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蛇信子吗?
就在这瞬息只见,那黑雾一散,那带着面具的黑衣人手提鲜红宝剑,瞬间从蛇雾之中脱出,剑光一闪,李宅厚只觉得自己的左臂一痛,连同着水清婉,啪的一下跌落到了地面上!
疼痛瞬间传遍了李宅厚的全身,剧烈的疼痛让他瞬间清醒:“伪装,好列害的伪装!”
黑衣人并没有打算就此罢休,他斩断了李宅厚的一只胳膊,但这明显不是他最终的目的,他的血剑一翻,又朝李宅厚的背后刺了过来,他想要的是李宅厚的命!
如果我死了,婉儿怎么办?也许这飘渺峰上没人会记住我这个无名小卒,然而我却害了婉妹。什么魔宗圣宗,我要救她!
李宅厚强忍住自己身体那剧烈的疼痛,诡捷术用处,身形犹如闪电一般迅速,黑衣人并没有刺中李宅厚的背后,李宅厚已经到了水清婉的身边,此刻他没有了一只手臂,行动已经极为不便,就一只手托起水清婉来,伸手解下身上用来固定龙渊剑的布条,将水清婉紧紧的背在身后,顺手用布条勒紧,这几个动作几乎在一瞬间就完成了,李宅厚不敢恋战,催动龙渊剑破空而起,黑衣人并没有去追,只是冷冷的提着血剑抬头看着眼前的一切。
李宅厚直直的朝南边遁去,很快一座法台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一个身穿青色道服的道士正端坐其上,在他的背后,绣着一只巨大的朱雀,此刻他正目光炯炯的看着李宅厚,李宅厚大惊,立即调转方向,本东边遁去,片刻,一座相同的法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上面坐着一个身穿青色道服的道士,相同的目光之下,又增添了几分威严之气,李宅厚轻叹一声,不敢靠近,只能朝北面遁去,结果自然一样,李宅厚终究不想放弃那最后的逃生机会,他御剑冲天而起,却被一人当头一棒,险些砸中他的头颅,他定睛一看,在那高出云层只见,隐约有一人手持大棍,正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那是镇守在天门的北斗道人!
李宅厚收回宝剑落在地面,面对着如此的窘境,当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那原本不动的黑衣人,此刻也倒提着血剑缓缓走来,他没有率先攻击,显然是觉得没有那么仓促攻击的必要了,因为胜利已经掌握在他的手里!
远处的人影开始浮现出来了,那是追兵,李宅厚知道,那都是飘渺峰的精锐力量,莫说对付他们,就是眼前的这些人自己也摆脱不了,真的没办法了吗?
李宅厚此刻的心在滴血,没有想到,最近自视甚高的自己,竟然如此的不堪一击!他长叹一声:“既然你们要我死,那我就死吧!”
他将手中的龙渊剑平平的端在脖颈之下,作势就要划下。
“以后无论你遇到什么难以解决的事,都不要有轻生的念头,苦尽甘来,没有什么事是不能解决的。”
他的脑海里突然回荡起了这句话来,他苦笑一声:“今日已经到了绝境,冯亦才是不会放过我的,与其死在他们的手中,还不如自己了断!”
然而这句话却一直回荡在他的脑海之中,似乎有一个人在他的耳边不断的重复一样,李宅厚大怒,他大吼道:“事已至此,何必安慰自己,说出这般苟且偷生的由头来?死则死矣,有何可俱!”
就在他即将划下的时候,何百香等人已经赶到,面对如此情景,何百香哭泣着喊道:“厚儿,你的事可以慢慢说,为什么要寻短见!为了这么一个妖女,你值得吗?”
看着何百香,李宅厚的心一酸,然而当他看到冯亦才那鄙视的眼光,武德圣那跃跃欲试的表情,马亦真的叹息,飘渺峰众弟子的愤怒时,他知道,自己已经回不了头了,他没有说话,对于龙渊剑的剑锋而言,划开肉体凡胎的血管不费吹灰之力,嗤!血光闪出,血溅三尺,在即将倒下的那一刻,李宅厚似乎看到了,何百香声嘶力竭的摔倒下去,冯亦才那大喜过望的表情.
结束了,又一次不明不白的结束了!
无心杀戮的人,就该是这样的结局吗?
李宅厚不知道,他也没必要知道,因为他的意识已经模糊了,很快他就会完全消失在这世界上!
李宅厚倒下去了,龙渊剑坠地,水清婉也狠狠的摔在了地面上。
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这一下摔重了,水清婉竟然苏醒了过来,当他看到已经没有了任何生气的李宅厚时,她愤怒的站起来,一把将龙渊剑提起,她用近乎歇斯底里的语调,怒指冯亦才等人:“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大派,竟然连自己的弟子都不放过!他不过是有些修为罢了,你们就不能容他!想必当年和我爹为敌也大概就是这个原因!罢了,罢了!你们记住,我爹早晚要杀尽你们这些恶霸,恶贼!”
“妖女,放肆!”
血光,倒地,龙渊剑脱手。
水清婉在自己的伤口上狠狠的补上了一剑!
这妖女难道不怕死吗?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个问题同时缠绕在每一个飘渺峰弟子的心中,虽然他们不敢说出来。
冯亦才得意的走到了李宅厚的面前,这一场胜利明显是属于自己的,灭字大阵都没有挥出它真正的威力之时,这个心腹大患就被铲除掉了,自己终于可以放手收拾这些飘渺峰上的残兵败将了,忽然,在李宅厚的身体之中,一道模糊的透明物体正在悄悄溜出,没有人察觉到,它轻飘飘的离开了道威峰,随风而走,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在一处大山的脚下停住了脚步。
这是一座不知名的荒山,在东州,类似这样的山峰不计其数,也没什么可奇怪的,但这物体就在这里停住了,一个老头正在等着它。老头的手里拿着一个葫芦,老者一伸手:“过来吧,这里才是你的归宿,也是你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