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

古辰眯着眼睛享受着太阳穴上两只柔嫩小手的轻柔安抚，打着哈欠长声道，“我那叔叔准备迁居江都，又怎么会容忍自己的‘新皇城’脚下会有那么一个庞大的本地帮派，这不是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么！”

大唐原著中，殷开山因为不肯献上自己的情人玉玲夫人而被杨广杀死，实际上根本就是扯淡。竹花帮，或者说殷开山的取死之道就是因为他不知变通，不肯将竹花帮总舵搬离扬州。像是后来的竹花帮军师邵令周就很聪明，不但趁着殷开山之死收拢人心，还趁势占据江阴，若非双龙横空出世横插一档子，竹花帮绝对会落入他的掌控之内。

荣姣姣接着说道：“宇文化及，现在四处打听长生诀的下落，听说已经探听到最后出现之地就在扬州。这几天，他准备亲下扬州，也好为你叔叔打个前站！

不过，我暗中打听到，宇文化及和一些北周旧部联系紧密，似是准备，造反！”

“呵呵~~宇文化及，跳梁小丑罢了！”古辰的眼睛没有睁开，“他也不想想，宇文阀的今天全赖杨广一力支持，失去了杨广，他宇文阀又算什么。这只匈奴白眼狼，他还真以为自己姓宇文就是北周宗室了，复辟北周，他也配。”

“沈落雁那边，淑妮已经和她是闺中密友了。李密对她三顾茅庐，还以军师之位相请，根据淑妮的观察，她心动了，只不过还没有下定决心。”荣姣姣低头看着古辰，似是要观察他的表情变化，“不过我们的人探听到一个消息，李密的学生王伯当，最近好像在找无色无味的上等春药，好像准备是要对沈落雁下手。”

“王伯当那个色中饿鬼，白眼豺狼干这种事情倒是一把好手，帮他们一把，然后，将他们一网打尽。”古辰眼皮微动，嘴角带笑，“不过，事前通知沈落雁一声，可别让这个美人中招了。”

“我还以为，你会等王伯当得手后截胡呢！”荣姣姣的笑容有些奸险。

“这种事情若是干了，就得瞒一辈子，可是谁没有个疏忽的时候，瞒是瞒不住的，倒不如不那么多算计。”古辰轻笑着伸手揉捏起范采琪的脸蛋，这妮子的脸蛋嫩滑柔软，常常被他这样‘欺负’。“而且，这种鬼蜮之事干的多了，算计之心会越来越重，又怎么能够做好一个王者。我那位叔叔，当年多番算计杨勇，习惯了背地里阴人，真的走到了台前一膨胀，就什么东西都忘了，才会搞到现在这个局面。”

“呵呵~~你还说他，你自己不也一样！”荣姣姣毫不留情地戳穿古辰。

“我是没办法！”古辰眼睛眨也不眨一下，仰头看着屋顶，“你们说，一切顺利的话，我会被封为什么王。杨勇被追封的房陵王，还是搞死的那些个封号长宁王、平原王、安成王……还是说，他会随意弄一个封号糊弄下人。”

杨虚彦说了九个封号，都是废太子杨勇和他死去的八个儿子的封号。杨广继位后，篡改诏书赐死杨勇追封房陵王，而杨勇八个儿子则是被云定兴出卖而死。原本的杨虚彦也是要死的，幸好他是庶出之子，年纪尚幼天资极高，被裴矩，也就是石之轩救了下来。

“想那么多干什么，昏君一日不松口，你就一直不能走到台前，这确实是个大问题。”荣姣姣皱着眉头，杨虚彦的身份没有问题，但是却太敏感了，废太子杨勇仅存的儿子，一旦封王开府，极有可能被有心人利用，杨广不会不知道这一点，所以就算杨虚彦替他做了很多事情，他却一直没有松口。

“顺利的话，等我拿到长生诀，加上宫中的那位，应该没有多大问题。”古辰说着，抬头看向皇城内城某处，永安宫。

……

洛阳城南，深夜，一处富户宅院外，昏暗的灯笼光照下，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匾额上的‘沈府’二字，数个大汉在宅院四周打转，而守卫宅院的家丁却见怪不怪，任由他们动作，甚至还有人陪着他们吃酒聊天。

沈府对面，数个汉子围在一起喝酒，一个年轻文士对着一个背着弓箭的汉子抱怨道：“王大哥，你说这沈落雁怎么这么不知趣啊！老师都做到三顾茅庐，愿以其为军师了，她竟然还是犹豫不决。左右不过一个女人，老师都做到这一步了还不够么！”

王伯当瞅了祖君彦一眼，又抬头看了看沈府，压低声音嘿笑道：“君彦，少说两句，过了今晚，说不定这位沈军师会变成我们的师娘，你要是不想，嘿嘿嘿~~”

“也对，师娘？有这种架子是应该的。”祖君彦闷了一口热酒，苍白的脸上浮上一层晕红，然而眉宇间的愁苦之色却挥之不去。不同于王伯当早早是李密的学生，原本他投靠李密的打算是出任军师，可是谁知道李密选择了沈落雁，他为了获取信任只得拜李密为老师。可是被一个女人压了一头，他的心头还是不怎么痛快。

沈府之内，一个女子闺房之中，一男一女在圆桌之上对立而坐。李密是个沉稳的中年男子，多年的东躲西藏并没有消磨掉他的志气与抱负。恰恰相反，经历了世事变迁，他更加显得成熟稳重，看上去也多了几分可靠，两撇蓄留小胡子更添了了几分男性魅力，纵然他已娶妻生子然而并不减他的身价。

李密的对面，是沈府的主人沈落雁。沈落雁人如其名，确有沉鱼落雁之姿，那对眸子宛如一湖秋水，配上细长入鬓的秀眉，如玉似雪的肌肤，风资绰约的姿态，确是罕有的美人儿。最难得是她有种令人心弦震动的高贵气质，能使任何男子因生出爱慕之心而自惭形秽。

“落雁！我所言之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李密举起桌上的酒壶倒了两杯美酒。

“密公！”沈落雁的内心有些挣扎，抬头看着李密低声软语，“容落雁再考虑一下如何，家父刚刚故去。落雁现在，实在没有其它心思。不过，落雁，对密公还是非常看好的。”

“无妨！落雁再考虑考虑便是！”李密的眼中掠过一丝不耐，他这段日子姿态已经放得极低了，可是不知为何沈落雁仍是有所顾虑，好几次明明她快要答应了却又被那洛阳太守王世充的外甥女碰上，几次下来，他都要怀疑这是不是沈落雁的刻意安排了。

“来，今天既然落雁心情不佳，那么我们只谈风月，不谈大事！”李密举起酒杯走向沈落雁，看着她诱人的身段眼中闪过一丝火热。

“这~好吧！”沈落雁似是有所顾虑，不过想到这是自己家里的水酒也就放下了担心，接过酒杯和李密碰了碰后一饮而尽。酒水入喉，一股热气自小腹浮来，娇艳美人的脸上带上一层迷人的绯红，在灯光的映照下更加显得明媚动人。

“呵~~”看着沈落雁咽下酒液后雪颈到俏容一片绯红，李密的眼底闪过一丝邪意，嘴角带上一丝微笑，他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来，落雁，你不胜酒力就多吃些菜！”喝下酒后，李密就这么挨着沈落雁坐下，非常亲热地替沈落雁夹菜，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此间主人。

沈落雁推拒不过，强打笑容招待李密，二人就这么吃吃喝喝，关系好像也拉近了不少。

“嗯，好像有些热，落雁，你会不会也是这样！”感受到一股股不寻常的热气涌上身体，李密不惊反喜，他也是个聪明人，若是只是沈落雁中招而他没事，那么冰雪聪明的沈落雁哪会想不到动手脚的就是他，可若是两个人都中了招，那么，身为地主的沈落雁纵然有所怀疑，但是酒水乃是她自家的，最后事情多半会不了了之。

只要自己事后的表现好些，不但可以一亲芳泽，还能够得一大将军师。

“密公，你这是干什么！”沈落雁悄无声息地避过李密搭向香肩的大手，一个退步向后退却，“李密，落雁真的想不到你是这种人。”

“落雁，你这是何意，这儿的酒菜，不都是你准备的么！”李密面容一正，明白不知道哪个环节泄露了秘密，不过他也不放在心上，沈落雁不过一介弱女子，自己有何惧之。大不了，就是不能招揽她罢了，一亲芳泽，还是可以用强的嘛！虽然那样子好像不太好，不过自己身中春药，总归是要找个女人发泄的，何必舍近求远呢！

“淑妮妹妹和我说你们不怀好意我还没有放在心上，谁知道你当真是个阴险贼子。”沈落雁的俏脸煞白，玉手紧捏，“你让王伯当买通沈三将酒水换成春风醉。但是李密，你不知道吧！春风醉，是淑妮派人卖给王伯当的。你们的计划，从一开始就泄露了。”

“董淑妮！”李密的脸色铁青，终日打雁却被雁啄瞎了眼，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计划却是被一个女人破坏了。而且看沈落雁的表现，今天这局多半是董淑妮设计好了让沈落雁对自己死心的。这么周密的计划，不大可能出于一个小女孩之手，那么就只有……“是洛阳太守王世充大人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