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至善师祖说阳气进入体内时,疼痛难忍,可她怎么觉得好像没什么大不了?
在她思索之际,方才那缕阳气好似一个引子一般,体内开始接二连三的出现丝丝缕缕的阳气。
此时阳气为了将她体内的太阴之气刺激而出,自然不必管它,随意乱窜皆可,布满全身才好。
随着时间流逝,阳气越来越多,可阴气还不见踪迹。
此时她也感觉到了至善所说的疼痛难忍是何意了。
先前感觉不到疼痛自然是因为体内阳气不够多。
可随着阳气越多,身体的针扎般的疼痛便渐渐增强,这么一会子功夫,就比之前疼痛五倍不止。
若是阳气遍布全身之时,定是会痛的死去活来,可那时心神还不能乱上丝毫。
王学窈一想到那番场景,心下就有些瑟瑟发抖。
不由得在心里祈祷阴气快些出现。
可事与愿违,阳气渐渐地遍布全身,疼痛愈发剧烈。
此时的王学窈牙齿紧咬,身体的肌肉已是不由自主的紧绷起来,密密麻麻的冷汗布满其身,真正是汗如雨下。
可她躺在地上的身形却是纹丝不乱。
实际上此时的王学窈脑子里想的全是在‘王家’与绝明真君相处的场景。
还有与老祖嬉笑打闹的画面,才让她稳住了想要满地打滚的身体。
她不能,她要回家,她还不曾见过她的娘亲,又怎能让此功亏一篑。
许是痛久了,已经麻木。
她的心神却好似脱了身体,以上帝视角一般看着体内。
那一瞬,许是一眼,也许是万年。
心神扫过体内密密麻麻的脉络,流动的鲜血,莹白的骨骼,无数细胞的生长与泯灭。
最后心神停在某个角落,那里阴气成团,看着好似好大一团,可实际想找到它却是不易,看王学窈受的苦楚便可见一斑。
除非在阴阳和合之际,才会自动出现流转。
王学窈看着这团阴气,在最中心处,有一缕格外不同。
浓黑的色泽,悠悠哉哉,周围的阴气好似以她为王一般拥蹙着它。
王学窈知道这便是她要找的太阴之气了。
不敢耽搁,她现在这种状态不知能维持多久,若是不抓紧,脱离了这种状态,到时候再一次找到它怕是不容易了。
可找到是一回事,想将它引进中丹田王学窈却是不知该如何做的。
当下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
只能将心神移至它身旁。
将将靠近,便见那道悠悠哉哉的黑气猛的停了下来。
似是感觉到她的到来一般,绕着她转动不停。
但实际上心神,算起来也是种无形之物,又那里能够看的到。
这太阴之气在王学窈的体内,自然对她的气息熟悉之极。
她的心神一来此,它自然能感觉到。
王学窈虽不知这些,但看着围着她转动不停的气体,灵光一闪。
这太阴之气好似极为喜欢她的样子。
当下心神一动,刻意在太阴之气面前绕了一圈。
太阴之气便以为王学窈在与它戏耍,自是追逐不停。
见此,王学窈大喜。
但她心神却是晃晃悠悠一般向中丹田游去。
太阴之气见方才与它玩耍的伙伴走了,又哪里肯依。
自是紧追在她身后。
就这般你追我赶之下,太阴之气便被王学窈引入了中丹田。
就在太阴之气将将进入之际。
原本拥挤不堪的中丹田霎时间扩大了一倍有余。
王学窈见此心下大松口气。
方才中丹田那般拥挤,她正在想要不要将舍利送出去腾个地儿,安置太阴之气呢。
许是太阴之气就位,阳气受阴气吸引,根本不用王学窈做何。
便向着中丹田蜂蛹而至。
而阳气这般粗暴的在体内穿梭,引起的巨痛差点让她稳不住心神,而她外界的手正抚着心脏部位,痛苦呻吟。
至善一见此脸色一变,忙大喝一声:“稳住,阳气猛然向你中丹田而来,疼痛是必然的,不要乱了心神,否则功亏一篑。”
王学窈只得咬牙硬忍,身体颤抖不停,呼一口气都艰难不已,待身体的阳气全都进入中丹田时,疼痛才稍稍减弱。
王学窈这才轻松一口气,看着眼前的阴气与阳气。
想到至善师祖给她说的方法。
当下心神罩住整个中丹田,开始在脑海观想太极八卦图。
刚开始自然没什么作用,丹田的阳气与阴气该如何就如何。
窜来窜去,一副混乱之像。
随着王学窈一便一遍观想,丹田中的阴阳二气开始相互交缠,按王学窈所思所想,化作了一个太极八卦的模样。
但这个太极八卦却是与一般的阳气,阴气均等不同。
王学窈这个一眼望去好似全是阳气一般,阴气只占了一小点。
这些阳气没被太阴之气吸收之前,王学窈便会保持男子的体态。
待阳气完全消失之际,才会变成女子的体态。
就在王学窈以为此事到此为止时,外界的至善看着那堆材料之上的阳气还有一多半。
脸上闪过一丝心虚之色。
但虽然心下虚的很,可手脚却是不慢。
将方才因担忧王学窈承受不住那许多阳气而断开的符文。
又重新续了上去。
然后连忙转过头不去看。
只听见身后的打滚声,以及越发凄厉的惨叫,眼睛眨了眨。
脸色却越发严肃,远远看去竟有几分宝相庄严之感。
好半天功夫过去,身后的声音渐消,至善这才揉了揉耳朵。
转过身去,王学窈此时已经没有了人样子,昏迷不醒,奄奄一息的模样。
衣服湿透,好似挤得出水来,地上一道道五指状的血迹,在看王学窈的手已是鲜血横流,血肉模糊。
看着王学窈如此凄惨,至善也有些心疼,可阳气肯定是要灌注的,阳气不够,她可是会变成女儿体态的。
为了她也是为了普渡方着想,她体内的阳气自然越多越好。
将之抱会禅房,亲手给王学窈施了几个除尘术,再将王学窈的手抹上药膏。
眨眼间王学窈的手便恢复如初。
做完这些,至善这才出了此间。
至善将将出了房门,便见着屋外的妙空:“可是有事?”
“至善师祖,现在几大门派皆是来了普渡方,说要一观佛子的风采,可我发现他们好似不怎么友善啊?”
“哼……你师傅还未归来?”
妙空被至善突如其来的一问,问的有些发愣,不过思虑一翻还是道:“未曾。”
“嗯…几大门派的事你便不要管了,倒时我自会处理。
倒是明日的佛子仪式出不得任何差错。”
“是,师祖。”
妙空听说不要他管,他便也不多问,当下便去看明日的仪式,是否有所疏漏。
但心下却在暗想:“那小娃怎么会摇身一变,成为他们普渡方的佛子啦,其他门派可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