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韩成道,他似乎并不害怕自己会败给韩冲。随即双拳倏的抬起又道:“我输肯定是输定了,但九弟绝不能让着我,否则我不但输了,还受到了莫大的耻辱。”
“八哥,你放心我绝不会让着你。”韩冲道。
刹那间他只感觉一阵呼呼的拳风向着自己扑来,韩冲随即一闪,避到了一边。
实际这一拳,在韩冲而言,只需用相同的一拳相抵,两拳相撞,韩成必然受不住韩冲这一击的,那么一招之内韩成就会被击败了。可是韩冲并不愿那么做,他只想将这比斗的时间拖长一些然后在伺机将韩成击败,这样才能显出韩成的武功境界已经有了不小的进步。
韩成一招不中,随即又连番攻了数次,韩冲或避或有意使出极易躲避的一招好给韩成留出闪躲的余地。这样几个回合,双方各自都没有对对方形成一定的威胁。
“八哥,这些日子的潜心修炼你果然功力大增,看来以往都是你太懒了,武功才没有得到提升。”韩冲战不到一会儿便道。
韩成并不搭理他,可通过刚才的比斗也颇感韩冲说的话绝不是再欺骗自己,心中也不禁感到欣喜。
而韩冲也看的出来韩成脸面上虽然仍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但他并没有反驳自己,自然也就说明他已经相信了自己的话。
这样一来,韩冲已觉自己的目的达到,他在这场比斗中唯一能做的就是帮助韩成找到自信,他再不愿看到那个因为自卑而决定远离自己的韩成,那样的韩成也同样让他感觉很忧伤。
随后韩成又向着韩冲猛攻而来,很显然韩冲方才的话已使他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力量,他甚至觉得自己能够战胜韩冲。倏忽间,他的招式变得更加刚猛狠辣,几乎招招要将韩冲逼上绝境。
然而,这只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他的招式在韩冲眼里就如小儿戏耍一般,只要韩冲轻易一出手,他立马就会败倒,甚至嗝屁。
不过,韩冲依旧延续着老方式,既顾忌韩成的面子,又不让他察觉。
数招已过,两人彼此仍是没有让对方受到任何的一击。而韩成却完全没有感觉到这其实就是韩冲有意让着他。反倒觉得愈战愈勇。
陡然间,韩成暴腾而起,直攻向韩冲要害,仿佛一招之内就要将韩冲击溃。
韩冲完全没有料到他会出手如此歹毒,这一招他没有避让,而是用拳掌硬接了下来。
一时间,韩成的拳头在韩冲的手掌之中不能动弹,即使想要收拳也不得。而韩冲也感觉到了韩成无法挣脱所产生的冲天怒气。随即他恍如惊醒一般,立刻松开了自己的手掌。
“八哥,我弄疼你了。”韩冲关切道,方才只不过是他一时的本能反应,实际他并没有想过压制韩成。
韩成一时不语,只活动了几下手指关节,而眼睛却直直的看向韩冲,寒光毕露。
看着他这幅煞气十足的样子,韩冲在不敢开口说话,也只是愣愣的看着他那张恐怖的面目。
一时间,两人目光交接,彼此却无言,仿佛通过各自的眼神在传递着什么信息。
而正在这时间,忽然一道红晕在韩成的眼瞳之中闪过,韩冲看的清楚,不觉为之一怔。
这样的感觉他过去仿佛在那里经历过,对,就是那个黑衣人修魔者,难道八哥……..不,这绝对不可能,八哥一直不曾出过府去,又怎么可能入了魔道。韩冲极力使自己不望坏的方面想。
他忽然很想对韩成问些什么,然而还不待他开口,韩成浑身气势就猛的暴涌起来,随即亮出一把长剑。
韩冲本想张嘴呵住,他与韩成比试只是斗斗拳脚,绝没有使用兵器的想法,却不料韩成还没与他约定好就擅自出剑了。
瞬时间,他嘴巴只微微动了一下,还没有发出声来,那剑就已经到了他面前。
实际韩成的剑并不快,只是他所在的位置距离韩冲不远罢了。
“当。”只见红光一闪,随即一阵金属撞击的脆声响起。韩成手中的剑便沦为两段。
韩成楞在那里几乎麻木了,他知韩冲手中原本无剑,却不知怎的一把泛着红光的剑就忽然出现将自己的剑截为两段了,整一个过程他的眼睛完全没有看清,想来韩冲出剑的速度实在太快,他若是想要将自己击杀简直易如反掌。单凭这一点,他就已能够断定自己的武功与韩冲相比仍是差了太多。
“哼,你这一招才是真的,原来你一直都在让着我。”韩成不禁愤愤道。
“我…….”韩冲无言以对,的确他这一剑也是出于本能,毕竟他没有料到韩成会出剑,为了自身的安危,他无奈之下便出手了,不过,韩冲只是将他的剑格开而已,却不料竟让韩成发现了自己的真实能力。
“哼,你不用再说了,我输了,但我没有想到你会瞧不起我。”韩成怒道,而后便汹汹转身离去了。
“八哥。”韩冲不禁叫道。
然而,韩成又岂会回头,此情此景,和上一次他离开时如此的相似,他也是心有所怨,也是这样的背转身去,但不同的是,他那次是对自己的怨恨,而这一次却是因为韩冲。
不过,这些在韩冲而言都已经无关紧要了,他知道无论怎样,韩成都很难再原谅自己。他现在所关心的就是韩成是不是真的入了魔道,和他最近到底都经历了什么,于是他便打定注意想去一探究竟。
夜晚,没有月光,风呼呼的吹着,仿似幽灵嚎叫一般,使整个黑夜多了一份恐怖的气息。
韩成盘坐在自己的房间之中,双目微闭,而后双手平置于胸前,不多时,那双手之上竟然冒出一股股黑色的烟气。
忽然间,一个身影如电一般掠过屋脊,到了这幢屋舍的房顶之上,他移开一片瓦片,露出一个不大的缝隙,顿时屋舍之内的情景尽收眼底。
不过这一切并没有被这寝居的主人韩成所发现,因为他此刻正在潜心修炼,根本无暇顾及别的什么,况且他的这个寝居即使终年敞开着门也很少有人到访,所以他绝想不到会有人来此。
此时,只见那原本只有双手之上才冒出的黑色烟气,全身上下也开始向外弥漫了,一时间,整个房间之中几乎都变成了一片黑色。
看着房间之中的情景,房顶上的夜探之人不禁大惊,此人正是韩冲,他心道:看来自己的预判没有错,八哥真的入了魔道,可是他既没有出府,又怎会在短短的时间里就遁入了魔道呢,难道这府中有妖魔?
只是此时已容不得他多想,他已知韩成现在入魔极深,若再不及时制止,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一时间,韩冲几乎绞尽脑汁,他现在还想不出一个合适的解决办法,若是贸然进入房间之中进行制止,那么八哥韩成的事被自己知道后必然会有所顾虑和忌惮,那么有这样一层隔膜存在,他与八哥的关系自然会更加僵化。然而,若是将此事告诉父亲更是不成。
韩冲左思右想,苦恼的很,忽然间,他想到了一个人,脸面上不觉显出一副轻松的姿容。
他随即又迅速回到自己的寝居之中,将那把纯钧剑取了出来。
“殷公,殷公,殷公太爷爷。”韩冲一个劲的叫道,他试图让殷公走出剑来,向他请教一番。
然而,无论他怎么呼唤,那殷公仿佛沉睡了一般无任何响应。
韩冲颇感无奈,但细细寻思之下,又仿佛想到了什么,而后便取来一些上好的水酒。
要说这城主府中的酒那可是什么样的都有,也自然都是些好酒,韩冲就随意倒了一些洒在那纯钧剑上。
他是知道的殷公最好酒了,所以就投其所好,希望以此将殷公从剑体之中召唤出来。
果然,几乎眨眼的功夫,一个喷嚏就在这间屋子里响彻起来,旋即一道白色的雾气从剑身腾起,而后便幻化成一个人形。
“殷公,终于把你老人家请出来了。”韩冲笑道。
“你这臭小子,竟然想到用酒引诱我,无耻。”殷公说着,竟自主拿起一瓶韩冲取来的酒灌了下去。
“嘿嘿,我不用酒怎么能请得动你老人家啊。”韩冲陪笑道。
“有什么事快说,喝完这些酒,我可就要走了。”他一边说着一边不断向嘴里吞着那些酒。似乎再多的酒他也喝不醉。
“您老人家慢慢喝,酒多的事。”韩冲将一瓶酒递到他近前,而后又道:“晚辈的确又一事要向前辈请教。”
“快快讲来。”殷公似乎不耐烦道。
“前辈可否知道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改变一个人的面容?”韩冲问道。
殷公听到这话,忽然停止了饮酒,便好奇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晚辈自然有要事要办,但又担心自己的容貌被人发现所以才想到这些。”韩冲如实回答道。
“你是不是要做什么亏心事?”殷公听他这话不禁问道,声音也随之大了一些,看着他的眼神更是透着一股威慑。
“不,不,晚辈绝非去干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而是去做一件好事。”韩冲道。
“好事,什么好事?”殷公又问道。
“去救一个人,但我不想让那人知道是我救了他。”韩冲回答道。
“什么人?”殷公问道。
然而,韩冲却是沉默不语。
殷公仔细端详了他一番,片刻才道:“看你这小子也不像做坏事的人,这样吧,我就告诉你。”
韩冲不禁欣喜道:“多谢前辈。”
“要改变一个人的面容,需要懂得易形之术。”殷公道。
“还有没有更快一些的办法?”韩冲道,易形之术他是听说过的,但那种术法学起来太费时,他现在所想的就是立刻能得到一种方法瞬间改变自己的面容,好去制止韩成修魔。
“哼哼,你这小子,看在你这些酒的份上,我就教你一种最简便的方法。”殷公道。
“什么最简便的方法?”韩冲好奇问道。
“拿去吧。”殷公顺手丢给韩冲一个纸片一样的东西。
韩冲拿起一看原来是个面具。
“只要你戴上它,你想变成什么样都行。”殷公道。而后又开始向嘴里灌着酒水。
“这么神奇。”韩冲欣喜道,“多谢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