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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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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明明和赵天高在樊玥这边吃瘪之后,不甘心的他们先后造访大象和双胞胎这两家,一开始势必要拿下他们的马明明再一次碰壁。

两人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来到了码头的家里,杨婷是个暴脾气,一听到他们的来意之后,二话不说,直接将他们给轰了出去。

不管是樊玥和是杨婷他们,她们的态度极为一致,宁可他为恶,也绝不会让他去搞什么体育。

她们对于体育的反感超乎了马明明的预料,原本他也只是以为她们这么不待见体育是出了对小孩的成长考虑,可是这几趟游说之后,他发现事情不是那么的简单。

一般的家长,如果遇到有体校的人下来选苗子,每个人都恨不得将自己的孩子倒贴上去,而樊玥她们倒好,一个个将他们当做推销保险的一样,避而远之。

两人最终空手而回,赵天高回到了市里,而马明明则回到了学校,对于樊玥等人的阻挠也只能无力地摇头。

对于这事,五小没有太在意,该干嘛就干嘛,下午放学之后,他们早早从后门溜走了,赶去参加姚末的训练。而此时学校大门处却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四个鹤立鸡群的女人守在校门口,让每一个放学回家的学生都为之侧目,这身高太震撼了。

“那不是象棋帮他们的母亲?”

“她们好高啊!她们以前是打篮球的吧?”

不少人小声议论,目光中都带着一丝惊奇,他们终于见到了整个学校中最神秘的家长了,第一眼却是如此的让人感到震撼。

高!太高了!

他们哪里有机会见到一米八几一米九的女人,而且还是一群,难怪很多学生没有回去,而是选择了围观,仿佛看什么稀有动物一样。

“难怪那象棋帮打球那么厉害,原来是他们妈妈教的好,如果我有这样一个妈妈,我也挤进星战榜前十呢!”小家伙们既羡慕又嫉妒。

“可是我听说他们妈妈不让他们打球了,也不让他们去练体育了。”

“为啥?”

“不知道,泽西那个大嘴巴从教导处那边听来的,也不知道真的还是假的。”

“我现在有些崇拜象棋帮了。”有些人开始有些小花痴。

“崇拜什么啊,没有学打球之前,他们可是学校恶霸,就算现在打球了,他们也还是恶霸,我不喜欢他,就算球打的再好也是一样。”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樊玥等人听到之后顿时微微蹙眉,内心忽然有些五味杂陈,这些年她们为了各自的生活各自奔波操劳,很少顾及到小孩,就连家长会也没有参加过一次。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当最后一个学生从学校中走出的时候,樊玥等人脸色已然一片的铁青。

五小被留堂了?还是说他们早就走了?

樊玥托学校警卫要到了他们班主任戴雪的电话,得知五小准时放学后的消息时,她们的脸色再度一变,不用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当夜训结束,五小带着疲倦的身体离开了那个破旧球场,他们回到了向阳小区。

和往常一样,君昊在上楼前都会看一眼家的方向,三楼3C的阳台上一片漆黑,樊玥早出晚归,君昊已然习惯了回到家一个人的生活。

轻按下开关,昏黄的灯光亮起,然而,君昊感觉到了大厅中多了一丝异常,顿时抬头望去。

“妈……妈,你回来了啊?”

君昊的心跳骤然一阵猛跳,他真被吓到了,这一开灯就看到樊玥不声不响地坐在客厅里,那感觉真的挺吓人,片刻之后,说道:“妈,这大晚上的你怎么也不开灯啊,怪吓人的。对了,你今天怎么回来那么早,是不是今天生意不好,所以提前收摊了呢?”

以往,樊玥收摊都比较晚,一般都是晚上十点之后才会收摊,很少会那么早就回来的。

“今天我下午我去你们学校了。”樊玥忽然开口,语气有些冷。

“哦!”

君昊微微一怔,他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下一刻就直接溜进了厨房,洗米煮饭是他回到家里后要做的第一件事。

“就不想问问我去你们学校干嘛吗?”

“找牛主任呗!”

“如果我告诉你,我今天下午是去找了你,而且还在你们学校门口等了你一下午。从放学开始,到校门关闭,我都没有在校门口看到你的身影,你说你一放学就溜了,到现在才回家,这么长的时间你都去干嘛了?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呢?”樊玥说的不咸不淡,但是话语中有股怒火隐而不发。

“我找大象他们一起玩啊,在小区附近,玩的有些太投入了,都没有注意时间,所以才会那么晚回来的。”君昊说道。

“说的挺顺溜的嘛,长大了,有本事了,现在说谎都不用打草稿。”樊玥冷哼道,“真当我是三岁小孩,随便找个理由就能糊弄过去?”

“妈,我真没有撒谎,我真的是和他们几个一起玩……”

“还狡辩!”樊玥一声断喝,指着君昊的校服说道:“这上面的圆形泥印是什么?不要告诉我是你自己不小心摔倒弄的!”

“这个……”

“你们放学之后是不是跑去打球了?是不是都忘记了我跟你说的话了?是不是觉得自己大了,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是吧?”

这一刻,樊玥无名的怒火彻底爆发了出来。

“妈,我没有不听你的话,这打篮球又不是什么坏事,你干嘛不让我打?”

在君昊刚上学的那会,樊玥就对他说过,千万不要去打篮球,当时他对篮球根本就没有兴趣,也就听了进去,但是随着慢慢长大,喜好和观点和看法一样,随着长大而不断发生变化。

“打篮球有什么好的,能当饭吃吗?能赚钱养家吗?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读书,将来出来社会找份好工作,将来有个好生活!”

“打篮球打的好,一样可以赚钱,也一样可以养家,一样可以有出息。”君昊据理反驳。

“好个有出息!”

望着眼前变得固执起来的君昊,樊玥的内心顿时翻起了风浪:“如果打篮球有出息的话,我们家就不用住在这里了,你杨阿姨她们也不用住在这个小区了,如果打篮球有出息的话,你那死鬼老爸就不用早早离开我们……”

说到后面,她几乎是用吼的,那个人,那个丢下他们孤儿寡母的人,触动了樊玥内心最脆弱的那根筋,为了生活她故作坚强,但是内心比谁都要来的脆弱,她独自抚养一个小孩,那种无助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尤其在她几乎没有什么谋生手段的情况下。

生活就是一把杀猪刀,将一个四十不到的女子摧残的如同一个花甲老妇,发丝泛白,那是生活重压,面容沧桑,那是日夜操劳。

一丝晶莹泛起,悄然滑落!

君昊懵了,人生第一次看到自己的母亲流泪,那一刻他有股难言的情绪,仿佛心口被压了一块巨石,喘息到透不过气来。

良久,樊玥的情绪等到了平息,望着眼前这个个子瘦小的儿子,内心的柔软让她语气也微微软了下来:“不让你打篮球是为了你好,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苦衷!”

君昊也缓过来,语气也没有一开始的那样冲,说道:“你口口声声为了我好,但是你却从来都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也不知道我想做什么。你说的没错,我现在打篮球是不能当饭吃,也不能赚钱,但是这就是我的兴趣,也是我的梦想!为了它,我愿意努力训练,也愿意付出汗水!”

君昊依旧目光执着。

“你!”

樊玥顿时有些气绝,但是,她不得不认真正视起自己这个少有陪伴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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