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庄原本只想要借着这个事逼格尔就范,没想到关键时候,二癞子再次站出来坏他好事。
“小子,你可想清楚了,冥水大牢可没你想的这么简单,进了里头别说一年,一天都能让你脱层皮。”
“我想的很清楚,我跟你们走,没她什么事。”
二癞子摆出一付死猪不怕烫的欠揍表情对闵庄说道,事实上二癞子也没有别的办法可想,打是打不过的,真的动手只是自取其辱,坐牢而已总弄不死自己。
“好好好,等到了水牢我让你好看。”
望着咬牙切齿的闵庄,跟在二癞子身边的格尔确是心头一紧,虽然没见识过冥水大牢,但是看闵庄的神情,格尔也能感觉到那里定是龙潭虎穴,特别是闵庄刚才提到的一天就能让二癞子脱层皮,更是让她心惊肉跳,不能让二癞子去,这事由自己而起,反到连累他人,格尔内心过意不去。
“这事情由我而起,我是让他动手的,要做牢我去。”
格尔咬牙站了出来,挡在了二癞子前面,这让二癞子感动之余再坚定了一帮到底的想法,二癞子右手一抬阻止了她。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管好你自己就可以了,我走后你立即与乾五他们汇合,轻易不要落单。”
二癞子说完,便转身对闵庄说道:“走吧,闵队长让我见识下你那水牢之威。”
“二癞子,你给我站住,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格尔望着有些臭屁的二癞子,内心同样感动的一蹋糊涂。
“你听我的,我之所以这么做并不全是为了你,我这人天生怕死,可是做为一个男人,我不可以退缩,更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被他欺辱。”
“你混蛋!就算是这样,那也是我的事,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我不用你帮我。”
格尔说着说着已泪流满脸,二癞子微微转头望着一脸奸笑看着自己的闵庄,缓缓的对格尔说道。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为别的,就为你是我朋友,除非你看不起我,不认我这个朋友,否则就按我说的去做。”
格尔望着二癞子那坚毅的侧脸,知道无论自己再说什么都改变不了二癞子的决定,这一刻,格尔对二癞子的印象完全改观,这个平时看起来一无是处的家伙,在关键时候竟然也有非常男人的一面,这一面在这一刻深深的吸引了格尔。
“你们两个……”
闵庄伸手指了指格尔和二癞子,都这个时候了,这俩个家伙竟然还在自己面前秀恩爱,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这让闵庄内心极度恼火,要不是丰都城有规矩,闵庄真想一巴掌将二癞子拍个肉身粉碎不可,强压下心中的一口怒气,闵庄押着二癞子转身离去。
格尔望着渐渐远去的二癞子,内心极度担忧,然而现在的她除了流泪什么也做不了,不行,不能坐以待毙要想办法救他,格尔一跺脚转身向食宫大门走去,既然拦不下,那就只能先找乾五和乾九商量,再想办法将二癞子从水牢中救回来。
拘魂司内,白衣拘魂使正坐在拘魂司大殿內听着属下的汇报。
“这小子看来还有些勇气,行事也还算光明,就是太年轻了些,这要是进了水牢还真不好操作,阴刑司那头行事有些呆板,样样都讲规矩,有些不好办啊。”
“司主大人你可从来没有这样想过问题啊!”差役有些惊呀的说道。
“是吗?也许吧,不过现在我们要去一趟阴刑司,不能让那小子毁在里头。”白衣拘魂使话落,大殿内平地卷起一道阴风,阴风过后拘魂司的大殿内空无一人。
阴刑司的水牢前,二癞子被两名差役押送了过来,里面出来一个牢头,二癞子一眼就看出对方也是道魂体,似乎这魂界里的差役全都是魂体存在,不过一想到之前打探到的消息,心中也就释然了,不是魂体这些差役又如何能长时间呆在魂界之中。
“这小子犯了什么事?”
牢头看起来年岁不小了,似乎活了不少岁月,一双眼睛看起来相当的浑浊,说话也没精打彩的。
“这愣头青竟然在丰都城内动手伤人,按规距判一年监禁。”
押二癞子来的一名差役边说边将手中的玉简交给牢头,在牢头接过后,这名差役探头到牢头的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牢头听后浑浊的老眼中精芒闪过,随后有些同情的望了二癞子一眼,对那两名差役挥了挥手,将他们打发走。
“你小子得罪了人了吧?”
牢头一边说,一边转身往水牢里走,似乎一点都不担心二癞子会逃走一般。
“应该是吧!我自己也不太确定,为何有此一问。”
二癞子抬腿跟了进去,才进入水牢,二癞子就感觉到剌骨的阴寒,四下打量,并没有看到牢笼,眼前除了灰茫茫的一片外,什么都没有看到,这里既没有牢笼,也没囚犯,更没有看到传说中的冥水。
“跟着我走就好,这里的一切等你变成魂体后就都能看见,不过也用不着多久了,快则一天,慢则三天,你也就能跟我一样看得到这里的东西了,到时候你再慢慢的看吧,有的是时间,只怕你到时失去了兴趣。”
听着牢头的话,二癞子心头不由一紧,看来自己这次是再劫难逃了,这跟了自己十来年的肉身九成九要毁在这里,不过二癞子虽然有些害怕,但是他不后悔,再让他选一次,他还是会这么做。
“到了,就这了,按理说在丰都城内动手伤人,就算是判一年监禁也没什么,最多是出去时肉身会极度虚弱,但不会毁掉,只是你得罪了人,对方要毁你肉身,那就没办法了。”
牢头一边说,一边做法。
“等你成了鬼魂,你也别怨我,我也只是收钱办事,负责安排牢笼而已,肉身会不会真的被毁还要看你自己的造化,当然,这造化触发的概率为零。”
二癞子就站在牢头的身后,静静的听着看着,心里确在盘算着怎么才能逃过一劫,很快牢头的面前出现了一个一米左右的漩涡,随着漩涡的出现,二癞子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一点点的牵引了过去。
“进去吧,很快就会没事的,成了鬼魂后里头的东西对你就造不成伤害了,你也随时可以自己出来,监禁也就取消了。”
望着牢头那不急不徐的样子,二癞子已经预感到这水牢不好呆,想到这些家伙竟然如此草菅人命,二癞子恨不得给他一顿胖揍,可惜的是,二癞子能感觉到牢头修为的强大,自知自己不是对手,没理由让他再白揍自己一顿,二癞子是万没想到这魂界中的官府竟然如此徇私枉法,而且还这般的光明正大,他已经有些后悔了,早知道会这样,打死他也不会乖乖的跟来这里。
然而世界没有后悔药,事实是无法改变的,二癞子都没来得及挣扎,人就被那漩涡给吸了进去。
随着扑通一声,二癞子直接掉落到了冥水中,伴随着彻骨寒冷而来的还有一阵阵酸麻,从冥水中爬起来四下望去,二癞子发现自己被那漩涡拉扯进了一处牢房中,牢房空间似乎不大,四面都是黝黑墙壁,四周没有一丝光亮,好在武者的眼睛视力惊人,就算身处黑暗中,也能大体看清四周距离较近的环境。
没等探查清楚,二癞子便感觉到似乎水中有什么东西在往自己裤管里钻,低头一看,二癞子这才惊恐的发现冥水中有不少生物向自己游来,最让他接受不了的是这些生物竟然是一条条细小的暗红色虫子,这些虫子数量密集到令人发指,一条条虫子如跗骨之蛆一般,飞快的游到二癞子身边,从裤管处一直往身上钻,层层叠叠的趴在二癞子的肉上,张开带着吸盘的小嘴疯一样的吸着他血肉。
诡异的是这么多的虫子一起吸他的血,二癞子竟然没有感觉到疼痛,反而是感觉到浑身的酸麻。
被这么多的虫子密集攻击,二癞子心中大惊,急急撕开裤管,发现那些吸饱了血的虫子身体开始膨胀起来,二癞子用手一扯,一下子抓起好几条,狠狠的一捏,“噗”的一声,随着虫子的爆体而亡,二癞子的手上竟是粘满了自己的鲜血。
“别挣扎了,这些是魂界中独有的血吸虫,只生活在冥水之中,平时依赖冥水中的阴气生存,一但遇上鲜活的生灵,这些血吸虫就会群起攻之,虽然它们个体都很细小,但是胜在数量极多,吸你这样修为的生灵,大概也就用一天的时间。”
就在二癞子忙于灭杀血吸虫时,牢头的声音竟然在牢房内响起,二癞子定睛一看,竟然发现这个家伙就这么漂浮在牢房中,神情淡漠的望着他。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我之前不是告诉过你吗,这间牢房只能困住拥有肉身的生灵,等你肉身被毁,神魂出窍化为魂体后,你也可以像我这么,在这牢房中来去自如,这里也不再困得住你,也不需要再困你了。”
“不,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二癞子怒吼着,加快了灭杀这些血吸虫的速度,牢头定定的漂浮在那里观望了一会后,轻轻的摇了摇头,转身穿墙而去。
与此同时,阴刑司的偏殿内,白衣拘魂使正与阴刑司的司主荆辄相对而坐,两人中间放着一只精致的香炉,香炉中正飘散着冉冉的清烟,两人正贪婪的吸着。
“我说,你都来了半天了,一句话也不说,香都吸了两炉了,你们拘魂司现在很闲吗?在这耗费我的时辰,到底有什么事你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