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校长大人!我们就是十六年前得救于您和陆沉恩人的那对姐弟!”
白碎此时的神情显然十分激动,毕竟选择入读这所灵能界最高荣誉的学院,未尝也没有见一见当年的救命恩人的意思。
与白碎不同的是,在听到那个名为陆沉的名字后,陆玖便仿佛是承受了一记晴天霹雳,顿时就呆在了那里。
那个以沉为名的陆家人,赫然就是在他两岁时便离他而去,最终死在了第二次恶魔之战的亲生父亲啊!
“白,白碎同学!你是说,你见过我父亲?”
他激动地冲上去一把把住了白碎横抱着白鸽的双手,神情十分地激动。
“对不起,陆同学,对不起!”
可没想到的是,白碎的神情却比陆玖更加激动,他充血了双眼,浑身颤抖,甚至差点没能抱稳沉睡于他手臂之上的姐姐。
一旁的陆婉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她没想到的这对姐弟居然已经成长到了如此地步,已经有够资格进入这所学院了。
但她也同时开始隐约有了一些担忧,她不知道是否此时就应该让陆玖去了解那个颇为残酷的现实。
要出声打断他们吗?
可这样会不会对陆玖太过残忍了?
不行,还不是时候,他还太过弱小,还没有强大到足以直面黑暗的地步……
“咳,小白小陆啊,这些事情咱们回到学校以后再讨论吧。”
她向着白碎和埃俄罗斯使了个眼色,埃俄罗斯顿时就心领神会,在疯狂冲着白碎挤眉弄眼的同时,也接过了白碎手中的白鸽。
“校长!”
陆玖红着双眼,显然有些不太理解自家小姨这样做的原因。
一直一直以来,一提到父母亲,都只是敷衍般的英雄就义回答,在官方所能查阅到的资料中,他甚至都查找不到自己的父母究竟死于哪一场艰苦的战斗。
他幼年时的所有努力,得到的也不过是一个烈士遗孤的英雄称号,可他甚至连自己的父母究竟做了什么都不知道,就仿佛一直有一只无情的大手,遮挡着他的视线。
“小姨!为什么?为什么!”
眼见着白碎也明白了暗示,开始默默地调整情绪同时闭上了嘴,陆玖不由得急了。
他又何尝不知道小姨这样做的原因
当你被一片迷云整整笼罩了十多年,终于有机会将要将它拨开时,却又一次被人按住了手,相信你也会如此的歇斯底里。
“闭嘴!有些事不是应该告诉你的时候!”
陆婉转过身来,神情严肃,陆玖甚至在她的眼眶中隐约看到了一丝血红之色。
“是我太弱了是吗?”
他淡定了下来,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
“努力变强吧少年。”
接话的并不是陆婉,此时的她也已经红肿着双眼咬牙切齿了。
显然,接话的只可能是此间唯一一个保持着情绪正常的人——埃俄罗斯。
不过这个人正常起来反而有些不正常罢了。
“校长,这边已经是完成了简单的外伤护理了,可以进行撤离了。”
就在这时,一直在替洛止戈进行着治疗的黑衣校医也已经是完成了治疗赶了过来。
天色已晚,且不说野外露宿有着诸多不便之处,仅仅是仍然活跃着的高级异兽们,就已经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了。
虽说八岐已经重伤逃走,邪凰也已经成为了涅槃状态,被众人捕捉住了,但沙虫之王莱沙和虎王查吉尔仍然是潜在的重大威胁。
特别是莱沙,这位虫王有着驱使万虫的能力,若是露营地点被她的小虫们所发现,想必一波接一波的蛇虫侵扰就立刻会接踵而至。
而且,洛止戈和白鸽显然也承受了十分严重的内伤,显然需要一个良好的治疗环境。
“嗯。也是时候撤离了。炽天使,这里就只有你仍有制空能力了,还麻烦你升空进行探路。埃俄罗斯,你和秘书长一起保证一下邪凰的运输安全。”
“是,夜面大人。”
“乐意为您效劳,校长大人。”
星陨在接到了校长的命令后,顿时释放开了灵能。
陆玖这才发现,星陨那极具火力的天使形态,竟是由一块闪烁着幽蓝光芒的魔方分子化后扩散而成的。
也怪不得她能随心所欲的组装拆卸成形态各异的重型火力输出,她那块生命魔方大概包含着好几千亿个可以自由组装的纳米分子。
她甚至在双肩之上凝聚出了两个斗大的探照之灯,竟是在这个无月之夜替众人照亮了前行的路。
而埃俄罗斯则就更加方便了,那原本被滚烫火焰包裹着,让人无法靠近的涅槃之蛋,竟是被他所操控的的几束龙卷给生生卷起,在空中漂浮前进。
是了,但凡是有实之物,是不可能抵抗住风的力量的。
这神话中天威般的存在,无不在彰显着他那不太正经的外表下蕴含着多么强大的力量。
“陆君,我听说学院的校训是‘若此间再无希望的灯火,那我便做那唯一的灯’,是否就是我此时这个样子?”
大概十米处的高空,星陨正一本正经的向着陆玖提问。
是的,自从得知陆玖获得了与洛止戈一般无二的龙化能力后,他便被校长大人打发来空中与星陨一同进行着探查。
大概是实在被陆玖严肃的面庞膈应得够呛,就连星陨这个一向毫无节操没有底线的角色居然也在此时试图给陆玖讲讲冷笑话以活跃活跃气氛。
“星陨,要怎么样才可以变得像你一样强大?”
没有回答星陨的问题,陆玖反而是提出了一个千古难题。
“变强?”
星陨竟是做出了深沉之状,显然是在认真地思考着陆玖所提出的问题。
……
“抱歉呐,陆君,我没有办法给你这个答案。炽天使从成为炽天使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是如此的强大,或者说弱小了。”
“是这样吗?强大和弱小是出生那一刻就既定了吗?”
陆玖神色怅然,显然是无法承认这个摆在他面前的既定事实。
“不是的陆君,人类是不一样的,就像担架上那个女孩一样,人是有着无限可能的种族,所以才在……”
她说到一半,似乎想起了什么,瞬间捂住了自己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