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笛大惊,忙叫:“前辈!”当即伸手捂住她的伤口压迫止血。
蒙面女郎嘤咛一声,却闭上眼醒转不来,李笛见她危在旦夕命悬一线,不由十分后悔自己先前的任性举动,心想:“前辈若是死了,于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必须救她!”
慌乱间转头四顾,见前方湖边恰好生长了几株疗伤草药,忙过去拔下来,回到蒙面女郎身旁时却又不知该如何下手,挣扎犹豫了片刻,这才做下决心,心想:“事出从急,前辈重伤濒死,我岂能拘泥于世俗礼节?想必前辈醒来也不会怪我的。”
随即双手颤抖伸出,一层一层解开蒙面女郎的衣衫,见她身上的肌肤莹白若雪,娇嫩柔软,似是象牙绸缎一般,最里面的红色肚兜又性感撩人的很,李笛从未跟女子如此坦诚相见过,一时间面红耳赤口干舌燥,却是不必再解下肚兜了,腹部的剑伤已能完整看到。
李笛将草药放到嘴里咬碎,仔细敷到伤口处,又将自己的衣衫撕下好几条,给蒙面女郎包扎,做完这一切后,才又一层一层帮蒙面女郎穿回衣衫,长吁一口气,也不知道前辈能不能活过来。
想了想忽然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道:“都怪你胡乱捣闹,要没你害的前辈从天下摔下来,前辈的伤势岂能加剧的如此恶劣?前辈若是死了,你便是杀人凶手!”
“李笛啊李笛,前辈再怎么侮辱你毕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怎能恩将仇报反过来害她呢?太不是东西了。”
李笛抬手又要给自己一嘴巴子,想了想住手了,心道:“我就算打自己一千个巴掌,前辈活不过来也是枉然。”
朝蒙面女郎看去一眼,发觉她此刻虽处于昏迷状态,但柳眉紧锁似是十分痛苦的模样,染血的面纱盖在她脸上,呼吸声极其微弱。
李笛一怔,随即醒悟过来:“这面纱被血浸湿,戴在脸上别把前辈给闷死了。”
伸手捞去,将面巾揭下,一张倾世绝美的面容登时印入眼帘。
鹅脸白腻,琼鼻小巧,唇若樱桃,柳眉弯弯眼眸垂闭,五官仿佛世间最精致的艺术品一般。
李笛霎那间看痴了,他本以为蒙面女郎长相丑陋才戴面纱,万万没想到她竟是如此漂亮,这突然一眼的惊艳,远胜过李笛此前见过的所有女人,心中下意识就想拿小师妹跟她比较,但不得不说,单论貌美当以蒙面女郎为之最。
更令李笛意外的是,蒙面女郎相貌上犹带着几分青涩稚气,似乎比李笛还要小个一两岁,如此一个少女姑娘,竟有这般高强的真元修为,手上也不知染下了多少条人命,偷盗了多少家的镇派仙法。
李笛忽然有些怜惜她,关于这少女的过去也不禁生起好奇心性。
在旁守护了许久,见少女丝毫未有苏醒的迹象,生机虽然微弱,但也还算是有。李笛拔了一堆草铺在少女身上掩盖形迹,自己则是跳入前方湖中捉鱼捕食。
泰清山上有一处瀑布,李笛自幼没少跟师妹在湖潭中游泳嬉戏,水性甚好,几个潜起间手里便抓了一尾鲜活乱蹦的肥鱼,拿根竹竿将其钉在地上,接连又去抓了三尾鱼来。
此时夕阳坠落月明星稀,山林间野兽的嘶吼声此起彼伏,李笛生了堆火焰驱寒避兽,四尾肥鱼钉在竹竿上烤的滋滋冒油。
忽然听闻一阵痛苦的咳嗽声,那女孩悠悠睁开眼。
李笛喜道:“前辈你终于醒了,太好了!有没有觉得身体哪里不舒服?”
女孩勉力半坐起来,目光冷冷看他:“你怎么还没走。”
李笛惭愧道:“先前是我胡闹了,害的前辈从高空摔下伤势加剧差点丧命,前辈若是心中有气,尽管撒在我身上惩罚我罢。”
女孩不做言语,只是漠然瞧着他,李笛让她瞧的满心不自在,良久后女孩开口道:“你上午偷了我的宝经,明明已经逃走了为甚么还要回来,我此刻真元全无手足乏力,你大可将你的真面目示与我看看。”
李笛听不明白她话中藏的话,当即将先前在山林中如何遇见那伙人,听他们如何部署说要对付她,而自己又是如何担心对方的事情一五一十向女孩讲诉。
听完李笛这番诚心之话后,女孩自然不会全信,但望向李笛的目光已然少了一分敌意,多了一丝柔和,女孩道:“既然如此,我也不追究你盗我宝经的事情了,你把宝经还给我,我们之间一笔勾销,我就当从来没见过你。”
李笛颇为为难,但怕将对方再气出个好歹来,只好将怀里的仙法经书给她,道:“我还是希望前辈能将宝经还给始终山,包括其他被前辈盗走仙法的宗门,也请前辈一齐奉还,虽说只要付出一些代价,仙法便能够复印出摹本,但摹本终究离原本差的太多,原本是一个门派的立足之根,关系到整个宗门千千万万人的兴衰荣辱……”
女孩冷冷打断他:“说这么些话,你不就是希望我能奉还你泰清派的泰山冥王功么?”
被猜中了心思,李笛微觉尴尬,道:“我毕竟是泰清派的弟子,知道本门仙法流落在外,无法坐视不理,还望前辈谅解”
女孩哼道:“你不必跟我解释,只要是我不想做的事情,就算别人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会答应,仙法我是不想还的,但念在你今天不顾性命为我着想的份上,只要你照料的我伤势痊愈之后,我便将泰山冥王功给你,至于别派的仙法,你就不用多话了!”
李笛心中一喜,目前的首先要事就是追回本门仙法,至于其他门派的仙法,他有心无力暂且是顾不上了,只能日后找机会慢慢劝导她,口中感激道:“我代我泰清派全体门人多谢前辈了,我发誓我定会全力照料前辈,直至前辈伤势痊愈,若违此誓五雷轰顶!”
听闻李笛郑重发誓,女孩嘴角泛起不屑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