赏金万两。”
无德听惊呼，这么多钱要是给自己重建寺庙不知道都能建起几座！
连忙劝道：“道爷不如应下，待事情查明后若真是王妃所为，那你就是大赚了！”
聂晨眼中一缕冷漠看向无德，嘴里无言.....
手微微抬起一巴掌扇了过去，重重的将和尚击飞老远。
又转头看着李牧，冷哼道：“贫道修的是自在，加上山野粗人逍遥惯了不受约束，只怕要辜负王爷的美意！”
正准备离去时。
只听后面气压翻滚龙鸣嘶吼，厅内座椅都随着震动，显然是李牧王爷发怒。
聂晨也是不是好捏柿子，岂会怕你！
手往怀中一摸，抓住许久未用的诛妖令，一股不输于李牧的气息惊人暴起，震撼八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