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喂,谁第一时间都会想到吃,所以姜迎吃饭去了。
吃相一如既往不大好,看得小少女憋了半天,吐出一句:“苦了你了……”
姜迎心道又被这个颠沛流离的小少女同情了?不吭声,专心致志地吃,吃完感受半天……
什么变化也没有。
她不知这是有变化了,但自己不知道,还是吃的不对,没有效用,还是“喂”的方式不大对。
她也有想过到底是不是要自己吃,可若不是她自己吃,她又看不到那叶芽,怎么喂?总不能把饭塞到玉佩上……
大抵还是喂的种类不对吧。
姜迎又去把城里的各种食物吃了一遍,着重吃植物类,实在吃撑了才暂停。
见玉佩依旧无有反应,她心道这玉佩上有药香,难不成要让她吃药?
可是药可不能随便吃,姜迎只得暂缓此事,看看再说。
吃饱后,姜迎在牧扬城闲逛起来。
她虽借了屠龙帮的手阻拦追兵,她自己也未有掉以轻心,还是一路观察附近的人。
果然看到屠龙帮的人盯上几个布衣男子,不知是不是发现他们有何可疑之处。
而她身后也未有多次出现的可疑面孔,但她并未因此庆幸,她总觉得,这一切绝不止这么简单。
就从那两个消失不见的高矮个子便能得知,那两人不曾被屠龙帮发现,却再未出现在牧扬城,那么只有一种解释:对方认为她已经或者可能发现他们,便停止他们的任务。
毕竟他们若想让她自生自灭,便绝不会出手救她。但既救她,也不会半途玩失踪——屠龙帮无人伤到他们,他们没理由消失不见。
所以他们应当换人了。
谨慎至此,也表明对方势力与布局都不简单。
姜迎边走边想,琢磨着让屠龙帮与他们纠缠两天,之后无论屠龙帮能够挡下多少人,她都要借机到下一站静慧乡,在那里有一处关键的所在,能够让她摆脱屠龙帮,消失得神不知鬼不觉。
她从牧扬城小逛一圈,便要往回走。
却在这时,她听见侧面传来一阵哄闹。
她停下脚步看过去,便见一群人围着一个小摊摊,摊子的主人正在摇着一个黑色的盅,一旁的人则大喊“大大小小”,好不激烈。
她尚未有反应,小少女便道:“又开始啦!这玩意儿叫做赌,人们闲来围聚到一起,摊主坐庄,大家来猜蛊中的骰子点数是大是小,猜中能赢钱,怎么样,你想碰碰运气吗?”
姜迎心道:碰运气……?
她阿娘山寨女霸主,未婚嫁前天天寨里开场子,嫁入将军府,又天天带着仆人与手下“开小灶”。
便是被囚府中再无法热闹起来,她也没少拉着姜迎,两人对赌,还教姜迎各种赌术与内幕。
这种小摊摊放她阿娘眼里,简直抬不上市面,放姜迎眼里,也是不够水准了。
所以她根本无需小少女科普解释,走过去围观片刻,便看出庄主的操作规律。
她掂了掂自己的小钱袋:是很寒酸。而且她忽然有一个新的主意,便掏出数枚铜钱,先小小地试验一把。
小少女见状,也没多想,掏出一枚跟押在后头。
姜迎看了她一眼,她无所谓地耸耸肩:“随你出门的消费,都算他们的,不花白不花啊。”
姜迎挑眉:“那我带你赢钱,本钱我不要,赢来的平分,怎么样?”
少女噗嗤一声:“说得好像你能赢一样……”
话未说完,庄家开注,姜迎下赢了。
少女一怔:“运气可以啊……”
姜迎也不急,连着下了三轮,轮轮能赢。小少女终于不信邪的样子喃喃道:“厉害啊……你这运气?”
姜迎压着声音:“你不是挺了解将军府,将军夫人什么人,你不清楚吗?”
少女:“……”
忽然一个激灵,掳起袖子道:“来来来,平分就平分,我跟着你押!”
姜迎笑笑,也加大赌注,玩将起来。
这小少女也懂事,明知姜迎有本事,却硬要吹她运气好,旁人自然以为姜迎只是走好运,未往他处想。
加之姜迎也并非一直赢,时不时输上一两把,大家更觉得这小姑娘运气真不错。
直到后来大家都跟着姜迎押,这可就没赢头了,庄家也不乐意,姜迎才收手。
饶是如此,她与小少女也赚了不少,小少女开心坏了,当即就想数钱分给姜迎。
这时,姜迎发现庄家的眼神不大对。
赌局之中,总有一些敢开局又输不起的庄家,姜迎阿娘也时常提醒她,要谨防这样的人。
姜迎看到那种仇视的眼神,便知道对方嫌她赚他钱了。
统统也才几十枚铜钱,这人却也想不开,姜迎拍拍小少女的手:“低调一些。”
小少女看看姜迎,看到她给出的眼神暗示,恍然大悟。
也怪第一次以这种方式赚钱,脑子不用动,嘴也不消说,便赚了至少半个月的面包钱,简直不要太高兴,一时竟忘了财不外露的道理了。
小少女眼珠子一转,将钱收好,直接拉着姜迎混入屠龙帮的眼线群中。
那庄主好似认识并忌惮其中某些人,见他们在,便就不敢再靠近,瞪了一眼姜迎和少女,闷闷不乐地走开。
姜迎看到庄主这反应,心想这个帮在城里,名声大抵很不好。
不过与她无关,她也只是利用他们两天罢了。她算了算方才所赚的钱,让少女带她到药铺。
她用赚的钱,买了两剂调养身子的中药。
这类药物对她营养不良的身体有益,再怎么吃也不会有副作用,正好给她拿来做实验。
小少女见是这种药,也不过问,反倒还让她平素也多吃一些,好好补回营养。所以姜迎的举动并未引起任何人关注,她让药房替她煎了其中一剂,装到药壶里,带回客栈。
之后她以走多了腿疼为由,让少女回屠龙帮开在她楼下的客房,她则回到自己的住处,关好房门,喝了一半的药。
喝完,她坐在床边,细细感应身体的变化。
就在她等了半天,以为又无反应时,她胸前一热,直直躺倒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