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妙子研究过九州的武学划分,之前也跟石之轩他们讲解过武功境界的划分。不过武学之道博大精深,不是简简单单的比较内功境界高低就能分胜负的。武学,说到底还是厮杀的艺术。
武功招式就是专门为了厮杀求胜而创造出来的,不过目前九州之中对于招式并没有明确的认知,往往和内功心法联系在一起。鲁妙子经过研究发现越精妙的武功招式越接近完美的法例标准,不过因为人的细微差距,同一种发力姿势每个人的利用效率大不相同。对于这种情况有两种解决方法:
第一种就是当一个人武学境界达到一定高度,或者天赋異稟有着本能的直觉时,他们会根据自己的身体实际情况,主动或者被动的改变细微的发力角度,让这种发力最适合自己的身体。
另一种方法就是靠内功心法,好的内功心法会在潜移默化中调整一个人的心境,肌肉,还有经络等等条件,让一个人在不自觉中变化成最适合功法招式的体制,这样刻板的按照招式发力也能达到最接近完美的效果。
不过,以上两种方法,第一种太依赖资质,第二种带有太强的局限性,大部分人一辈子都不能超过创造功法人的桎梏,而也是因为这种情况,导致选择武功时人们才本能的选择武功高强的人创造的功法。毕竟都存在上限的情况下,还是上限越高越好。这也就是武功心法招式的等级划分方法,根据创造者的境界划分。
之所以强调这些是因为,但凡学武之人,最基本的要求就是基础。要求对于一招一式有着强大的控制力,每一招都要按照武功招式一丝一毫都不能差的发力使出,否则必然出现大麻烦。而石之轩现在就遇见了这个大麻烦。
在最开始的交手中,鲁妙子用银针通过石之轩的折扇给石之轩体内渡进去一股长春真气。由于长春真气是强大的恢复属性真气,人体真气的本能中会将长春真气认为是友方,从而不会抵抗这股真气。而石之轩也感应到这股真气不存在任何有害人体的功能,因此也没有耗费时间驱逐。
但是石之轩并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种杀人的方法叫做‘我也是为了你好’。这股渡入石之轩体内的长春真气,刚一进入石之轩身体,本能就要发挥学雷锋做好事的天性,随着经络在石之轩体内游走,寻找发挥作用的机会。
正巧,石之轩打算再次发动攻击,体内真气汇聚到足下经络。长春真气也跟着进入了足下经络,长春真气感应到经络中汇聚了大量的真气,经脉鼓胀有了轻微的损伤,马上发挥了自己学雷锋的天性,汇聚到了真气汇聚最严重的点-足三里。强势的将足三里的经脉包裹进行恢复。
石之轩体内的真气,刚刚汇聚到一起要发挥作用,就被长春真气挤开,而体内真气感应到长春真气是在帮助身体恢复,也没有理由排斥这个真气。结果就变成了足三里的穴道内存在了一股异种真气,也就是传说中的点穴效果差不多。
说起来很漫长,但是整个过程也就在电光火石之间。石之轩脚下的内气被影响,导致招式功夫变形,而之前也说过了,轻微的走形都会产生巨大的偏差何况足三里被内气包裹。
石之轩感应着身体内的情况,突然想起之前鲁妙子给他讲的一个故事:一只麻雀在冬天要被冻死的时候,一头牛在麻雀头上排泄了一坨宝贝,热乎乎的将麻雀包裹,一只狼看到了好心的将麻雀从宝贝中拽了出来,并擦洗干净,然后将麻雀吃了。鲁妙子当时曾经说过‘记住,不是所有在你头上拉屎的都是坏人,也不是所有将你拽出粪堆的都是好人’
当时石之轩还并不是十分明白,现在终于清楚了。感应到身体内真气有着轻微的紊乱,石之轩无奈收回步伐,转攻为守,一边警惕的防备着鲁妙子,一边努力的调整紊乱的内气。
“好了,小轩轩不要担心。我今天就是想让你们见识见识一些稀奇古怪的招式,让你们长点见识。刚才那招呢叫做回春针,取妙手回春之意,本是用来治病救人的,但是用好了也可以伤人。我以前跟你说过,做人不能太死脑筋。你看,还是意识僵化了吧。记住了,行走江湖,脑洞最重要。”鲁妙子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笑着调侃起石之轩
石之轩很快平复好真气,对鲁妙子行礼说“感谢大兄赐教,不过之轩还想厚颜求教几招,还望大兄莫怪”
鲁妙子对于石之轩的执着十分的了解,无可奈何的示意石之轩继续进攻。
石之轩这一次打起精神,更加的警惕起来。放弃了和心法并不匹配的补天阁招数,使用起最熟练的花间游来。
花间派为魔门中的异类,一脉单传,讲求以艺术入武道,历代传人皆为风度翩翩的书生公子,花间派主要是震洲前朝魏晋之际,篡位权臣四起,道德沦丧,一帮出身高门大阀的公子出于对黑暗时局的忧仇愤慨,选择了与主流社会相对抗的人生态度,花间道的成立,亦当在此时。
与魔门其他流派相比,花间道份属主流社会的边缘团体,这一属性决定了它在魔门两派六道中的尴尬地位,而花间传人传承自世家大族的自命风雅,同样也使得他们与其他魔门中人格格不入。是以花间一脉几乎注定得不到《天魔策》最核心部分的传承。然而花间传人的出身以及他们对于主流社会的相对融入程度,却又使得他们对于魔门同伴,相对而言保持着一分天然的优越感。
石之轩作为花间派的传人,天生带着几分忧郁,和一身的骄傲,不过这一世由于鲁妙子的压制和调教,并没有让石之轩过早的解除补天阁的心法。因此现在的是石之轩也有了几分善画嗜酒的风流才子的味道。
不过在这种风流才子的掩盖下,不变的是那一份流淌在骨子的桀骜不驯,那一份永远不甘居于任何人之下,哪怕一个人面对整个天地,他也不会挑一下眉的桀骜不驯。
这种发在的气质更加符合了花间派孤傲有放浪的心境,因此现在的石之轩的花间游轻功比花间派历代传人更加的可怕。
石之轩运起花间游的心法,整个人变得懒撒傲慢,脸上带着迷离的笑容,笑容中眼神清冷,嘴角带着高傲。鲁妙子相信,如果石之轩可以一直保持这种气质的话,除了自小长大,太熟悉的他的祝玉妍,慈航静斋的那两个杰出女公关,石之轩有希望全收。
就在鲁妙子走神的时候,石之轩摇摇晃晃的走出一步。这一步并不像补天阁那么严谨到分毫不差的刻板,反而显得特别的随行。花间游的心境本身就是纵意花丛,似醉非醉。醉死花丛又何妨,只要心不动片叶不沾身。这种心境下,每一步并没有严格的要求,随心所欲更加的完美。这样一来,鲁妙子的回春针法的扰乱作用就无法发挥。
石之轩运用起花间游,踏着酒仙步靠近鲁妙子,手中折扇好像胡乱的挥舞着攻击向鲁妙子。破莲八招,石之轩自创的武功,专门针对安隆的「天心莲环」,能以巧劲破其「莲步」和「莲环」。融合了从王羲之处学习的狂草精要,借助毛笔用力法门,创造出借力打力的方法,可卸、移对方的内劲,能够四量拨千斤,配合花间游的步法。出招时,笔走龙蛇,恣肆放纵,又有着几分神态潇洒孤傲的气质。
鲁妙子见此欣慰的笑了笑说“我曾经听闻一位天下第一神医,一身医术震铄古今。最令人惊奇的不是医术,而是他可以名列天下黑道高手排行榜,黑榜第六。人称毒医,烈震北”鲁妙子说着话,手下动作不停。
依旧是神行百变功法,身子好像变成了泥鳅。左晃右钻的躲避石之轩胡乱挥舞的折扇。一时间场面就像一个醉汉捉一条泥鳅一样,非常滑稽。让祝玉妍‘噗嗤’一声乐了出来。
石之轩的破莲八招名为八招,其实是八种用力法门。招式千变万化,无穷无尽。场面上,石之轩招式迭出,而鲁妙子只能不断闪躲防御。一时间石之轩竟然占了上风。
鲁妙子长时间处于闪躲防御的状态,心知不好。毕竟久守必失。交手这么久了,鲁妙子对于石之轩的破莲八招也已经看个明白。瞅准一个空隙,运起轻功猛然跃出,和石之轩拉开了距离。
鲁妙子望着石之轩轻轻说道“小心了,这一招是当年那位前辈借鉴一位友人创出的招式。也是他名震江湖的绝技—华佗针”说完,手中银针猛然翘起,针尖对准石之轩,无尽的杀气带着浓浓的血腥味和亡灵的哀嚎席卷着石之轩,恍惚中,石之轩好像看到一名手中丈二红枪,骑在马上的美男子向着他奔袭而来。
“二十针”随着鲁妙子的轻喝。石之轩猛然间发现一道银河从鲁妙子手中流淌而出。点点星光,仿佛流行一般直奔自己而来。石之轩心知不好,但是心神在刚才被鲁妙子的气势震慑,反映慢了些许,根本来不及闪躲。无奈之下,只能提起护体,双手挡住要害准备硬抗。
一阵清风拂过,石之轩感觉身上好像被几丝春雨点过一般,刚要松一口气,猛然间,点在身上的春雨化作了一根根银针扎进了身体里。长春真气随着银针灌注到石之轩身体上的各个经络,石之轩失去了反抗能力,动弹不得。
华佗针是黑榜高手「毒医」烈震北结合医道所创出的武技,针上蕴含一股无可御的尖锐气劲,专破敌人内家功夫,一旦钻入手内即随脉而行,十分怪异难防。
虽然鲁妙子的内气没有攻击性,但是鲁妙子可以通过华佗针的手法,让内气进入人体阻隔经脉之间的连接,做到点穴截脉的效果。
鲁妙子走到石之轩身旁,解开对石之轩的控制,伸出手对石之轩说“表弟,你输了。不过,你,不赖”。
鲁妙子严肃认真的语气和言语中诚恳的赞赏,还有脸上大大的笑容驱散了石之轩因为失败而带来的沮丧。石之轩笑着握住鲁妙子的手说“大哥,你果然还是咱们里最强的,不过你要小心了下次我一定赢你。”
说完,猛然想起刚才那招杀气四溢的招式问道“大哥,那招二十针是?”
鲁妙子想起刚才那招灿若星河的招式,而这招却并不是那个人的最强招式。对于那个人的强大心中更是莫名的神往,不知道在这个混乱的时代,能不能有机会遇见。
鲁妙子想起烈震北曾经说过的一句话‘若海兄!你若死而有知,当会明白我以你的丈二红枪克敌制胜时心中存在的敬意。’转过头对石之轩说“他是一名武者,一代枪雄,他叫厉若海。邪灵,厉若海”
“好一个邪灵厉若海。恨不能与君相逢啊。”潇洒的声音从场外传了过来,鲁妙子回过神来,发现场地外站了四男一女,五个人。当年的魔门五人再一次相聚了。
石改之还是那么的风流倜傥,高句丽的苦寒也没有让他有那么一缕的沧桑。石改之笑着对石之轩招了招手说“之轩,快过来。让二师父好好看看。不错啊小子,花间游用的快赶上你二师父我了。心法没学补天阁的?聪明人,融合之道不急于一时啊”
石之轩也是激动不已的飞奔过去“徒儿见过师傅。二位师傅,徒儿擅自决断,没有修行补天阁心法,还请师傅责罚”
“还可以..之轩…不赖..弟弟说.的对。”石过之依旧少言寡语,但是语气中的温和还是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石之轩和两位师傅交流的同同时。许久未见的另外两对师徒也在各自叙述着思念之情。尤其是另外两对,祝英台和祝玉妍名为师徒实为母子,而安隆和安庆之本身就是父子。他们之间更是有着许多话要说。
鲁妙子见状和鲁大师相视一笑,默默离开广场,将空间留给他们。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吃过早饭,魔门五人就相继告辞。昨天上午他们已经来到稷下学宫,情报也交给鲁大师了。一方面由于此次发现的情报过于重要,不是仅仅他们五个人能决定的,需要等门内长老,长辈都前来一起商讨。另一方面魔门中还有许多事务繁杂等着他们,因此五人匆匆忙忙的带着小家伙回去历练。
鲁妙子依依不舍的送别了几个小家伙。偌大的稷下学宫再一次剩下鲁妙子和鲁大师两个人了。
下午,鲁妙子看完了所有的情报,对于胡祸之事有了个大概。见鲁大师不在学宫,正打算趁着天亮下山一趟,去看看山下的几个朋友。
鲁妙子这几年,不仅仅待在深山之中。没事也经常带着三个小家伙下山,到附近村庄玩耍,几个小家伙因此也认识了一些年龄相仿的小伙伴,鲁妙子也把那些小家伙当做弟弟一样看待。
鲁妙子知道,随着几个小家伙的离开,他也马上就要去历练了。走之前,想见见那几个弟弟妹妹的。毕竟下次相见就不知道是在何时了。
正想着,就看见鲁大师匆匆从外面走了进来,神色严肃的对鲁妙子说“你速速下山,刚才我从村里人哪听说,你山下的弟弟妹妹好像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