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幺看着手里的沉凝古木发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合上了檀木小盒子,阿幺脸色难看的抱着装着沉凝古木的檀木盒子,轻轻推开了主卧的房门。
他自小便是跟着二师兄的,平里就睡在主卧的外间,好方便照顾二师兄。
阿幺进去以后,站在屏风那里,看了看里间已经休息的北清河,又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沉凝古木。
他轻手轻脚的走到角落里放置的香炉边,这香炉已经被阿幺更换过好几次了,但是每一个都用不长久,因为总会被北清河给踢翻损坏。
阿幺轻轻拿出檀木盒子里的沉凝古木放进香炉里,可是,就在点火的一瞬间,阿幺的手怎么也下不去。
也只是一瞬间的停顿,有了开始,阿幺接着就给自己找出了无数个理由。
冷倩姑娘已经离开了,以她的子,若是知道自己师妹跟自己喜欢的是同一个人,那她肯定甘愿退出。所以,这冷倩还回不回来都不一定,这沉凝古木点给谁闻呢!
再者,不说冷倩的事,就单说北清河,为阿幺的师兄,北清河虽然平时对他吆三喝四的,可是,他也是真心待阿幺的。
阿幺在北要宗门份低位,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外门小弟子,可是,北清河执意要带着他在边,这才让他住进内门,更是能随意出入北要山。
诸如此类的理由还有很多,阿幺看着手里的沉凝古木,突然一把拿起来塞进檀木盒子里,然后轻轻盖上。
阿幺抬手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偷偷带着这一盒珍贵的沉凝古木悄声离开了半潭院。
这沉凝古木珍贵无比,更是万分难得。
只要毁了这一盒,宗主短时间一定很难再找到另外的沉凝古木。
他想要帮一帮他们。
阿幺悄悄隐入后山的山林中,在夜色的掩盖在,销毁了那一盒珍贵的沉凝古木。
阿幺小心的那檀木盒子埋在地下,又移来了新鲜的杂草覆盖在上面,一切都办妥了,阿幺心虚的坐在地上,后怕的咽了咽口水,有用自己的袖子胡乱的擦了一下脸上流淌的汗水。
他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人跟踪自己,然后才慢慢站起来,可是,阿幺刚走两步,便被绊倒在一旁。
阿幺惊恐的往后爬了两步,才敢转过来,他害怕的看着四周,并没有看见任何人。
“谁?”阿幺咽了咽口水,小声的问道。
阿幺现在才知道后怕,他一个小弟子,竟然敢违背宗主的决定,还自私毁了难得的沉凝古木。
阿幺现在背后出了一冷汗,就在他哆哆嗖嗖准备求饶的时候,离他一步远的草丛里,似乎有什么散发着银光。
阿幺猛地咽了一下口水,然后巍巍颤颤的爬了过去。
“剑?”
阿幺小心的捡起来,才发现竟然是一枚袖珍小剑,只有他手掌那么大小,银色的剑,上面刻着复杂的花纹,有些像是女子佩剑的缩小版,应该是把玩用的小物件。
可是,谁会来这么荒凉的地方,还把东西丢在了这里。
阿幺又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这次真的确定没有人了。
“所以,刚才就是这个小东西绊倒的我?”阿幺疑惑的反复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袖珍银剑,没看出什么其他的名堂。
他抬眼看向树林后面的巨大人工湖,那里虽然有一个凉亭,可是,鲜少有人会过来啊!
“先不管了,管它是谁的!”
阿幺匆匆把那柄捡来的小佩剑别在腰间,小心的拍了拍股上沾着的杂草,便急匆匆的离开了这里。
等阿幺小心的推开主卧的房门,正要松一口气的时候,便看见黑暗的卧室内,北清河正坐在桌子边。
阿幺咽了咽口水,突然嘿嘿一笑,笑着走上前,开口问道:“二师兄,你醒啦,是想喝水吗?阿幺这就帮你倒水喝。”
北清河就这么平静的看着阿幺颤抖着手倒了茶水,又小心的端给他。
北清河抬头,淡漠的眼神扫了他一眼,突然伸手,把阿幺吓得后退一步,北清河呵小一声,抬手捻起阿幺头上沾着的一个枯叶子。
见北清河捏着叶柄把玩手里的枯叶子,阿幺又是一个哆嗦。
“你,刚才去哪了?”
听见北清河这么清冷的问话,阿幺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抖,茶水溢出来流到阿幺的手上,他才发现茶水早就凉了。
阿幺低头看了看从炉子上取下来的茶壶,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紧。
北清河,已经坐在这里很久了,久到沸腾的茶水都变得冰凉了。
“扑通!”一声。
阿幺猛然跪了下去,眼神滴溜溜转了一圈,轻声咽了一口口水,他低头小声说道:“阿幺,阿幺出去小解。”
“呵,阿幺,你还不说实话吗?”
阿幺是怎样一个人,他最清楚不过,居然还想要骗他,胆量真是越来越大了。
阿幺猛然低下头,结结巴巴的说道:“二师兄,阿幺,阿幺......”
北清河无奈的低叹一声,他看向跪在地上的阿幺,沉声说道:“我爹到底让你做了什么?
还有,为什么现在天天在我屋里点香,那是什么东西?”
之前他也没有察觉,只是刚才倾淼刚进来的时候,无意间随口问了一句。
“你居然跟冷倩师姐一样,都喜欢这种香。”
北清河是因为屋子里最近经常点沉凝古木,因此才让沉凝古木的香味一直挥之不散。
而冷倩,则是因为佩戴了宜美尊者给的彩翎鸟暖玉,上面被宜美尊者特意用了沉凝古木凝练出的香液浸泡了好些时。
因此,这冷倩上,也是十分浓郁的沉凝古木气息,与北清河屋内的香味如出一辙。
当时,倾淼一进来,便随口说了这么一句,北清河当时只顾着欢喜倾淼的到来,并没有怎么深想。
刚才见阿幺跟一个他不认识的小弟子在外面嘀嘀咕咕,后来阿幺又趁着夜色出去。
北清河就有所怀疑,但是阿幺可以说是他看着长大的,自小便带在边,他是愿意相信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