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补了一番,倾淼浑激灵了一下,感觉摇头甩掉了脑海里南篱一脸冷漠的样子。
总感觉他冷漠之后,会是……
停……
不能在想了,她怎么会想起这么羞人的事呢?
明明她跟南篱可是清清白白的,打住吧,不能想了。
见明明是在问她问题,倾淼自己倒是在那脸红了。
而且,倾淼的脸蛋还越来越红,从淡淡的粉色变成了色,就这还有越来越红的趋势。
茹兰皱眉,别是着了风寒。
倾淼自从上次病愈以后,不仅丢失了修为,连体质也是弱了许多。
一想到倾淼可能体不适,茹兰便担忧起来,拉过倾淼的手腕便要为她把脉。
见茹兰师姐一脸忧色的为自己把脉,倾淼脸又红了红。
她又害茹兰师姐为自己担心了。
倾淼握了握茹兰的手,解释说道:“师姐别担心,我没事。”
“就是……就是……想到了一些事而已。”
“什么事?”
茹兰疑惑的问道。
什么事能让倾淼一瞬间就脸红了,还这么烫。
茹兰眉头紧锁,抬手摸了摸倾淼的额头,还好不是很烫。
可是,为什么脸颊这么红呢?
茹兰又摸了摸倾淼红艳艳的脸颊,烫的她一下子便收回了手。
“倾淼,你这是……”
倾淼一把拉下茹兰的手,嗔怪道:“哎呀,茹兰师姐,我们不要说这个了。”
“我真的没事。”
“我就是担心你,总感觉司徒夜带你好像好的过分,过分的跟假的一样……”
就说刚才,两人的一番交流,茹兰眼睛里开心的都能冒出小星星来。
可是,那司徒夜呢,全程除了那副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模样,便只有那温温润润的语气,话语里连个起伏都没有。
双眸中也是一片清冷淡然,丝毫看不出什么恋意。
可是,他对茹兰的方方面面又都照顾的很好,除了这葡萄的事,也挑不出错来。
这就让倾淼很是纠结了。
所以,这司徒夜到底对她师姐是不是真心的啊?
而听见倾淼小声的嘀咕,茹兰的体明显僵硬了一下,神也有些不自然起来。
她和司徒夜之前,最开始不就是……
虽然,当初她的眼睛是看不见,可是她的心感受的到。
可是,即便如此,便是知道最初司徒夜只是利用她,茹兰依然甘之如饴。
便是只为了那无名谷中那片灵蝶,还有那些艳丽的花朵……
茹兰甘愿被司徒夜利用,因为,她相信司徒夜总有一天能感受到她的真心。
她愿意帮助他得到自己想要,只要他想,只要不违背仁义道德,她都可以帮他完成。
不就是弃医道改修了剑道吗?
不就是那邪肆的留火神剑吗?
不就是那七七四十九道天雷神火吗?
既然司徒夜选择了这条路,茹兰就愿意陪他走下去。
没错,司徒夜背弃医道改修剑道这么大事怎么可能这么就风平浪静的结束呢。
司徒陵也不可能这么没有规矩的放过他。
当初在九玄门,茹兰跪在司徒陵面前,苦苦哀求司徒陵,说司徒夜是为了她弃了医道,为了保护她才改修的剑道。
没有留火神剑,她们可能一辈子就被困在坛洛秘境了,更甚至,他们已经丧生在太古灵蛛手里,成了它果腹的食物了。
她和司徒夜两人长跪在九玄门的戒规堂,祈求司徒陵的原谅。
可是,九玄门世代修医道,以救世济人为己任,不碰剑道不沾杀戮,这是戒训,是门规,是司徒陵也不能违背的戒训。
而司徒夜为九玄门的少主,将来更是九玄门的门主,他司徒陵唯一的儿子,竟然是九玄门千百年来第一个舍弃自己信仰,背弃所修医道的人。
按九玄门门规,应判处腐散断手之行。
古训有言:弃医道者,即无颜面对列祖列宗,腐散毁去容貌,在不能以颜面世。
自幼寻医问道,最后却背离自己的初衷,挑断筋脉废弃双手,这是刻进九玄门戒规堂墙壁上的门规。
是九玄门一千弟子人人必须遵守的戒训,他们从踏进青峰山九玄门的地界,便必须自觉遵守这门规。
茹兰曾亲自去看过,五百条九玄门戒训,工工整整刻在戒规堂的青石板墙壁上。
熟记五百戒训,以致倒背如流,烂熟于心,是每位九玄门的小弟子的必须课。
可是,茹兰怎么可能愿意,她的少宸,便是不修医道,依然能在剑道中寻觅大道,虽然比很多人起步都晚,茹兰依然相信司徒夜是人中龙凤,谁也无法匹敌,司徒夜不能没有了双手。
想起这些往事,茹兰不自觉的摩挲了一下自己的左手手腕。
那里,曾被挑断了一根筋脉。
茹兰自己下的手。
可是,她虽然帮助司徒夜挡了九玄门的戒训祖规,她却不能帮他承担留火神剑带来的惩罚。
没错,司徒夜他到现在为止依然没有彻底炼化留火神剑。
留火神剑既然是上古神剑,又是神剑中的有名邪剑,哪里是那般可以掌控的。
自回了九玄门,司徒夜便承受着留火神剑带来的惩罚,即是七七四十九道天雷神火加。
他们修士晋升品阶受到的雷劫才仅仅是地级雷劫,即便是地级雷劫已经让很多晋升的修士葬于雷劫之下,更别说这比雷劫高级了多少倍的天雷了。
而司徒夜承受的还不只是天雷,他还要承受天雷中夹杂的神火。
神火烧,天雷降临,哪一样都是能置人于死地的危险。
可是,司徒夜坚持如此也不放弃手里拿着的那柄留火神剑。
茹兰便知道了他的想法。
想起之前在坛洛秘境中的种种经历,茹兰瞬间了然。
原来,他一直想修的都不是医道。
他心底的那股暴虐一直被自己压抑着,他用温润的外表装饰自己,反而把自己bī)的更紧了。
他忘了适得其反,他以为只要一直这么装下去,自己就是真心喜欢医道,真心行医治病救人。
可是,长久以来的压抑,让他在中了枯毒冥菇之后,便彻底爆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