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望龍长老的招式实在是太快了!
匆匆一瞥之中,李笛只看到一抹残影激射而来,望龍长老的手掌便几乎贴到他胸口处了,李笛猛然骇出一身冷汗,想不了太多,双膝下沉立即就地滚开,望龍长老的手掌是擦着他的肌肤掠过的,其过程万万惊险。
其余人则是更为震惊了,但听几道声音议论说:“那人的反应速度怎如此快捷?接连两次躲过望龍长老的擒拿了。”
“躲过一次能说是运气,躲过两次便足以证明他的本事了,寻常弟子的话在望龍长老面前就连一招都挡不下来。”
“刚才他的那师兄还说他经脉残废不通修行,我看全是胡说八道,这哪里是没有真元的样子?”
“……”
也只有像望龍长老,越启德,落秋叶,煞无极这样一派掌座之类的长老大能,才看得出李笛在先前的躲避当中,身上确实没有丝毫真元波动,纯粹凭借一脚玄奇步法来应对,每一步的落脚方位都能给诸位掌座长老带来耳目一新的惊奇感。
显而易见,李笛这是掌握一门十分厉害的身法仙决,这个事实瞒不过在座的掌座与长老。
越女剑兴奋的叫喊道:“李笛师兄加油,溜快点,咱们不给老……别人抓到!”
越女剑本想说“咱们不给老家伙抓到”,但顾及场合,及时住嘴了,段子絮在她身旁,此刻的目光中满是惊奇,想来是李笛的表现大出他意料了,至于尹北风等其他几位泰清派弟子,则是满脸难以置信,表情像是吃了苍蝇又加便秘一般。
望龍长老此刻已极是羞恼,心想可一可二不可三,这第三次不管怎样都要把李笛擒下,否则他当真是要面上无光了,厉喝一声第三次探掌向李笛拿去。
这次出手的速度比之前两次还要快,李笛整个人都懵了,脑海里三千道雷霆的运行公式,更是一道都走不出来,李笛心道:“完了完了,这次绝对躲不过去了,免不了要被这老狗贼抓起来羞辱一顿。”
直到望龍长老的手掌真真切切贴在李笛胸口上时,李笛念头一转,又想:“不行,师妹就在一旁看着我,我唯独不能在师妹面前出丑丢脸,我不服,师妹,赐予我力量罢!”
强烈的反抗念头浮现而起,李笛脑海中随即嗡嗡作响,有如雷霆轰鸣一般,那三千道雷霆的运行公式,在霎那之间融合成崭新的一条雷霆大道!
心随意动,李笛按照按照崭新融合出的那道雷霆公式迈步后撤,千钧一发之刻电光闪烁,整个人化作一道银色电芒在大殿里射来射去四处跃动,一下子跳到房梁上,一下子跳到角落里,一下子踩到某人的头顶上,一下子钻到某人的裤裆下……仿佛发疯失去控制,暴走了一样!
众人目睹这幅场面皆是惊骇哗然,倒抽一口冷气,有人失声道:“不可能!不可能有人的速度会这么快,这比飞剑都要快了!”
煞嫣然则是目瞪口呆,心想:“没想到这小贼还藏有这一手,就算是我爹爹跟他比跑步也不一定跑得过他吧?先前在跟我交手的时候,他若是用出这种速度,我绝对制不住他,甚至……甚至都可能打不过他。”
那些寻常弟子的反应暂且不说,就连越启德、望龍长老、煞无极、落秋叶等人都是一脸惊容,李笛此刻所施展的身法仙决,他们完全看不出来历。
殊不知,此时李笛自己本人都被吓的不清,他按照那道崭新融合出的雷霆公式迈步而走出两步后,就发现自己身不由己停不下来了,一步迈出,后面的数十乃至数百步都自然而然算计好,逼着李笛不迈也得迈,却只是一步就能迈出数米的距离,仿佛缩地成寸一般,李笛第一次遇到这种诡异情况,一时慌了神也不知该如何让自己停下来。
整个人在掌座殿内“暴走”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被众人像看猴一样围观着,李笛叫苦不迭欲哭无泪,终于因为急速奔行而耗尽体力,双腿一软,脑袋“砰”的一声撞在房梁上,李笛登时眼冒金星倒地不起,只觉得整个世界都旋转模糊了。
望龍长老颇为意外,没想到自己守株待了一只兔,冷哼一声走到李笛面前,手臂伸去,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李笛抓在手心里制住,因忌惮他那诡异的速度,又用手指在他身上点了几下,封住他的行动能力,至此才放下心来,回头对越启德冷笑道:“越掌座,你瞧你教出来的好弟子!”
越启德皱眉,还没等他开口说话,望龍长老又接着道:“老朽且问问越掌座,刚才你徒弟所施展出来的脚步身法,可是你泰清派的仙法?”
越启德摇摇头:“不是。”
“那越掌座对这身法可熟悉?”
越启德叹道:“闻所未闻。”
望龍长老立即义愤填膺道:“那这便是你徒弟与妖女勾结的证据了!”
“身为师父,怎么可能对自己徒弟的修行功法不了解?刚才的身法必是这小贼在妖女那里学来的,否则作何解释?幸好老朽出手试探将这小贼的底细给逼出来,不然我们在场这么多人都要被他骗过去了。”
说罢,望龍长老看向李笛的目光满是痛恨,真想将他当作妖女给掌毙了。
越启德张了张口,却是欲言又止,对于李笛刚才的身法,他确实无法解释,心中不免有些狐疑:“莫非笛儿真的与妖女有勾结不成?那日笛儿下山没几天,泰山冥王功便被妖女盗走,倒也巧了点……”
越女剑忽然叫喊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师兄才没有从妖女那里学来什么,你休要冤枉好人!”
望龍长老冷声道:“既然你那么信任你师兄,你就替他解释一下身法的事情罢。”
越女剑讷讷无言,偃旗息鼓了,至于段子絮更是无话可讲,他先前当众人的面用自己的名誉为李笛担保,眼看就要受李笛所累身败名裂。
这时李笛从眼冒金星的状态下清醒过来,开口道:“我前几日在山中的一山洞里得到一本书,才学会这身法的。”
望龍长老讥嘲道:“你倒是福缘深厚了,竟有这等奇遇,那本书呢?”
李笛道:“看完我又把书放回山洞里了。”
望龍长老变脸斥道:“满口谎言!直到这时你还死不悔改,快说,那妖女现在身在何处,你要再不说老朽就将你打死在这里,想必你师父也不会拦我的。”
李笛强硬到底:“你打死我不要紧,但你要去给我的朋友送去化解寒毒的办法,我只求你救下我朋友,至于对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这番话倒是让望龍长老怔了怔,其余弟子也都目光异样,想李笛直到这时候还对他的朋友念念不忘,其心甚是感人。
煞嫣然心中颇为复杂,暗道:“莫非这小贼真是为救他朋友性命才来的骨煞宗?并不是有别的不良居心?我错怪了他?”
回过神来后,望龍长老一巴掌就打在李笛脸上,威吓道:“真当老朽心慈手软不会杀你么,快说,妖女在哪里!”
李笛咬牙硬气道:“我不知道,我是来救我朋友的。”
望龍长老抬起手,又是一巴掌打在李笛脸上,左右开弓,将他两边脸都打肿起来:“说,妖女在哪里!”
李笛忍痛道:“我不知道,我是来救我朋友的。”
“啪。”又是一巴掌过去,“说,妖女在哪里!”
“我不知道,我是来救我朋友的。”
“啪。”“说,妖女在哪里!”
“不知道……我是来救我朋友的……”
望龍长老一口气接连朝李笛打出四巴掌,每打出一巴掌就逼问一句,但也只是单纯的严刑逼供他,否则只要巴掌上带上丁点真元,便能一掌将李笛的脑袋扇成烂西瓜,可尽管是这样,四巴掌下去,李笛也被他打的满嘴是血,嘴唇和舌头磕破了,誓死咬定自己是来救朋友的,话说到后面难免变的含糊不清。
而众人见李笛这幅凄惨坚毅的模样,竟是不由对他生起几分敬佩之意,煞嫣然此刻甚至都有些后悔了,心想自己先前带李笛来掌座殿里见爹爹,会不会害了一个这样义气之辈的人的性命?
不得不说,李笛这一“好汉”的形象算是塑造的十分成功了。
看着李笛当自己的面受辱殴打,越启德面色极为难看,心想这望龍长老太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了,你当众扇我弟子耳光,岂不是相当于打我的脸?过于欺人太甚,正想喝止他——
“喂!老家伙,你再打我师兄我就要跟你拼了!”越女剑挥舞着拳头怒吼道,也不管父亲在身旁了,张口就出言不逊称呼望龍长老为老家伙,要不是尹北风、段子絮等泰清派弟子奋力拉着她,她这就冲上去打架了。
望龍长老偏头瞅她一眼,眼看第五巴掌即将扇在李笛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