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国是不是能考虑改变和谈地点。我认为青岛就是个不错的选择,这样贵国代表也免去了旅途劳顿之苦。在中国举行和谈,对于体现贵国的优势地位也是应该的。”大不列颠驻华大使萨摩赛特也是老相识了,不过面对这位曾经有求自己出席开业典礼的中国商人,如今的实际上的中国第一人,他也不得不放低了姿态,昨日西园寺公望到英国大使馆泣血求告,认为下关不宜作为和谈地点,否则日本国内的好战分子将会破坏和谈大计,徒增伤亡。
“萨摩赛特大使先生,您是代表帝国政府来的吗?”吴宸轩还没有开口,外长陆征祥已经开口,“如果是贵国政府的意思,我们将不得不遗憾的表示难以接受。”
看着态度强硬的外长和微笑着似乎想心事的肖恩吴,萨摩赛特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没有多少底气,如果不是害怕西园寺公望那个老不死的死在他的府上,还有那5000英镑的瑞士银行存单打底,他也不会贸然来总座官邸。
“老萨啊,你的苦衷我们都理解。不过呢之前小鬼子做事太过不留余地,这报应不爽,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看在你老萨的面子上,我们可以单方面暂停战略轰炸和地面战争,只要日本方面能在这些细枝末节的问题上体现出他们求和的诚意就好。f∑,︽”
“肖恩先生,您的宽宏让人敬佩,我会转告日本代表,并且劝说他们认清形势的。打搅您了,很抱歉。”萨摩赛特陪着笑容说。
“没关系,一码是一码,你也是受人所托。我们是老朋友嘛,你来看我,我还是欢迎的,以后常来常往的不必拘礼啊。”吴宸轩随意的说着,两只灵活的猎豹已经悄悄的从萨摩赛特的身后绕过来蹲在吴宸轩的沙边上,眯着眼享受着吴宸轩的抚摸,一打呵欠两颗虎牙闪着血色,大概刚刚用完午餐。
萨摩赛特感到自己的后背上一层白毛汗。这位老大的威压太他玛的强大了,我要是没事还是少来的好,还想多活几年呢,来找这位东方拿破仑串门子,折寿啊。
虽然没有向之前清政府那样求和三次,其中两次派使被拒,不过中国*政府坚持在下关的那间春帆楼开始和谈,日本政府在得到御前会议的旨意后才不得不接受,英法美等国都表示如果日本继续纠缠这种细节,则和谈破裂的责任在日方,三国今后也很难干涉。
这时日本政府已经从内心里十分害怕战争继续下去,为了求得停战,决心不惜任何代价。大正天皇在得知中国的要求后立刻召相寺内正毅伯爵,在他的建议下任命西园寺公望公爵(晋升一级)为全权代表赴下关市迎候中国代表团前来议和。
在御前会议上,西园寺公望公爵与众臣议论媾和之事,上原勇作坚决反对割地赔款,加藤有三郎海相主张倘若可以回避割地,即便巨额战费赔偿,也可以忍辱负重。大臣孙毓汶、大藏相胜田主计,外相本野一郎认为当前形势急迫,若回避中国的割地条件,和平交涉将无法继续,不过除了现在已经被中国占据的三韩和台湾之外,日本不能再失去任何土地。新任的内务相是曾任台湾总督和满铁总裁的后藤新平,这位也明白日本目前的实力已经再也无力经营大陆,他也同意仅限于割让三韩台湾,确保本土及南库页岛地区。西园寺公望声称:“割地则止于交火线,议不成则归耳!”。
其后西园寺公望不顾年老体弱又拜会各国公使,乞求干涉,但均无结果。西园寺见割地求和已成定局,便于7月2日就割地一事上奏天皇,要求“面谕训诲”,非要从大正口中得到明确的割地的授权不可。大正天皇避而不见,最后天皇侍从长沐木大将迫于无奈,只好表示天皇肯可以授卿“以商让土地之权”。于是在中国代表团启程前的最后两个小时,西园寺以全权议和大臣的名义,带着七名顾问,率40多名随员前往下关,并致电日本驻华大使,同意中国的谈判地点选择,亲往迎候。7月4日,中国代表团抵达日本马关,依然住在接引寺(古代为朝鲜通信使的住所)。休息了一天之后,7月6日双方在春帆楼(下关有名的日本料理旅馆,以烹调河豚闻名)会见,正式开启了第二次马关中日和谈。
从7月6日到14日中日双方进行了前三轮谈判。期间中国标准航空队没有再次光临日本上空,从4月11日起到中止轰炸的6月28日,由于后勤机械故障飙升,整个五月下旬到六月份空军几乎是休息三四天出动一趟,而且再也没有大机群出击的壮举,经过中日双方的统计对比,标准航空队一共出勤四十五天,出动4、3轰炸机215万架次,投弹147万吨,其中燃烧航弹占45%左右,剩下的高爆弹占据了40%左右,还有子母弹、地雷散布航弹之类的新型航弹占据了一成多的份额。当然还有12%的航弹是气溶胶型航弹,虽然对于日本军民而言,这种航弹并无现实危害,不过这些微小颗粒撒布在日本本土的山川河流里,却很难被环境所降解。多年后生物学家和医学研究人员对于日本列岛的物种退化现象表示难以理解,不过通过研究他们还是得出结论,认为应该归咎于为了增加粮食产量而滥用农药以及部分精密加工工业的有害物质的排放。甚至有阴谋论者怀疑中国援建的核反应堆出现了微量泄露,当然经过几轮多方参与的公开的严格检测,这样的无端猜疑被科学证据所否定了,此事也就深埋在历史的疑案之中了。不过中日战争后期这场被命名为“曙光女神”持续了四十五天的战略大轰炸还是在世界军事史上书写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成为通过空中力量决定战争走向的第一个战例,也成为后来各国积极展空中力量的开端,标准航空队里的那些已经到达寿命中期的4“弹道”轰炸机被很多大国抢购,而一些地域有限,国力贫弱的小国也采购了多少不定的3轰炸机,当然中国的f4、f3战斗机也作为护航力量和防空战斗机被很多国家引进,在和平时期能卖出如此多的二手军火,用杨士海的话说“日本军民用自身的巨大伤亡做出了最好的广告宣传,对于标准航空队的更新换代贡献颇大,如果日本方面同意,他希望能在东京空投一枚500公斤的勋章以资鼓励”。基本上在半年之后,中国航空队里的3、4就再难觅芳踪了。英国和美国都引进了中国的轰炸机生产线和技术图纸,这次中国没有再出卖引擎技术,所以两国的轰炸机还是要受制于中国的航空动机,逆向设计的本国产品也差强人意,主要是材料方面的原因,导致英美量产的4轰炸机如果装的是中国的“天罡”引擎则能使用上千小时无故障,而本国产品则最多能使用三百多引擎小时就得大修,不然就有可能来个喘振或者干脆空中停车,更有厉害的直接生爆燃。一直到二战前,英美的航空引擎还是在材料方面不能有突破性的进展。
言归正传,在春川楼的谈判现场。西园寺公望问及条款,中国方面的顾维钧代表在第二轮谈判中透露割让种子岛、小笠原群岛和冲绳诸岛之事,西园寺公爵答以列国将会干涉,顾维钧微笑说:“岂止三岛而已!不论贵国版图内之何地,我倘欲割取之,何国能出面拒绝?”总之,在前三轮谈判中,风度翩翩的顾大少对西园寺等日本代表极尽羞辱之能事,而西园寺公望已经有了委曲求全的觉悟,惟恐和议中梗,日本再受天降奇祸。中方企图以酷苛的条件使日本国方面自动撤回了停战的提议,达成了不停战而和谈的目的,不过顾大少显然也低估了这帮矬子装三孙子的本领。除了不答应所有条件之外,日本代表团谦恭的如同小厮,让还讲究脸面的陆征祥、顾少川等人也略感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