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转过身,看见林向辉站在我面前,心里竟莫名有些激动,鼻子酸,大概眼眶也是有些微红。
“你去哪儿了?”我问,语气中带着点小不满。
“出去走走,你还睡觉就没叫你。”他说,默了一会儿,他忽然问:“你眼睛怎么红了?”
我支支吾吾,拿着手机当镜子,假装看了看,嘴硬说:“哪有红,估计是没睡好眼睛里有红血丝。”
他没说什么,只是笑,我能看出来,他这是自内心的笑。
我问他:“你笑什么?”
他颇为感慨说:“因为有人担心我了。”
言罢,我们两个不约而同的沉默下来。过了好一会儿,还是他主动打破的沉默,他问我:“急匆匆的找我有事儿?”
“我想问问咱们大概什么时候回南城,我有点担心奶奶。”
他想了想说:“等拍卖那边的事情处理完,我们就回去。”
一提起昨天的慈善晚宴,我心里就有些不舒服,林向辉为万家做了多少事情,我不清楚。但在新区工地,实实在在受伤的是他,可好处却都被林政奇给得了。
昨晚上那架势,就好像林政奇是皇太子一样。不过大家会巴结他也正常,坊间有句话:不到北城不知道自己官小,不在南城不知道自己钱少。
在南城那种,千八百万都只是小康水平的城市,林家能排进前五,可见实力有多雄厚。
任何一家公司,只要能在林氏那里分一杯羹出来,就能大赚一笔。
“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谁知道会不会因祸得福。”林向辉的声音在我耳边幽幽响起。
我看了他一眼,有点讨厌他总能看穿人心事的本事,忽地我又想到他对苏涟漪的冷漠态度,忍不住问:“林总,有一天你会不会也那么对我?”
他皱了下眉,很果断坚定的说:“不会。”
我问他为什么,他高深莫测的笑笑:“因为你不同。好了,别化身十万个为什么,我肚子饿了,一起吃午饭。”
说完,他伸手在我头上揉了揉,那感觉像是在安抚一只闹情绪的宠物狗。
我有点不爽,又有点小无奈,明明说好要跟他划清界限的,现在看看又没成功。我想除非我彻底离开他,否则我们两个的关系,真的要像他说的那样,剪不断理还乱。
林向辉回房间取了手机,就带我到酒店餐厅吃日本料理,说实话我不太喜欢吃这东西,他大概也没什么胃口,只吃了一点便没在动筷子。
后来他接了个电话,就让我回房间等他。我回房间闲的没事儿干,又不想出去逛,便拿出手机刷新闻,很意外的看到了一条有关昨天慈善晚宴的新闻。
原来林向辉昨晚拍的那枚胸针,是全场最高成交价,换句话说,他变相捐出的慈善款也是最多的。写新闻的记者很厉害,不知从哪里挖出林向辉在新区工地被打的事情,简单介绍后,免不了对他是一番赞美。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林向辉这事儿还真是应了这话。林政奇忙活了半天,也未必捞到多少好处,这让我有些小开心。
我和林向辉坐晚上九点的飞机回南城,起飞时有些晚点,等到达南诚时,已经是晚上一点多,王凯亲自来接我们,林向辉先让他送我回家。
等到我们小区门口时,我让王凯靠边停,下车正准备往小区走,现林向辉也跟着下来,我不明所以看他,他淡淡对我说:“虽然这里安保不错,可你到底是个有点姿色的女人,一个人走夜路不安全,我送你。”
说着,他转身便往小区里走,我跟在他后面。小区门口的路都铺着鹅卵石,晚上又刚刚下过雨,我穿着高跟鞋,脚下有些滑,不敢走太快。
走出几步,林向辉也注意到这点,就将步子放慢,还伸出手让我挽着他胳膊,我犹豫下,他说:“你真的很想跟我划清关系?真是个蠢女人……”
我低着头,大概明白他这话的意思,虽然不愿承认,但还是得说,正因为有林向辉的庇护,谈鸣他们才不敢明目张胆的对我下手。
如果有一天,我失去这个保护伞,我不清楚自己会怎么样,是否还能替奶奶讨回公道。
我想的出神,脚下一滑,险些摔倒,幸亏林向辉及时将我扶住。多云的夜晚没有月光,远处的路灯灯光也是昏昏暗暗,我看不清他的脸。
我故作镇定说:“谢谢林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