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呼啸而来的余波，聂晨叫王琴扶着无德先行离去。

风声嘶鸣吹乱马尾乌发，身上缠绕的黑气不停飘动，紧缩双目炯炯有神盯着空中进展。

王琴脸露愁容似有担心，问道：“你呢！”

聂晨没有转头，只是平淡回应道：“我会平安回来的！”

王琴能感觉到他心中的决断，或许聂晨想为这事做个了结，就轻叹一声跃身离去。

感受到二人气息越来越远，聂晨嘴角勾起一丝笑容。

又立马阴沉着脸，紧盯天空。

两道惊世力量在空中互相冲击激起磅礴气势，使得虚空都开始出现崩裂如同蜘蛛网般向着四处蔓延，也好似光弧朝八方扩散。

强风吹来聂晨抬手遮挡，杀气腾腾道：“想不到李牧后手如此众多，不愧是宿星强者刚才实力明显不及，不知道这回使用何等法术能与符宝相抗衡！”

眼光又看向半空中飘浮的柳馨，她身受重伤正在为自己做调养。

聂晨舔了舔嘴唇，冷笑道：“既然你重伤，那我先趁你病要你命！”

单脚踏碎木板借着冲劲朝柳馨飞去，手里牢牢握住子鼠剑，大喝道：“受死吧！”

柳馨瞳孔紧缩，喝声道：“小道长何必赶尽杀绝！”

重剑斩来，携带滚滚暴戾气焰，聂晨目中寒芒闪烁好似凶残的孤狼追捕猎物，若没杀死誓不罢休。

柳馨不顾胸膛处伤口情况如何，双手一凝沸腾起团团墨绿妖气，硬要接下灵剑的斩击。

聂晨冷哼道：“找死！”

妖气本来不可能和煞气融合它们属于两种互相排斥的物质，此次也许是聂晨看无德接近濒危产生的激动情绪导致，或者是其他原因，创造出这股不惧怕柳馨神通的诡异气体。

黑气带着侵蚀性沿着剑锋攀爬到柳馨身上啃食妖气。

柳馨冷汗直冒胸膛伤口鲜血四溅，自己妖气又被吞噬越发感觉四肢冷冰无力，似乎生命即将走向尽头，眼中泪花流出哭腔道：“妾身不想死！”

聂晨无情阴冷道：“不准！”

剑锋透着寒光横扫斩去。

“咔嚓”头颅离身，绝代美人就此香消玉殒，身躯垂直落向地面仿佛花朵般绽放出鲜红花瓣，头部则在空中旋转一会儿落入某处，目中残留着悔恨情意逐渐变得冰冷无神。

聂晨落到尸体旁看着柳馨的身躯化为粉末尘土被微风带去，或许这就是人生最悲哀的结局，消散于天地间，不留一物，唯有这片苍穹记住她曾经辉煌。

挥剑甩去把沾染的血渍洒出，可能也是自己到达极限的关系，身体上黑气缓缓退去。

当即鲜血从嘴中喷出，吃力的将剑刺入地面才能搀扶住。

..........

另一处。

天空上两股力量斗得难解难分，李牧正当全力抵抗古剑攻击时，只见道人跃身斩下柳馨头颅。

看着爱人逝去目露凶光逐渐变红，咆哮道“柳馨....！”

李牧并非是把感情看得很重之人，迎娶此女只能算一种两族联姻，真正愤怒地是聂晨将他以后的修行资源斩断。

谁知只是这片刻功夫，趁李牧露出破绽的空隙古剑瞄准时机拦腰斩下。

面对突然袭来地寒芒李牧赶紧躲闪，腹部依旧裂出一道伤口鲜血直流，持剑的右臂更是被斩断伤势极其严重。

李牧使劲抓住断肢处，忍着剧痛恨恨的咬牙咯嘣直响，仇视着聂晨憎恨道：“本王今日受所羞辱，来日必定要你偿还。”

说完后从怀中掏出一张古旧符纸将其点燃，使得自己化为流星急速飞去，消失在星空下。

古剑无法离开持有者太远，追去一段距离后只能无功而返回到聂晨身边，再度变成黄色符纸归入手心中。

聂晨平淡看着手中剑符，若不是它屡次救自己于危难中，只怕早已经命丧黄泉。

忽然符上草写剑字开始消退，连同纸张烧毁了三分之一部分才停下。

心中刹那感觉阵阵肉疼。

..........

待调息一段时间。

聂晨收起子鼠剑朝着某处废墟走去，在一堆破损杂物中翻箱倒柜四处寻找，将碎石移开后发现一条断臂握着那把龙纹宝剑。

聂晨惊喜，自从李牧被古剑斩断手后，就一直盯着此地。

或许是李牧惧怕古剑再度斩来才急匆匆遁逃，无论哪点这把宝剑便是此行最大收获。

刚要握住剑柄的刹那，一股凶暴地龙鸣呼啸而来，剑身上威压将聂晨的手掌震出丝丝鲜血。

“真是一把好剑，虽然弱于诛仙令，恐怕也是地阶法器！”

聂晨隐约有种预感，若是继续在握着此剑会使自己身死魂碎，赶紧将龙纹宝剑连同李牧的断臂放入画中，只能等待来日修为有成之时在去降服。

走出已成为废墟的楼阁，聂晨感知空中飘荡着时有时无的妖气，寻觅而去。

踏过溪池迈入院中竹林深处，只见一人倒在翠林间，随着微风飘动她玉手轻抬接住落下地残叶，嘴角露出让人怜爱的绝美笑容。

张倾媚肤如玉脂，只是此时憔悴苍白，平淡笑说：“道长....妾身疑惑！”

聂晨漫步走来踩在竹叶上，身形泰然老练一点也不像年幼小伙，反倒有些像是书院先生，说道：“道友请讲！”

张倾媚看向空中繁星，耳边聆听翠竹被微风刮起的声响，说：“道长，世间男子为何如此薄情！”

聂晨淡淡说道：“人就像这片竹园，每一片叶子都有它的路途，当你手中握住时或许只是这里面最残缺的一片，然而放下时还有其他更好的等待你，人海茫茫归根不会一条无头的独行路，总会遇到待你真诚愿为你赴死的人。”

张倾媚轻声笑道：“听闻道人这番话，感觉你真像登徒浪子！”

聂晨笑说道：“还能不能好好聊天！”

张倾媚略微低头目中露出伤感，道：“妾身所剩时间已经不多，修行千年一身的法力皆被王妃夺取，没有了妖身维持我的妖魂很快会被带入黄泉地狱！”

聂晨平淡道：“你后悔了！”

张倾媚露出一脸无奈，许久才说道：“只是没想到，情爱之苦如此折磨人。”

聂晨从腰间镜囊内掏出一物，是在北岭山时师兄陈乾动用三道符宝和数件神兵拼个半死，才从妖道邱芝柏手中抢夺而来，一路过来都存放于自己身边。

掌中是一颗散发着五彩光芒的圆润珠子飘荡出光辉波纹，此乃混元珠。

“贫道保你不死，你可愿意陪我走遍今生苦难！”

张倾媚闻言惊喜，赶紧点头道：“道长如若不弃，妾身愿意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