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西宁喝醉了很安静，段楼泽把他半抱着抱上车的时候，他睁开了眼睛，段楼泽以为他醒了，唤了他两声，可他没说话，就只是盯着车外面的风景在看。
段楼泽开车把人带到小别墅的时候，莫西宁又是睡着了，不过虽然是睡了，可嘴里还是喃喃的，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
莫西宁今天又是抽烟又是喝酒的，身上的味道实在是不怎么样，段楼泽险些窒息。
“宁宁？醒了吗？”
段楼泽是憋着气把莫西宁弄到床上的，莫西宁在床上翻了个身，还自己拽过了被子。
这大夏天的，虽然屋子里头开了空调，可是莫西宁先前流了一身的汗，这不洗澡直接睡，段楼泽实在是看不下去。
要是以前，段楼泽会扛着他去浴室给他洗澡，可他怕自己会趁人之危，他对自己的自制力很了解，他要是抱莫西宁去洗澡，肯定会做出格的事情，所以他不能抱人去洗澡，只能是把莫西宁给叫醒，让他自己去洗。
“宁宁，先去洗澡，洗完了再睡。”
段楼泽把被子给莫西宁扯下来，将人给翻了个身，让他翻到自己这边。
“不洗，不洗……叶大哥你帮我洗~”
莫西宁嘴巴里嘟囔着，眼睛还是闭着。
“叶大哥没在，你要自己洗。”
段楼泽把人从床上拽下来，莫西宁嗡嗡的：“不想洗，叶大哥，我想吐。”
“？”
莫西宁说想吐，眼睛半眯着，伸手就是抓过了段楼泽的双手，张口就往段楼泽手上吐。
“！”
段楼泽扯着人都快要被酒味熏得受不了，结果莫西宁还要吐，段楼泽当时脸都白了，想都没想便抬手就是及时捂住了莫西宁的嘴巴，随后另一只手抱住莫西宁臀部，将人扛了起来。
可惜，他抗的再及时，莫西宁还是吐了他一手。
段楼泽整个人当时都是懵掉，这人要不是莫西宁他能直接把人从窗户那里扔出去。
“不准吐，去洗澡！”
好在莫西宁今天没吃什么饭，吐得都是水，也不算多，可是这些呕吐物还是顺着段楼泽的手缝滴了出来。
段楼泽憋着气，依旧是捂着他的嘴，快速的把他给抗到浴室里，三下五除二的将他吐脏的衬衫给脱掉，然后手碰到他裤子时，还是停了下来。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我要你洗。”
莫西宁还是往段楼泽身上贴，喝醉的他很像一个孩子。
有多久，莫西宁没有再露出这种可爱的样子，从五年前那件事之后，莫西宁面对他总是一副冷若冰霜，这么些年，他总算对他撒起了娇，虽然他知道这个撒娇其实是对叶澜祁的。
段楼泽打开花洒，等到水热了，他用毛巾湿了水将莫西宁嘴角的脏东西擦掉。
“段楼泽……我要你给我洗澡……洗澡澡……”
莫西宁还是趴在段楼泽怀中扑棱着，嘴里喃喃，眼睛却是明亮，这一声段楼泽让段楼泽的手都顿住了，一双眸子紧紧盯着莫西宁红扑扑的脸去看。
“宁宁，你是在叫我吗？”
段楼泽难以置信，莫西宁会在酒醉时叫他的名字。
莫西宁是个没神智的人，他根本就没什么意识，他只是睁着漂亮的桃花眸子死死盯着段楼泽的眼睛去看。
“我好讨厌你，好讨厌~你这个自作多情的坏男人，坏小孩，你才是出来卖的呢，你才是……”
莫西宁说着说着就哭了，哭着哭着又笑了，甚至是还伸手掐住了段楼泽的脸颊：“你还没跟我道歉过，是我救了你呢，你怎么可以误会我。段楼泽你怎么那么讨人厌，我好讨厌你……”
莫西宁也不知道是不是说累了，他说着说着就趴在了段楼泽怀中，闭上了眼睛，手虽然还掐着段楼泽的脸，但已经没有用力气。
“我是好讨人厌，宁宁，我尽量以后不那么让你讨厌，你乖一点，你自己洗澡好不好？”
段楼泽真的不能再跟莫西宁这么共处一室，水温已经热了，莫西宁的衬衫也已经被他脱了，他连看莫西宁都不敢看，他怕自己看了他身上，会禽兽大发。
他把莫西宁扶住，让他站好。
“我想小北了，我好想小北~段楼泽……”
小北。
段楼泽听到这个名字，自己的心跟着狠狠揪疼起来。
因为他，莫西宁没能去见莫小北最后一面，也因为他，莫西宁堕入那个地方五年。
他知道莫西宁对他的恨永远都没办法解除，他也知道，自己跟他再也没有可能，他咬住牙，抬手碰了碰莫西宁的脸：“宁宁，你洗澡，我出去了。”
莫西宁根本就站不稳，他踉踉跄跄的险些摔倒在地。
“宁宁？”
段楼泽无奈，只能是再次把人给扶住，然后将水关掉。
算了，不给他洗澡了。
段楼泽大口喘了口气，搂着人走到洗漱池。
“张嘴巴，刷牙。”
澡可以不洗，牙必须要刷，段楼泽一手搂着人，一手拿了牙刷。
“啊~”
莫西宁张口，可一双眼睛还是盯着段楼泽在看。
看着看着，莫西宁脸上的迷茫突然变成了忧郁：“你带我走好不好？”
呜呜的张口，嘴巴里还全都是泡沫，莫西宁突然说了这么句，段楼泽的手又顿住了：“你想去哪？”
这句问话，应该是问叶澜祁的。
段楼泽知道，莫西宁不可能问他这种问题。
莫西宁歪了歪脑袋，伸出手指摸摸索索的戳了半天，然后戳到了段楼泽的心脏处：“这儿，嘿嘿……”
去你的心里。
多么撩人撩心的一句情话，段楼泽都快要被感动的哭泣了，可是啊，这话是莫西宁对叶澜祁说的。
“段楼泽，我去你这里好不好？”
莫西宁的手指还戳着段楼泽的心脏处，段楼泽拿着牙刷的手已经无法动弹，莫西宁这句话是跟他说的。
“宁宁？”
段楼泽一直都很有出息，也很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可这句话还是让他红了眼睛。
他就知道，莫西宁心里还有他……有他……
“不行啊，叶大哥怎么办？我不能对不起叶大哥，不行不行，我不能跟你走，那样我会变成一个坏人，我不能变成人渣，我不能变成跟段楼泽一样的人……”
莫西宁踉踉跄跄的推开段楼泽，往后面走了两步。
他抽了抽鼻子，突然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宁宁！”
段楼泽哪舍得让他伤害自己，他连忙制止，将人抱到怀中：“傻瓜，你这个傻瓜。”
“段楼泽，我该怎么办，我好想叶大哥，也好想……好想……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