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泰州城才值几个钱啊,咱们要的不是金银珠宝那些死物,要就要地盘。”
“可是这淮南淮北都是两江的*地盘,朝廷如何能让咱们占据呢。”
“占据,不能,咱们都是朝廷忠臣,怎么能占山为王呢。咱们要的是剿匪,剿的是流动的乱党匪军,既然是流动的,那咱们如果撤回山东地界,这些个乱匪靠他两江的新军能剿灭吗?到了最后不还是得咱们出手吗?”吴宸轩一脸真诚的板着手指头数落“咱们武翼新军养着十万兵马,光靠商会和山东的一点税收实在是紧巴的很,这助剿两淮也不是咱们的份内之事,总不能还让咱们自己倒贴钱吧,朝廷总能体谅咱们的苦衷,到时候两淮协饷也是题中应有之意吧。”
“如果朝廷不体谅咱们呢?”吴禄贞已经明白总座的算盘,敢情是瞧上了两淮的地界,不过两淮自古盐商云集,漕运达,是朝廷的一个银袋子,恐怕要到手不容易。
“不怕朝廷不体谅人,咱们长途跋涉的从山东来剿匪,这个有个粮草接济不上也是常有的事情吧。如果乱匪趁机转移,咱们也不好让当兵的饿着肚子追赶吧。到时候乱兵席卷两淮地面,富商遭劫,城池被洗,唉,我们也是无能为力啊。加上咱们那些淘汰的抛射筒如果被不良奸商给倒蹬到两淮卖给乱匪,炮轰金陵,咱们就算是想剿灭匪患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吧。”吴禄贞看着吴宸轩这厮悲天悯人的表演差点没笑喷了,这么缺德带冒烟的点子也就是这个像奸商多过像大帅的总座才能想的到,而且这家的脑子里坏水跟趵突泉似的,咕嘟个不停,反正一句话,朝廷离了武翼新军就玩不转两淮,看看朝廷还能怎么办,就算是明知道这里必然是武翼新军在捣鬼也得闭着眼睛认下这壶酒钱,谁让朝廷没有可战之兵呢。
“那北洋新军呢?”吴禄贞突然想起北洋新军一个镇也就在河南境内驻扎,如果调动这个镇,泰州的那千数人的革命党只怕没有机会逃脱。“若是北洋第四镇南下,我们又当如何自处。”
“北洋,呵呵,若是他们敢调动北洋新军,就不会舍近求远的调动武翼新军了。你想想这泰州城里的起义军穿的可是北洋军的灰皮,朝廷派北洋来剿匪,就不怕再被革命党策反了。放心吧,就算是把两淮都让给咱们,朝廷也不敢动用北洋军,一旦北洋变故,近在京畿,那可是心腹大患啊。”吴宸轩笑道,他对于朝廷里的风向早就掌握的一清二楚,怎么会不提防朝廷动用北洋呢。
“杨士海兄弟回来了。”正在两人聊得正欢,一个个坑害朝廷和革命党的点子不断得到完善,两位本家的邪恶本性进一步暴露无遗的时候,一身长袍马褂的杨士海回来了,正在外间候着。
“杨士海兄弟,里面那些人怎么说?”吴禄贞很是好奇,不知道这些革命党是不是真的视死如归。
“报告大帅,泰州起义军的队长叫伍师古,是灭满盟的理事、乔先生的弟子,他不同意向我军投降。不过,”看得出杨士海很是纠结,他总觉得这是在出卖革命同志,还好深知我方实力的他已经明白,现在不劝降这些革命者就只有被拉到菜市口被行为艺术的下场。“不过我出城之前,负责新军的童营官私下里送了我三百两银子,还表示愿意归顺朝廷,戴罪立功。”
“那就好。”吴宸轩并不意味,这些帮派的人看似义气深重,其实骨子里更多的是江湖流氓的痞子气,趋利避害,欺软怕硬,最是势利眼。“让情调处的人去联系他,告诉他只有按照我们的安排,保证他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是的,总座。”贺敏寒转身就离开了指挥所,谁也不知道这个扑克脸的家伙是如何安排人手的,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如果对方不答应的话,他一定见不到明天早上的阳光。
“总座,咱们就这么进城了?”吴禄贞很是疑惑,昨天还说的好好的,怎么就打算斩尽杀绝呢。“那后面…”
吴宸轩呵呵一笑“进城的又不是咱们,是乱党的援军。咱们这里就一个标三四千兵马,乱党动了五千兵力,裹挟数万百姓,贼势宏大,我部虽然屡经鏖战,但终因寡不敌众,歼灭贼众一部,余者流窜乡里,一时难以剿灭,请朝廷速派援军,如何?”
“这个…”被老大的无耻嘴脸惊得目瞪口呆的吴禄贞和杨士海面面相觑,实在不明白老大唱的是哪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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