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男人点了点头就退了出去,北宫龙关切的问北宫燕说:“燕儿,你为何这样伤心难过,是谁欺负你了,为父定然给你做主!”
北宫燕似乎很不领她父亲的情,刚才她的话令她想起了很多伤心的往事,此刻她的泪水好似连珠一样滴滴答答的流个不停。北宫龙轻轻的叹了口气,他知道北宫燕想到了什么,但他并不想提起这件事来。
原来北宫龙年轻的时候极为争强好胜,他不甘居于皇子之位,一心想要争夺皇位,他广结朝中元老大臣,私下又培养精兵强将,广纳人才。但事与愿违,老皇帝还是把皇位传给了北宫祥瑞。但他依靠良好的人脉关系,谋了个东州王的爵位。那时北宫燕还没有出生,她的母亲在生她的时候难产而死,而北宫龙却在南州皇宫之中谋划着争夺皇位的事。
北宫燕从小无娘,长大后才知道父亲当年的所作所为。北宫龙对此也是悔恨不已,但这件事已经生,也没有了挽回的余地,而他所能做的,只是加倍的呵护这个女儿罢了。
北宫龙见女儿突然回来,知道她必有缘故。他怎么能不着急?他柔声对北宫燕说:“孩子,都是为父的不对。你且不要啼哭,告诉我你究竟生了什么事,怎么突然就回来了?你别这样,倒叫为父看了心里难受”
北宫龙的鼻子一酸,似乎也要流下眼泪,但他还是勉强控制住了。北宫燕看他也动了感情,也就不好再撒娇下去,她擦了擦眼泪,表情立马变的严厉起来,她狠的说:“我一定要他死!”
北宫龙一惊:“你让谁死?”
北宫燕的脸色突然变的很难看,她几乎是抽泣着的对父亲说:“有一个人,他把我。。他。。”
看到北宫燕吞吞吐吐的样子,余下的事自不必多说了。北宫龙的内心一翻个,他立即瞪大了双眼,怒道:“难道是南公子杰那个小子?!他把你。。”
哎!北宫龙长长的叹了口气,他的头死死的垂了下去,似乎不敢接受这样的事实。北宫燕却摇了摇头说:“不是他,是另外一个人”
北宫燕的回答更加坐定了这件事,北宫龙沉默了下去。自己从小就视为掌上明珠的女儿没想到在外面遭受了这样的苦难,他一直觉得自己对不起北宫燕的母亲,也就把对她的亏欠都加在北宫燕的身上了。但此刻他听到了这件事,内心好似被尖刀狠狠的刺了一下相似,他的眼泪就流了下来。但他背对着北宫燕,北宫燕并没有察觉到这些。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北宫龙似乎才从躁乱的情绪中平静了些许。他问:“这个人在哪?”
北宫燕说:“我本来想把他有骗到五州学馆去,后来他自己逃脱了。我怕这件事传了出去,就想自己动手杀了他,但几次也没有成功。就在今天,我把他带到了王府的门外,就在我进门的时候,又让他逃脱了。”
北宫龙听到这里眉头竟是一皱,他疑惑的说:“他就乖乖的跟你来?”
北宫燕觉得父亲似乎对这件事产生了怀疑,她解释了一下说:“这个人很特别。他白天的时候像是一个呆子一样,而到了晚上,又变的好像恶鬼一样。这次他说要去大雪宗拜见一下他们的宗主,我怕他走脱了,就卖了个乖跟着他去。没想到在日出之前我们并没能到达哪里,而他却好似变了个人一样,傻乎乎的知道我要杀他,他还让我杀。我没有办法杀死他,最后他就说自己可以跟着我,让我想办法杀死他”
北宫燕说完这些话以后,她似乎也在思考李宅厚为何会这样。北宫龙静静的听着,等北宫燕把话说完,北宫龙转过头来,眼睛盯着北宫燕一字一字的说:“孩子,你是不是在对我说谎?”
北宫燕瞪大了眼睛看着北宫龙,她万万没有想到父亲会有此一问。北宫燕说:“爹,你这是什么意思?”
北宫龙的脸色变得很青,他额头也暴起了青筋来。北宫龙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你若是想和他在一起,大可直接告诉我,为父也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你又何必骗我?”
北宫燕一下从座位上面站了起来,她的眼泪再次流了下来,她声音颤抖的说:“你既然不相信我,那我就以死来证明我的清白!”
北宫燕回头就要撞墙寻思,北宫龙赶紧过来制止了他。北宫龙大喊着:“罢了罢了,我也不过是随口一说,你看你这个脾气!你先不要闹,为父立马命人搜城,一有那人的消息,我马上就告诉你!”
北宫燕只是要死,北宫龙安慰说:“你要是不把那个人的容貌说出来,为父可就帮不上忙了!”
北宫燕这才止住了悲戚,她缓和了一会才说:“等你们把他抓住了仔细问他也就知道了”
北宫燕将李宅厚的容貌告诉给了北宫龙,北宫龙急忙召唤东州卫士长过来交代了一番。他随即带领一百名东州卫士去天下城搜城,东州王不放心,又派出五十名龙虎勇,二十名火龙军。为防万一,又派遣十名王府传授师,五名法师暗中查访李宅厚下落。这些人浩浩荡荡的从东州王府走出,不可谓不声势浩大。
北宫龙见北宫燕容颜憔悴,他早早的命人给她收拾房间,叫她早早的休息。北宫龙独自在议事大厅中呆坐,他实在是无法释怀女儿的事。夜已深了,但他丝毫不见困意。他在等那些派出去的人的消息,屋内很安静。他似乎在想些什么,他的神情很投入,以至于李宅厚已经走了进来,他却毫无察觉。
“王爷这番兴师动众的,实在让我过意不去,为了让王府中的各位兄弟剩些力气,我就自己来了。冒昧之处,还请王爷见谅!”
李宅厚的一番话打破了议事大厅之中的沉默。北宫龙一惊,他回头一看,见一个身材壮硕的男人正站在门口出看着自己,北宫龙多年历经风雨,虽然紧张,但却很镇定,他回答说:“你是李宅厚?”
李宅厚没有回答,但从他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他认为北宫龙的这一份纯属多余。北宫龙打量了他一阵,他点了点头,他似乎是在赞赏李宅厚竟能在如此护卫重重的东州王府中好无声息的潜入进王府议事大厅。
过了一会,北宫龙说:“你既然来了,就应该知道我想找你干什么。你跟我说实话,你对我女儿做了什么?”
李宅厚冷冷的一笑,他给北宫龙递过去一个你明白的眼神,北宫龙也就什么都明白了。北宫龙的脸勃然变色,他怒指着李宅厚吼道:“你既然已经承认,又夜闯我的王府,我岂能饶你!”
北宫龙就要喊人,李宅厚只一闪就来到了他的身边,李宅厚轻轻的在他的肩膀上按了一下,北宫龙就坐回了位子上。原来北宫龙虽然身为东州王,却不习修真之术,甚至那些普通的拳脚也不曾会个一二。李宅厚也很诧异,但他很快就已经摸清了北宫龙的底细,李宅厚对北宫龙说:“王爷不要见怪,我先和你说一件事,如果你听完之后还想对我下手,那我就自缚手脚,任凭自便!”
北宫龙被他制住了,也没有办法,但他并没有露出一丝的恐惧之色,他只是坐在座位上听着。李宅厚一笑:“东州王面对危险而丝毫不动颜色,这让晚辈十分佩服。”
北宫龙哼了一声没有接话。
李宅厚也不在意北宫龙对自己的冷淡反映,他接着说:“我本是飘渺峰的弟子,常听长辈们说起,我飘渺峰的祖师飘渺道士和大修国的开国皇帝北宫灵水是一门之徒,照此看来,咱们也算是一家。
我知道您多年来一直稳坐东州,实在是一个很有作为的王爷。但朝中张天师一手遮天,竟连皇帝也要礼让他三分。我时常听人说起,言张天师与王爷不和。而一年前,西州王之子南公子杰来贵府求亲未得,西州王早就怀恨在心。他们惧怕王爷您的实力,早有削除之心,只是未得其便,又没有适当的借口而已。
这次我听说皇帝北宫祥瑞过五十岁生日,有人从冥海荒岛上现了一颗女娲神石,特意进献给皇帝。南州没有传送大阵,这女娲石必定从东州经过。若此石在这里出了事,王爷还能稳坐这东州宝地了吗?”
北宫龙冷笑了一声说:“这么大的事,我为何不知?”
李宅厚似乎听到了很滑稽的笑话一样的笑了笑,他反问:“若是有人故意要害你,还能让你知道?”
北宫龙生性十分谨慎,他见李宅厚说话是神色不变,似乎胸有成竹,十分不像作假之语。他的心里也泛起了嘀咕来,他试探的问:“既然这件事很机密,你又怎么知道的?”
李宅厚说:“我周游天下,这天下间的诡秘勾当可休想瞒的过我。王爷千岁,我自认本事不低,又和燕妹做了天地之合。要是王爷不嫌弃,我到可以帮你个忙,叫你稳稳的得到这块女娲石。你把它献给皇帝做寿礼,皇帝一定会十分喜欢。你得到了我的帮助,犹如多了一条膀臂。对你是一利,对张天师和西州王来说则是大害”
北宫龙的眼神忽然变的很冰冷,他怒道:“你说够了没有,燕妹也是你叫的?!”
他一下站起身来,将自己身边的茶杯拿起啪的下掷在了地面上,茶杯啪的下摔的粉碎,北宫龙大喊道:“来人!”
这一声惊动了门外站岗的东州卫士,两个人马上开门走了进来,他们见到李宅厚也是一惊,北宫龙又喝道:“火龙军何在!”
其中的一个东州卫士反应很快,他马上转身出去寻找火龙军报信去了。李宅厚只是冷冷的看着东州王叫人,也不阻止他们,李宅厚点了点头说了声:“好吧,既然东州王不相信我的实力,那我就告辞了。若日后有用的着我的地方,就到这个地方来找我吧!”
只听嗖的一声,一道寒光闪过,北宫龙竟没有看出这道寒光是如何出的,只听啪的一声过后,一把短刀已经插在了那个东州卫士身后的门上,短刀之下有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天下驿”
北宫龙再回头看时,李宅厚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