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一剑第一百零七章拈花一笑今日,何家四处贴满喜庆的彩纸。
是何子君和奚仙子的大婚之日,何家邀请的,都是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宝塔宗来的是一位长老,看上去十分消瘦,手中拿着一杆禅杖。
除此之外,还有各方小宗派,都有人来。
余真意和彩云一行人,也来到了何府,递上请帖。何府站在门口接待的,正是何子君,他看到余真意一行人,有些意外。尤其是在看到请贴上的九禅寺时,更加惊讶了。
不过来往的人很多,何子君没有说什么。
余真意他们,就这样进去了。里面的安排,也很有趣,身份贵重的人坐的地方自然不一样。贵宾席上,坐着那个宝塔宗的老和尚,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贵妇人,似乎是何子君的母亲。
也是何老爷子的第四房小妾。
虽然说如今的九禅寺已经没落了,但好歹还有福井神僧坐镇,绝对不是一般宗门能比拟的。管家把彩云和余真意,带到主席,至于徐仰止和杨三,只能去别的桌子了。
杨三感觉有些不自在,跑去后院找踏雪了。
徐仰止则是随处逛逛,就像上次在紫气宗一样。他轻笑两声:“不显露身份,就当我是个老头子吧,唉,这次最好不要再出事了。”
无人知晓,他是武当山的徐真人。
因为世人都知道,武当山的徐真人,很少下山。
这彩云和余真意落座以后,那位贵妇人,只是撇了他们两眼,没有说什么。而宝塔宗那个瘦弱的长老,却很不开心,他沉声说道:“如此肮脏的鬼物,也配跟我坐一个桌子?”
虽然对鬼物,没有打打杀杀的,但是在世上,没有人会喜欢鬼物。别人看不出来,宝塔宗的长老,难道会看不出来?他早就嗅到了彩云身上的味道。
虽然有佛气,但残余的,还是鬼气。
余真意倒是很淡定:“她是福井神僧的弟子,有什么资格不能坐在这里?”
宝塔宗的长老嗤笑道:“福井真是老糊涂,竟然会收一只鬼物做弟子。难不成,是这老和尚动了凡心?临死之际,想来一段不伦之恋。哈哈,真是有趣。”
彩云眯起了眼睛。
余真意叹了口气:“你若是想找事,直说就很好。今日乃是何家的大喜之日,难道非常要再这里打起来?”
那位长老笑道:“打起来?你们两个,有什么资格跟我打。”
一旁的贵妇人突然开口说道:“普闲神僧,今日是我家子君大喜之日,还是不要跟小辈计较了。”
原来这个宝塔宗的长老,法号普闲。他此时一脸不屑,但还是给了何夫人几分面子,没有再说话。宾客都来的差不多了,婚礼却迟迟没有开始。
普闲都有些不耐烦了,开始喝酒。
看他这么瘦弱,竟然是个武僧,要知道,武僧是没有禁忌的。可以吃肉喝酒,也可以杀生。他一边喝酒,一边盯着门外,似乎有什么人要来。
何府地方空阔,吃饭的宴席,都是摆在院子里,风景十分不错。
正在说话之际,只见南边的天空中,有一朵祥云飞过来。祥云之上,尽是佛光。一个白衣僧人,站在祥云中,缓缓落下。他看上去,十分出彩。
底下人惊呼起来:“真佛之子,是真佛之子啊。”
余真意稍微有震惊,这白衣僧人,竟然是真佛之子,他来这里干什么?
真佛之子,名为李禅心,正是皇家寺院中,那观书有感的尼姑与方丈,生下的孩子。身份尊贵,又有厉害的修士教导,如今在在天榜上,排名第三十八位。
实力高强,他来这里干什么?
当李禅心落地之后,何子君很是高兴的迎了上去,两人的似乎认识,攀谈起来。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何子君以前,曾经去过书院求学,与李禅心是求学问道过,算是半个师父。
余真意发现,这些姓李的,各个都很厉害。
前面有李天良,成为鬼王。如今又有李禅心,是为佛子。听说大唐四大神军之一的血龙卫首领,名为李朝阳,也是了不得的大修士。
就连殇阳真人,本名也是李山河。
看来这大唐,确实是姓李的天下。
佛子身份贵重,自然也是跟余真意他们一桌,而且还是坐在主席上。那个宝塔宗的仗长老,见到是佛子来了,非常开心,在一旁不停献殷勤。
佛子李禅心只是随意搭话,他的眼神,全在彩云身上。
半晌之后,李禅心问道:“这位姑娘,不只是那个宗门的?”
普闲在一旁,迫不及待的说道:“这是九禅寺,福井神僧最近新收的弟子。您可要离她远点,她是孤魂野鬼身躯,小心沾染了您的佛意。如此肮脏的鬼物,简直不配跟您在一张卓子上。”
李禅心看了普闲一眼。
普闲顿时低下头,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李禅心缓缓说道:“这世间的万物,皆是生灵,重正所谓众生平等。就算是鬼物,有一颗向佛之心,岂不美哉?你为何要如此着相。”
普闲双手合十:“多谢佛子指点。”
一旁的余真意,看到那是一个目瞪口呆。
这佛子竟然就凭着一两句的功夫,就说服了一位开江境界的大师。难道说,在佛宗,佛子的地位真的很高?可是余真意觉得他的样子,非常虚伪。
为何身边的人,还一脸崇拜?
这时,佛子李禅心转过身,看向彩云,说道:“这位姑娘,不知可否与在下,一同赏花?”
他伸出手指,在手上,有一朵小花盛开。
彩云皱了皱眉头:“不愿。”
李禅心笑道:“共同奔赴长生大道,拈花一笑,岂不美哉?”
彩云的双眼,看着那朵小花,有些迷离。
“叮铃铃”,一阵清脆的响声传来,震醒了彩云。原来是余真意,他拿出真武令,用酒杯在上面轻轻敲了两下。这声音清脆无比,传出老远。
彩云皱了皱眉头,怒道:“原来佛子修的,竟然是拈花一笑。”
古语有言“修真了道正法,仙宗为天仙法脉,佛宗为“拈花一笑”一脉。”
意思是说,古老的修行之道,只有天仙,还有拈花一脉,是为正宗。这是佛道两家的性命双修**。只有少数人可以修行,被称为“命功”。
因为命功的修持过程,色身要发生翻天覆地的生理及心理的巨大变化,要“大死”一回,修持者必须要有“委身于道,任凭天断”的勇气,乃“大丈夫事业”。
所谓“玄门命功七道坎,坎坎都是鬼门关”。
历代修行了道的实践确也如此。信心不足,吃不了苦头,中途而退废者有之。过关之时对世事看不破,放不下,导至气机逆乱者有之。炼己不纯,过心理、幻觉关时而“走火入魔”者有之。过大关时,把握不当,经上、下鹊桥漏精走丹者有之。
进入大定阶段而无道侣护道,导至胎死腹中,致成残废者有之。乃至丢掉性命者亦有之。“以其修之不成,不如不传”,或者仅传以普通安乐法门以健身延年可矣。故而性命双修大道的传人,多系师父找徒弟,择人而教。其要求标准甚高。
福德慧三全,才有资格,修行命功。
命功不轻传,传与至诚汉!
反诉之间,说命功,就是肾功。
培补肾气,强化生机,致开玄关,肢体柔弱如婴儿,直至成佛做祖。
对佛宗修炼者来说,经命功修持而培元补气,补足肾间动气,直至狭义的下玄关开,先天元冲关而出,补得肾气隆盛,必**猛增,那物坚挺,日夜不倒,人们形容其为“猛虎出林”。
说是命功,其实就是双修之法。
佛子李禅心不以为意,说道:“人情浓厚佛情微,佛用人情世岂知。人情若不为佛用,人情能得几多时。双修大道,也是大道,姑娘为何如此嫌弃?”
看他的样子,十分认真,半点没有虚假之情。
看来他是真的觉得,双修之法,可以求长生大道。
性命双修之中,道家“活子时至,阳生药”、与佛家“情来精至,因地种花”的命功修持,基本是一样的。但是这种功法,只有少数心智坚定的人,才可修炼。
佛祖如此,是因为为了使佛宗性命双修的正法长久住世,并一代一代地传承下去,必须找一个智慧出众、定力深厚者进行口传心授,以点破秘机,教外别传。
佛祖登坛那一天,灵山上众神毕集,仙乐齐鸣。
佛祖在弟子们的簇拥下走上法坛坐定。此时,有弟子恭敬地走到佛的面前说:“愿世尊开坛**,让普天的众生都得到利益吧!”
说着,还呈上一枝贵重的金色波罗花。
佛祖接过花,他仪态安详而庄重。
众弟子都企盼着能听到那无上妙法,整个灵山霎时间安静下来。可佛祖却一句话也未讲,他慢慢地举起手来,手上依旧拈着那枝金光灿灿的波罗花。众弟子的眼神随着那枝花从左移到右,从上移到下,他们都在揣度着佛祖的用心。
这时站在下首的一位叫摩柯迦叶的老僧破颜含笑,那笑容中蕴含着无限深意。
这情景马上被释伽牟尼看到了,他开口说:“我有正法眼藏,涅盘妙法,实相无相,微妙法门,付嘱与摩柯迦叶。”灵山顿时又沸腾起来,众弟子纷纷议论刚才发生的这件奇特而神秘的事。
人们通常把以上“拈花微笑”的故事说成是禅宗的缘起。
其实佛祖拈花,伽叶微笑的那一刻,就是有所心会,心领神会,他懂了,所以微笑。如果佛祖拈花,举座没有一个人笑,那么这个讲经失败了。
但是佛祖拈花,举座全笑了,其实那也很失败,也不可能。如果除了伽叶在微笑外,还有其他尊者或高歌;或起舞。那高歌者、起舞者也是心灵有所领会,只是领会到的感悟与迦叶不同罢了。
佛祖有言:“寻法觅师问正传,不得真诀难为仙。福德圆满,得遇真师,获得真诀,得到真传,并进行了真修。一真一切真,必获真果。道不虚行,勿枉来这人世间一遭!”
这也是拈花一笑,双修**的奥义。
拈花一笑的秘法,失传已久,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重现。这些天,彩云在福井神僧的指导下,修为和见识,都增长了不少,所以认出了佛子李禅心手上的那朵花。
李禅心却一点都不死心,他看着彩云,说道:“懒度庸人意,且拂明镜台。我自拈花笑,清风徐徐来。姑娘,你是觉得,跟我双修不合适吗?”
说实话,这位白衣僧人,相貌出众,很多姑娘都会喜欢的。
曾经有一位先贤曾经说过,一个男人,相貌如何,只要剃个光头就知道了。李禅心很显然,是属于英俊潇洒的那一种。
余真意挡在彩云面前:“今天可是何公子的婚礼,我说大师啊,你就算再饥渴,也要收敛一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