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小道上,有一骑马的公子,正无精打采地骑着马匹。马虽是宝马,可奔波多日也是略显疲惫?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小路上突然出现一根拦路的枯枝,紧接着四五个面目狰狞,面带疤痕的强盗窜了出来,吓得那公子差点从马上掉下来。
“诸……诸位好汉,在下一穷二白,只是路过此处……还望行个方便。”那公子哥颤颤巍巍地行礼道。
“啊呸!就你这一身衣服,都是上好的丝绸做的,还好说没钱,小心老子宰了你!”说着那贼头目亮出了手中的大砍刀。
“你们别逼我啊,我可是会用剑的……”说着那公子哥提了提别在马背上的宝剑。
几个劫匪互相对视一眼,不由分说地拔出长刀一步一步逼近。
完了完了……我学的剑法都是花架子,从没跟人打过架,完了完了……
那公子哥拔剑,一边警惕,一边慢慢后退。
“光天化日之下,竟有匪徒胆敢拦路抢劫!”
突然,林间风沙作响,紧接着传来一阵清脆的琴声。
那公子哥一抬头,只见树梢之上有一位年约二十,身穿青白素衣的琴师正在林间弹奏,曲声余音缭绕,宛如燕语莺呼,声声入耳。
“好厉害的曲子,竟然跟弄玉姑娘的曲音不相上下!”
那公子哥不由得夸赞道。
“呦,这琴也不错,一并抢了!”说着,几人举刀冲向那琴师。
那人眉头微微一皱,曲调直转急下,由空幽之声变得充满战意。
待到几人到达眼前,琴师脚下微微一用力,飞身上空,取出一个琴袋,将古琴放入带中,落地之时,已将琴带背在身后。
“还有些本事,看老子怎么宰了你。”几人回过身继续冲上前。
烈日当空,可突然间,一股寒意袭来,所有人不由得一阵哆嗦。却是那琴师轻轻抽出腰间的长剑。
剑风轻盈灵敏,剑身纤长锋锐,一阵阵寒风便是从剑上袭来。
好剑!那公子哥眼前一亮。
“好剑!老子也要了!”那匪首也是眼前一亮。
公子哥冒出一丝冷汗……这人脑子……没坏吧。
“想要?那便来试试!”琴师眉头一皱,阵阵寒气竟让周围的花草布上一层白霜。
“嘿嘿!”却见匪首能一跺脚,地上被踏出一道裂痕,气势猛然增高,似有排山倒海之能。
脚下一用力,化作一道闪光冲向那琴师,刀身发出一阵撕裂空气的嘈杂声,顿时金黄大作,无比骇人。
一道血柱喷涌而出。
琴师持剑与匪首擦肩而过,匪首满脸不可思议,闷哼一声,人头落地。
“气势不错,实力却很差劲。”那琴师抬头看了看剩下几人,接着说道:“你们呢?要来试试?”
“少侠杀得好,为民除害,杀得好,杀得……”几人立刻丢下刀,不停地阿谀奉承,偷偷摸摸地往后退,紧接着拔腿就跑。
那琴师甩了甩剑上的鲜血,也不去追赶,而是转头,看向那公子。
“在下张良,多谢公子搭救之恩。”
“你一个书生,走在荒山野岭,又不带个下人,下次可没那么好运了。”说完,琴师转身便走。
“公子且留步。”
“何事?”
“救命之恩难以忘怀,还望公子告知姓名。”张良行礼道。
“墨家,高渐离。”
“原来是墨家的高手,幸会,幸会,不知高先生要去哪里?”
“怎么?”高渐离开口问道。
“咳咳,在下想去桑海小圣贤庄,只是路途遥远,怕再次遇到劫匪……”
“你想请我护你?”
“不敢不敢,只是一个人赶路到底无聊,若是同路,岂不有伴?”
高渐离想了想,便说道:“也好,原本打算去一趟赵国,会一会赵国第一剑客,若是去桑海有儒家高手可以切磋,也不错。”
“多谢高先生。”张良立刻拉着马跟上。
“先生这是在周游列国?”
“我是在效仿天下第一剑客姬云霜,与剑谱上各大高手切磋,增强剑术。”
“哦?想必先生也是剑中高手吧。”
“我跟天下第一剑客比也就半斤八两吧。”
“这么厉害!”
“我半斤废铁,他八两黄金。”高渐离面不红气不喘的地说道。
张良“……”没想到你竟然这么不要脸!
奇怪,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说来惭愧,云霜兄弟以前还是我的一个好朋友,只是现在……”张良话还没说完,高渐离便投来一个鄙视的眼神。
“我是说真的……”
高渐离充耳不闻。
……
冷宫之内。
田光一脸难堪地看着挡在焰灵姬身前的六人。
地泽二十四有两个弱点,其一便是招式有限,用尽以后便会重复,时间久了容易找到应对方法。
而另一个弱点,便是冬灭,冬灭是毁灭与寒气的结合体,可使万物聚枯竭。春夏秋冬,冬灭同时也意味着结束,而守护的冬灭方位之人若是死去,便没有了下一个轮回,阵法自破,守护之人一直健在,那阵法便可一直循环,周而复始。
守护冬灭之人往往需要承受毁灭与新生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痛苦万分,也只有掌管水利的禹徒,利用上善若水的性能调节两股力量才能承受得住。
看来回去得想办法改进地泽二十四阵法了,这样下去可不行,弱点太明显!
田光不停地皱眉思索。
“是不是很奇怪,我怎么知道这个阵法的弱点?”焰灵姬笑着说道,“你们就不觉得奇怪吗?堂堂农家,祖传阵法却是蕴含道家之理?”
看到几人不回话,焰灵姬接着说道:“因为这地泽二十四本就是农家某一届侠魁剽窃道家五行阵法创造而成,阴阳家当然有记载破解之法。”
“大人……”剩下的无法长老面色难看。
“不要听她胡说,这次我来做阵眼,我们六人一起上!小心那六个剑客……能无声无息地靠近禹徒,并击杀他……绝对不简单。”说着几人后退几步,阵法立刻开启,将几人团团围住。
一时间,天地再次变色,日月星辰如在掌控,六人的其实猛然增强。
“夫人,现在是杀那个侠魁吗。”真刚面无表情地开口问道。
“没错,他现在是阵眼,杀了他阵法自破。”
六剑奴对视一眼,瞬间消失,下一秒,六人便出现在田光身旁,七把神兵砍向田光七处死穴,招招致命。
田光脸色一沉,阵法加成下,内力力量眼界加强数倍,单打独斗不比任何一个弱,可六位一体,一拥而上,田光的速度可是没有增加,即便看见了剑法的轨迹也难以躲开。
无法,田光一边极力躲避要害,一边用鱼肠剑反击。
好强!实在想不出,这六人出手,谁能挡住?
“秋枯!”
五人见田光即便在阵法加成下,一交手便落了下风,立刻转变阵法,阵内瞬间由夏转秋,六剑奴陡然间感觉身体一沉,挥舞之间仿佛背负千斤,速度和力量立刻下滑,田光总算舒了口气,得以喘息。
突然熊熊烈火燃起,焰灵姬把玩着火灵簪冲了上来,白亦非也脚踏雪花飞身上前。
弦宗指尖流转发出魅惑之音,试图拦截两人,却发现自己的音律竟然毫无效果。
突然周围一阵模糊,弦宗发现自己仿佛回到了农家,早年因为战乱,逝去的儿子,在自己眼前撒欢,弦宗忍不住张开双臂,怀抱儿子。
不好!
弦宗立刻惊醒,一口舌尖血喷出,眼前的儿子幻化成两把双剑,却是白亦非已然到眼前。
叮!
刀剑想撞,兵主及时拔剑挡住了白亦非的攻击,阔剑之上立刻布满寒霜。
“不要看他们的眼睛!小心幻术!”弦宗立刻提醒道。
焰灵姬的火魅术加上白亦非的幻术,直接让弦宗中招,差点毙命。
药王手持长刀,前来助阵,两人合力,在阵法加持下,每每出招都让白亦非感到压力倍增。
“啊……救……救我……”
突然,一声惨叫从阵外传来。
“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就见玄翦一手提着趁乱逃跑韩宇,将他提在空中,一手轻轻地将剑缓缓刺入韩宇的心脏,看着对方缓缓死去,仿佛是一种享受。
韩宇口吐鲜血,没几下便咽了气。
“四公子!”田光大惊失色,手上动作一顿。
不好!
只是一瞬间的失神,却见六剑奴速度陡然一快,一道血柱喷出,却见田光的左臂直接被乱神一剑砍下。
“保护侠魁!”剩下五人立刻变换阵法,将田光救出,凭借阵法之威暂时与六剑奴纠缠。
“顾此失彼可不是什么好事……”却见白亦非衣角抖动,无数冰锥拔地而起,朝着几人快速蔓延。
“结阵!”
却是六剑奴亦是结出阵法。
“阵中阵!”
五位长老一惊,六剑奴竟然能在地泽二十四阵法中,自成一阵,用以抵消地泽二十四带来的负面影响。
断水笑着隐去身形,真刚和乱神朝着五人疯狂出招,逼得五人节节败退,根本来不及转换阵法,而秋枯之力直接被抵消。
魍魉快速在几人间穿梭,试图扰乱阵法的运行,而转魂,灭魄则是在一旁帮助魍魉。
“一个……”
断水不知何时出现,一剑便要了谷神的命,随即又隐去身影。
“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