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倒是不好直接出手抹杀这些凶尸了。
因为,就在刚才,那位被挤在石柱最里面的女尸说:“你不能杀我们了,我们还没有死,你现在动手抹杀我们才是真正的致我们于死地。”
可是,他们怎么可能还活着呢?
不说他们的尸体混着石块儿已经被砌成了石柱,就说他们这断胳膊断腿儿的,哪里还能活着?
“别以为凭着点儿怨气修炼了一些修为就妄想欺瞒本座,抹杀你们也不过是在本座的覆手之间,你们是翻不出什么花样的。”
南篱冷眼看着在石柱中若隐若现的女人人脸,冷声告诫着。
他说的是事实,便是再让他们修炼个数十年,南篱也依然能轻而易举摧毁他们。
但是,这期间他们伤害的无辜之人却是无法计算的。
所以,南篱绝不许他们这些凶尸存活于世。
那个虚弱的女人脸,看着南篱油盐不进的冷硬模样,嘴角勾起讽刺的微笑,直接开口说道:“你是不相信我们,还是根本就没有想过救我们?”
“呵呵,我原本以为等了这么久终于能等来一个能救我们于水深火危难境地的人,没想到你也跟子无道长那个虚伪的伪君子一样,都是道貌岸然的小人。”
伪君子!
这三个字深深刺痛了南篱的心,这是他最痛恨的三个字。
当初若不是他识人不清,错信天帝那个伪君子,他如今哪里会沦落成现在的样子。
南篱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银色面具,想起面具下的面孔,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血红。
害的他妻离子散,幽冥界又成了如今的境地……
这一笔笔账,他一定会跟那人算清楚。
南篱抬起眼皮冷冷的扫了那女人一眼,瞬间让她遍体生寒,虽然她的体早就冰凉如斯,可是,南篱那一眼,让她感觉自己已经死亡的体更加如坠冰窖。
那一眼,才是比死亡更加恐怖。
那个虚虚实实的女人脸,害怕的往后躲了躲,但是石柱里原本就拥挤不堪,她哪里还有后退的余地。
她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说:“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们还没有死?”
见南篱明显不信的眼神,显然是要等她说出更能让南篱确信的话才行。
可是,那是他们唯一的机会了。
若全盘托出,这南篱万一是个坏人,他们可就一点儿生还的机会也没有了。
女人犹豫了一下,心里做着剧烈的挣扎,旁边还有有不断拉扯她,显然是知道这个女人想说什么,在尽力阻止她。
看得出来,他们大部分都不太相信南篱。
毕竟被子无道长那个虚伪的小人欺骗过,自己信仰的一切原来都是一个巨大的骗局,他们供奉为神明一般的子无道长不仅残害他们的体,更折磨他们的灵魂,最可恶的是,他还伤害他们的孩子,诸如此类,这些村民的心灵可谓是受到了巨大的伤害。
若他们在经历过这么多非人的折磨以后,还能这么轻易信任南篱这个连真面目都不肯露的陌生人,那才是有问题。
被周围的人阻扰拉扯,还是没能阻止她的决心。
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反正南篱一来,她便觉得这个人会是救他们出去的强者。
或许是被关的太久了,也许是逐渐模糊的意识最后不甘心的挣扎,想抓住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反正,最后这个女人选择相信南篱。
她抬头看着南篱,还费力的往前挤了挤,发现没什么作用以后,才把所有力气都集中在嘴里发出的声音上,生怕南篱听不见,她用尽力气喊道:“竹林,你去上方的竹林看看,我们的魂魄都被锁在竹子里。
只要你能帮我们挖出尸体,然后再解封我们的魂魄,我们还是能重新活过来的。
求求你,你帮帮我们吧,我们都是无辜的啊!”
见这个女人把他们最后的秘密都说了出去,周围已经有人不满了,旁边一个五大三粗的女人直接一口咬在那个女人的胳膊上。
“啊!
你,你咬我做什么?”
那个胖女人咬了人还不够,更是发动着边的人一起对付最先说话的那个女人。
“你还说,你把我们的秘密都抖露出去了,这个连脸都不敢露出来的人,你哪里来的自信相信他,若是他跟子无那个臭道士是一伙儿的。
或者他跟子无那个臭道士不对付,为了毁了他的大计,直接摧毁了竹林,那我们就永远也出不去了。
我再也见不到我的儿子了,我再也不能回家了。
啊……都怪你,你个疯女人。”
“咬死你,我要咬死你!”
“大家快来帮忙啊,我们把这个害我们的疯女人咬死,咬死她!”
周围人一被那个胖女人呼应,都龇牙咧嘴的看着这个瘦弱的女人,当真想一扑而上,咬死这个多嘴儿的女人。
而那个女人也开始害怕了,她不想死,被他们咬了,她的体就更加残缺不全了,那样就是魂魄回来了,她也无法还魂。
不,她还不想死,她也有相见的人还没有见到呢!
“不,我不想死啊,不要咬我?
求求你们不要咬我?”
但是,显然没有人愿意听她的,只要一想起外面的面具人会摧毁他们封印在竹林里的魂魄,这些凶尸就像发疯了一样,都张着嘴,大有一口吞了那个女人的打算。
尖锐的牙齿闪着冷森森的白光,只要咬上她的体,一定能撕下一大块儿血。
但是,他们张大的嘴巴却是在碰到那个女人衣服的时候,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前进半分。
这个时候,南篱冷幽幽的声音清晰的传入他们的耳中。
“若你们还有生还的余地,本座自会救你们!”
所有人,不,是所有凶尸,在听见南篱如此说的时候,都齐刷刷扭头看向南篱。
一些凶尸因为太过激动,扭转的时候没有把握好分寸,直接“咔嚓!”一声,脖子转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背对着一张惨白的脸看着南篱。
完全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头发生了什么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