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赞看着那个踉跄地冲过来的绿巨人，即使磕磕绊绊地也勇敢地奔跑着，但他已是强弩之末了，短短地几步他就险些摔倒，直到他被自己的女友拦了下来。

“够了，班纳！”贝蒂·罗斯的脸上流着泪拦在了浩克的面前，她抱着绊摔着坐在地上的恋人，哭着向库赞喊道：“你们来做什么？是我爸爸让你们来杀了他吗？如果这样，那就连我一起杀掉吧！”

“阿啦…很抱歉，我有些事情找他帮忙。”库赞解除了元素化，高大的身躯走近了那对哭泣的情侣：“如果我想杀了他的话，他从房间里冲出来的时候我就有机会。”

听到这里，绿巨人的眼睛带着凶芒看着库赞，贝蒂·罗斯马上搂住了他的头，继续道：“那明明是你们的错！是你们吓到了他！是你们吓到了我们！”

库赞听得这话实在是没法反驳，本来双方应该是来一场友好的交流，即使是发生争执乃至激战也会有个正常的缘由，哪怕是’看你们太恩爱不顺眼’也比’不小心看到你们在做羞羞的事吓到你们了’来得更好。

库赞看了眼正在从天而降的托尼，一把扯住他的战甲按着他落地，让他来解释这件事，然而这家伙揭开面甲开口就是一句：“真是个迷人的小可爱啊…”这个花花公子，谁也不知道在说地上瘫坐的男女中的哪一个。

“斯塔克！礼貌一点儿！”贝蒂·罗斯站起身来，看着眼前的钢铁侠，她对托尼·斯塔克很熟悉，两个人过去见过不少面，因为罗斯将军以前是斯塔克工业武器部的狗大户，托尼以前去华盛顿的时候，没事就会和罗斯将军约一杯酒，贝蒂前几年住在华盛顿的时候，去接醉醺醺的罗斯将军，大概率也会碰上去接托尼的佩珀小姐。

最近斯塔克工业博览会的新闻又在美国热闹了一把，听说佩珀小姐的日子越过越好，原本以为会嫁入豪门的那个小助理成为了真正的豪门，男友又是炙手可热的超级英雄钢铁侠，而自己的男友却被父亲逼得东躲西藏，这日子过得简直是闺蜜人生岔路的现实写照。

托尼敛去了脸上的笑意，很熟络地打着招呼：“哦，贝蒂，有段日子没见了吧！我听说罗斯将军已经不怎么回家了，看来你很久没回过华盛顿了。”

“是啊！我也以为你跟我爸爸没有联系了！看来你又开始做他的打手了！”

“不不不！首先呢，我来这里跟罗斯确实没什么关系，其次，你看到我动手了吗？”托尼诡辩着把话题绕开了，好心提醒道：“而且，先看好你那狂暴的男友吧！”

“吼！”

没有了贝蒂的安抚，浩克站起身来，怒火中烧地冲向了库赞，随即被库赞一条鞭腿抽在了头上，再度被打趴在地上，贝蒂连忙抱住了他的头，小声地在他耳边呢喃着。

“总之，我们先离开这里吧，找个安静的地方谈谈吧。”托尼环顾了一圈四周，刚刚他们战斗的动静可不小，现在已经引起了不少人围观，有些好奇的学生在偷偷拍照。他皱眉看向了还在颤抖的绿巨人：“班纳博士，不需要那么激动，我们可不是什么坏人。”

“我可不这么认为…”贝蒂虽然这么念叨着，但她还是决定换个地方，在这里待得时间越久，越容易招来罗斯将军的再次围捕。

他们找来了一辆农机车，普通的小轿车库赞都塞不进去，更何况一个更为壮硕的绿巨人。或许因为伤势过重，在路上的时候，浩克渐渐缩小变回了布鲁斯·班纳的模样。

一家简单的咖啡馆，这个时间点基本不会开门，不过托尼刷了张自己的脸，并且承诺愿意跟店长合影一张，他们获得了包场的待遇。

“喂，高大个，我觉得这个时候给弗瑞他们打个电话比较好。佩珀只给了我一百美元，我现在身上没钱了。”托尼合完影后回到了座位上，他偷偷看了眼还在兴奋的店长低声说着话：“我不想让我的粉丝失望。而且，我不觉得你们身上有什么地方能装着钱…”

他习惯性地无视了库赞，至于班纳博士，刚刚身上就挂着一条短裤，还是用他的钱买了条裤子和衬衫，而贝蒂的身上穿着条长衬衫冒充裙子，身上连口袋都找不到。

“…毕竟除了你的私事，嗯…我们也可以算是出公差了。”托尼说完靠在沙发背上，困倦地揉着自己的额头，他昨天一夜没睡陪着库赞找人，现在有点犯困。

班纳博士是个极其认真且懂温和知礼的人，他先帮托尼撕开了一袋糖后放在了托盘上才问道：“打扰一下，斯塔克先生，能问下你说的是谁吗？”

“哦哦，谢谢…是神盾局那帮…”

“不可以！”贝蒂阻拦了他说的话，她严肃地看向托尼：“我在爸爸那里看过一些文件，那里提到过神盾局里有一份红色代码文件，和班纳有关！我甚至怀疑，爸爸他在追捕班纳，大概率是因为他们！”

“好吧，贝蒂！你知道你爸爸大概率会因为你说的这句话断送他的前途吗？”托尼怀着怜悯的心情想着过去的酒友，他看着库赞的表情很严肃，这家伙明显是有正经事，于是冲着班纳的方向扬了扬头：“你有事找布鲁斯班纳博士吗？”

“是这样，”库赞端正地坐着，注视着贝蒂旁边那个拘谨的人：“布鲁斯班纳博士，我想问您是否研究过量子领域？”

他不敢确定眼前的人现在是否研究过时空穿梭这种事，而且也不宜在太多人面前提起，如果托尼知道了摩小根的事情…库赞中途带着愧疚地看了托尼一眼。

“很抱歉。我主攻方向是核物理学，和斯塔克先生在某种程度上是同行，不过显然完全和斯塔克先生无法相提并论。”班纳博士谦逊地说了一句，他随后又补充道：“你说的我可能有所耳闻，但和我研究的跨度太大，我大概此生都未必有时间去跨一个行业去研究另一个方向的微观宇宙学。我现在主研的是伽马射线的可控性，你也看到了，我失败了。”

库赞看着布鲁斯班纳的眼睛，那双眼睛透着真诚和淳朴，这个人在未来也能称得上是道德模范，或许在过去他是为了保持冷静，但潜移默化下他成为了一个温和善良的人。

库赞最终不得不放弃了，重重地向班纳博士点点头：“谢谢，我知道了。”

他的脸上有一丝失望和灰败，但转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人察觉到他的变化。那个原本正襟危坐的人，他又恢复了懒散和悠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