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月慢慢移到肖承身边,缓缓下蹲,素手揽上肖承的胳膊,脸贴上肖承的手臂。
肖承疑惑地侧头看去,不知道这女的想做什么。
江清月闭着双眼,轻声问道:“大人明日下山,不知几时回来?”
肖承摇摇头,“不知道。”
虽然不想回答,但是这女的很可能受到了高远的胁迫,所以,在没有下山之前,肖承不愿让高远产生警惕,对自己不利因素。
“大人需要收拾行囊了吗?”江清月再次问道。
肖承依然摇头道:“不需要,我没什么可带的。”
江清月慢慢站起身来,行礼作别,“奴婢就先行收拾行囊,大人也早些安歇。”
肖承微微颔首,“去吧。”
肖承又接着考虑自己的问题,他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返回自己的卧室,肖承也没点灯,借着月光走到床前。
脱衣躺下,伸手拉被,出手是一个微温且颤抖的光滑肌肤。肖承都不用扭头去看,就知道肯定是江清月。
肖承也没大惊小怪的,江清月是什么目的,他清清楚楚。
肖承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有美人作伴,他不想吗?但是这身皮肤限制了他的功能。
这身肌肤将肖承层层包裹,让他吃尽了苦头,冬天还好些,热天的时候,血气膨胀,整个人就像是被卡在一幅坚硬的铠甲内。
这还不算,尤其是早晨醒来,生理反应的时候,那才是要了命了,都让肖承产生了引刀一挥的念头。
否则的话,就凭他肖承的尿性,他会放着这个大美人不享用吗?
当然不是!
你以为他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还是以为他是非礼勿视的正人君子?
绝对不是!
他是有苦衷的啊,都是这身皮肤惹的祸!
肖承慢慢收回那只搭在江清月身上的手,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江清月颤巍巍地回道:“奴婢是来侍奉大人的。”
肖承起身下床,背对着江清月,淡然道:“不用了,你回去休息吧。”
江清月闻言浑身一颤,也不躺着了,赶紧的跪在了床上,一头磕下,哀求道:“求大人别赶奴婢走,奴婢乃是清白之身,绝不是不洁之身,万万不敢亵渎大人,请大人让奴婢侍奉大人,求大人开恩......”
肖承微微一叹,道:“回去吧。”
得赶紧把人赶走,肖承现在已经有了被禁锢的痛感了,再这样下去,充血多了会爆炸的。
江清月头也不抬,“求大人了,如果奴婢走了,奴婢的家人可就没命了。”
肖承骤然回头,皎洁的月光下,那个浑身沐浴在月色中的雪白脊背,让肖承感到丝丝寒意。
刚才从江清月的言语中,肖承感受到这应该是高远在用江清月的家人再胁迫江清月来靠近自己,委身于己,是什么目的就不言而喻了。
但是这样真的有用吗?试图用这个女人来束缚自己,这可能吗?
或者说,是让这个女人靠近自己,之后跟随着下山,就近监视自己?再联系到方才大厅的对话,自己已经说了没有行囊,而江清月的话中似乎是要收拾行囊。
江清月为什么要收拾行囊?显而易见了。
想到这里,肖承心里莫名的感到有些堵,随意说道:“那你可知道,如你今晚再此之后,你的生死都在我的手上,你将只能寸步不离的跟随着我?”
江清月哽咽道:“奴婢生死大人的人,死是大人的鬼,自然是跟随大人。”
肖承默然,他不是感到愧疚,而是寒心。
怎么说来,和高远也算是生死与共一场,而且这么多年来,肖承也算是尽心尽力的帮扶了,可惜却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果然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才是生存法则,丛林法则历来如此,谁的拳头大就是真理,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古人诚不起我啊。
甩甩头,肖承也想得开,这不算什么。
当初自己不也是为了从皇陵逃离不惜煽动大家伙吗?现在换成了别人,自己就觉得别人不对了吗?
有对错吗?只有利益才是永恒的!
自己算什么?不过就是一个流氓!
算起来,自己还是幸运的,至少还因为有点利用价值,不但没被杀,还被捡一大美妞,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肖承想着想着,自己都笑了。
不过,很快就想哭了,这样的一个晚上,自己怎么办?那还不得痛苦死啊。
“穿上衣服,随我到山顶去看看。”说完,肖承转身出了卧室,在他看来,也只有这个的分散注意力的办法了。
在屋外等了少许,江清月便来到身边,二人一前一后伤到山顶。
晚风吹拂,衣衫猎猎。
肖承眺望着远方的山峦,轻声问道:“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江清月站在肖承身后,闻言抬眼看向那个月光下的身影,缓缓回道:“回大人,奴婢家父健在。”
肖承:“在山上?”
江清月:“是的,跟随着开荒种地。”
肖承:“你识得乐理,还懂得茶道,想来在未进山前,你的家世应该不简单吧?”
江清月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幽怨道:“奴婢家中以前是开设茶庄的,家父平常也就一些丝竹之好,奴婢幸得家父提点,略知一二。”
肖承依然淡然,“听你说话,想来也是饱读诗书之人,你绝如此甘愿任人宰割?”
江清月惨笑道:“大人乃是高高在上之人,家父年迈体弱,奴婢等只为苟活罢了。”
肖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能想到江清月为什么会如此,也能想象得到她的父亲将会遭受何等的待遇。
而且,这次出山,自己肯定是有去无回的。
江清月的结局可想而知的,不是被山下的杀了,就是回到山上受尽屈辱。甚至于,他们这边前脚下山,高远便会下令斩杀江清月的父亲。
但是这样的结局,肖承也没有能力改变,各人有各人的命运,只能靠自己。
肖承:“这次下山很危险,我们都可能没命,想过吗?害怕吗?”
闻言,江清月又是浑身一颤,她又如何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