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消刘节疑虑以后,玄静为他开出药方,同时引动灵气到他体内。
玄静走后,刘节派遣下人去药房抓药,配药前特意让药房验证药方真伪。
掌柜无法分辨,只能说这是极好的补药。刘节知道后,对玄静不再怀疑。
此后数日,玄静每日白天来到县衙,天黑前再离去。但每月中都会有几日不能前来。这种状况,已持续三月有余。
三个月中,刘姜氏的肚子依旧没有动静,刘节身体却有了变化,此前体虚症状一扫而空,这令他对玄静愈加信服。
昨日白日里,乡正带着玄风几人前来拜访时,玄静正好也在此处。
刘县令正为属地百姓失踪一事头痛,听到衙役通报后想要出去相迎。还没有起身,就被玄静叫住。
玄风几人在后衙等待的时候,刘县令几人就在不远处的房间里密语。
他心中早已不再怀疑玄静,便按她说的做下诸多准备。只等玄静试探以后,就知会衙役将几人扣下。
此后的事情,玄风已经知晓,无需再问。
“将左手伸过来。”听完诉说,玄风开口提醒。
刘县令不知眼前的菩萨要做什么,懵懂地伸出手。玄风抬手搭脉,查探他体内情况。数息以后有了结果,刘节是先天残缺之体。
天之道,损有余而不不足。但世间生灵有亿万,世间诸事数之不请,天道也难免有遗漏的时候。因此,应天而生的生灵,有些在降世时会带着残缺。
残缺有多样,五脏、五官、四肢百骸皆有可能,对应数百先天病症。刘节残缺,在于关元闭塞。
这个穴位是男子体内生精纳元的地方,若是不通便无法生成阳精,自然不会有子嗣。
“那坤道骗了你,你患的病症药石无医。”玄风查探以后开口告知。
玄静没有完全欺骗刘节,这种病患药石无医,但可以用灵气冲开闭塞。只不过玄静修为尚浅,只有道人初期,引入刘节体内的灵气不够,反而令关元穴愈加闭塞。
“怎么会这样?”
虽然已有预感,但被“菩萨”亲口告知后,刘县令情绪仍然出现异样。十余年期盼眼见会有结果,却又破碎,确实令人难以接受。
“菩萨帮我!”
喃喃自问以后,他突然想到,除却消灾以外,世间流传观世音菩萨也能送子。十几年前他就经人指点,将其供奉。此时菩萨真身就在眼前,正好开口祈求。
“此事虽不难,但我此行仓促,没有带行法器具。你可亲自去牢中告知我那几个弟子,让他们帮你。”做了许多铺垫和准备,玄风终于说出目的。
刘县令欢天喜地,自然应允。
“去见那几人的时候,要一步一跪,以示诚心。”凌霜在一旁看了许久,此时忍不住脱口说出。
白日里此人倨傲无理,令凌霜恼火。让他这样去做是略施惩戒,出一口恶气。
刘节听后,面露难色,但仍旧应下,连连称是。
“去时带着餐食,要用细粮烹制,不可敷衍。”恶气出了一半,凌霜仍不罢休,再度开口说出要求。
“那几位道长是菩萨弟子,也是仙人,仙人为何还要吃俗世餐食?”刘节听后不解,开口询问。
“这…”弄巧成拙,凌霜无法解释,一时语塞。
“那你平日里供奉仙人和先祖所用祭祀之物,作何解释?”司马问之见凌霜无法回答,开口相助。刘节听后,不再开口质疑。
此事已了却,玄风几人金光大作,几息以后失去踪迹。
“菩萨怎会有道人弟子?”刘节跪坐在地上,再次喃喃自问。
从成都县令居所内出来后,玄风几人再次回到牢狱中。看守牢房的衙役,除了尚有几人勉强打着精神,其余皆已熟睡。
此前玄风施展的幻术,效用还未完全散去,三人按原路走回去,不费周折。
回到牢房以后,凌霜大呼后悔,不应让成都县令再来时带着吃食,应当在方才令他立即准备。
三清三宗中都有辟谷术的传承,但凌霜没有研习。在她看来,有吃食却不食,是暴殄天物。能食却不食,是泯灭人伦,自找苦吃。
自昨日朝食以后,她还未进食过东西。再加上刚刚一番折腾,肚中早已饥肠辘辘。
司马问之没有有任何不适。
过去几年中,对于辟谷术法他已有小成。广明子飞升以前,对辟谷术法曾有特意交待,宗门长辈教诲,他不想违逆。
好在没有过多久,卯时刚到的时候,牢房外面就有了动静。司马问之静心倾听,是成都县令的吩咐话声。
不知什么缘故,刘节在牢房门口驻足许久,吩咐所有衙役走出牢房,去远处等候。众衙役不知发生什么事情,面色有不解,但不敢询问,按照他说的一一走出牢房。
刘节此举,自有用意。
昨日夜间,凌霜的要求他虽不敢不答应。但若是自居所一步一跪的去牢房看望犯人,以后他这个一县之长也不用做了。
因此,思索以后他取折中方法。进入牢狱以后再按照凌霜说的行事,反正她吩咐时也没有言明从何处开始。
昨日玄风几人是被刘节亲自带至狱中关押,因此他知晓三人的牢房,再最外侧的位置。将要到那里时,他改为一步一跪,向最里侧玄风所在牢房走去。
此事虽是菩萨指点,刘节也觉得难为情,尤其是两侧牢房中已有犯人醒来。众囚犯不知发生什么事,数十只眼睛齐刷刷看着。随后没有醒来的囚犯也被别人推醒,数十只眼睛变成了百余只。
窘迫之下,一步一跪变成数步一跪,数十息后终于到达玄风那里。在他心中,三人中玄风年岁最长,应是另外两人的师尊。
见到玄风,成都县令急忙开口,将牢房外的看守唤来几人。然后将玄风牢中其他犯人赶到其他牢房,又将司马问之与凌霜二人,从其他牢房接到此处。
一下山就有牢狱之灾,司马问之虽然没有性命之忧,却感觉很是晦气。他与凌霜一样,心中也有一口恶气,只是不曾发泄。
成都县令恭敬有请,司马问之从牢中走出。起身前张口呼出胸中浊气,调理气息。
“妖爷饶命,我等皆是贱民,血肉入不了口。”
司马问之的举动惊吓到同牢犯人,有几人以为他又要吃人,连忙开口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