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众人将一切事物都准备妥当后,龙云命人在布片上写下“龙老将军之子龙云率天兵天将前来勤王”等字样,安排那一百名弓箭手,将布片绑在箭上,射到敌营中。
同时,又让欧阳兰休书数份,告之城中人,十万勤王师已到,务必要守好城门。
对于投书入城之举,众人自然明白,但是对于往敌营投书的做法,众人便完全不解。然而,龙云不说,众人也只能照做。
如此闹了一日,敌营中并未发生太大变化。敌方虽派兵四处探查,但勤王军藏在一座山上,隐蔽非常,敌兵几次从山下过,都不曾发觉。
到了晚上,尤罡回来,查明北渊国主帅乃是国君同父异母的胞弟耶律石,其随行的将军还有一名国君的妻弟萧玉齐。
龙云听罢,微微一笑,道:“这两人身上倒可以做些文章。”
第二日,龙云继续让弓箭手往敌营里投飞书,但书中内容已换成:“龙将军已杀向北渊国王城”。
敌营做了准备,派人伏击投书的弓箭手。不过,龙云早有叮嘱,但见敌兵有所动静,转身就撤,绝不恋战。一天下来,虽折了十几个弓箭手,但是飞书渐渐在敌营中发起酵来。
北渊国将士严加看管,整肃军纪,但是龙将军之名,早已是整个北渊国臣民的梦魇,但闻龙将军之子又帅兵杀向王城,其心中怎能不惊。一种担忧的气息在营地中迅速蔓延,兵卒的士气已经开始大幅减弱。
那耶律石虽发现了异常,但是在未发现敌情的前提下,他自恃兵多将广,不惧这等谣言,仍按照原计划,待南边到位之后,方才发兵攻城。说到底,他还是没有意识到飞书内容对兵卒的影响。
到第三日上,龙云继续派人投书,其上共有两个内容,其一是“龙将军已杀过边界直捣王城”,其二是“耶律石图谋不轨拒绝回援”。
这两份飞书投出后,敌营中终于起了波澜。
且不说,众兵卒私底下窃窃私语,皆言此次南征又要白费工夫,一时间斗志全无。那国君妻弟萧玉齐已亲自到耶律石营帐中,要求赶快派兵回援,以救王城。
傍晚时分,那萧玉齐愤然出帐,竟自作主张,带着麾下的五万将士,朝北而去,显然是回国勤王而去。
到了夜间,南渊国的四千勤王军终于出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耶律石的大营杀了过去。
憋了三日,勤王军个个如同出柙猛虎,不要命地杀了出去,而且,边杀边喊:“龙将军带天兵天将前来勤王!”
经过这三日的折磨,北渊国兵卒士气大降,已然无心战斗,再一听龙将军杀到,无不胆寒心裂,那还敢对战?
前方的士兵败的快,后方的士兵看到敌兵杀来,一个个凶神恶煞似的,感觉真如喊声中的天兵天将驾到,于是成片成片的兵卒不战而逃。
俗话说,兵败如山倒。一旦兵卒开始逃窜,便如同水花荡漾,瞬间蔓延道全军。而这时,战事也就分出了胜负。
四千人杀入五万人敌营,本来有如羊入虎口。可不到半个时辰,四千人已撵着五万逃兵跑,场面既滑稽又壮观。
那耶律石要逃时,被龙云堵上,擒了下来。
随即,勤王军四处大喊“耶律石被抓了,投降不杀”,一时间,敌兵降者如潮,如同收麦子一般,大片大片跪到在地。
都城中发现局势逆转,终于大开城门,也杀了出来。
都城中仅有五千守卫军,加上四千勤王军,数量仍不过万,却要俘虏近五万人的敌兵,颇费了些工夫。
当战事落定,众人一一赶来汇报情况时,脸上仍旧一副既兴奋又难以置信的神情,总感觉现在如同做梦一般不真实。
牛二等兄弟自然是一脸崇拜,将龙云惊为天人。牛霸哈哈大笑,只是喊“老大厉害”。尤罡亦是一直冲龙云竖大拇指,满脸佩服之色。
当欧阳兰引着王都守将前来时,望向龙云的眼神中满是崇敬之色,其感觉好似看到了心目中的大英雄。
龙云与那守将寒暄了几句后,便押着耶律石进了王都。
刚进王都,欧阳兰的父亲国相欧阳旬已赶来迎接。大道两旁,挤满了士兵和百姓。一见龙云迈入,登时响起阵阵欢呼。
国相城门迎迓,百姓夹道欢迎,如此无上礼遇令龙云微微有些眩晕。
这等荣耀,若是在地球,应该算得上功成名就,光宗耀祖了吧?
高兴之余,微微有些遗憾,暗道:“爹,娘,萱儿,可惜你们看不到这样的场面啊。”
欧阳兰的父亲欧阳旬年过半百,两鬓已然斑白,但身体笔直如杆,依然十分硬朗,履行完公式化的接待后,特地向龙云道谢,道:“多谢龙将军一路上对小女的照拂,这份恩情欧阳家铭记于心,日后若有需要,欧阳家赴汤蹈火,绝不推辞。”
龙云赶忙回礼。也因为对方是欧阳兰父亲之故,瞬间觉得双方亲切起来。
在欧阳旬的引领下,队伍向王宫进发。一路上,百姓歌功颂德,好不热情。
牛霸等兄弟何时受过这等待遇,又是高兴,又是骄傲,因为兴奋过度,到后来面肌都有些抽搐,令人哭笑不得。
因为是代表勤王将士反都,欧阳兰便跟在龙云身后。一路上,她言笑晏晏,可一双妙目始终盯着龙目背影,其崇敬之情溢于言表。欧阳旬看在眼中,只能笑着摇头。
到了王宫,国君带着文武百官早已在宫门处相候。
龙云虽然经常负责迎来送往事宜,但是这等高规格的接待还不曾见过,一时有些慌神,以至于国君说的许多话都未曾听清楚,只是木讷地点着头。
之后,南渊国举行国宴,庆祝胜利。葡萄美酒,美女歌舞,溢美之词,如糖衣炮弹,一波接着一波攻上来。熏染之下,龙云倍感眩晕,不禁想道:“此生若能常醉此乡,也不失为一种人生。”但随即就暗骂自己糊涂,暗自叮嘱自己道:“父母和萱儿尚不知我的死活,他们不知如何伤心,我怎能贪图一时之乐而忘乎所以?”
暗自一番鞭笞,终于清醒过来。
席间,那国君两腮通红,醉眼熏熏地问龙云要何赏赐。龙云当即道:“只求国君赐臣仙门举荐信一封!”
听闻龙云的要求,殿中气氛登时冷静了几分。有的说龙云不知讨要封赏,高风亮节,令人钦佩;有的却担心龙云走后,南渊国怎么办,毕竟,他们只是抓了耶律石而已,北渊国还有十多万大军在路上。
龙云察言观色,见国君脸色微变,便道:“臣会暂时留守王都,直到北渊国签订停战盟约。到时,还请国君答应臣之请求。”
话罢,又加上一句:“臣永远是南渊国之臣民,待臣学成归来,仍旧为南渊国效力。”
国君闻言大喜,满口应诺,还额外赏赐了大量金银珠宝。
迷人的歌舞在持续,醉人的酒香在弥漫,可龙云的思绪早已跨过茫茫山林,向着仙门而去。
(第一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