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在说什么啊?”
村民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而夏悯挠挠头,有些无奈地说:“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你得死在这里啊。”
“死…死?你疯了!你敢杀人?”村民不由自主地退后几步,靠在身后的树上,惊恐地喊道。
“喂,别这样,你们不是之前就害死过人吗,不要装成受害者的样子好不好,不会真以为我会心软吧?”
夏悯拖着锄头,一步步靠近村民。
“再说了,别说你已经死了,就算没死,我也还是会想要看看你的脑子里有些什么东西的。”
“尽管看过不少,但是毕竟都是些死掉的人,活生生的还是并没有啊看到过的,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嘛,就像你急着想要先挑货一样。”
“不…不!我没有杀过人,都是他们,他们杀的,我只是玩了几个而已,我没有杀人啊…”
“啊!!!”
村民祈求的话戛然而止,转变为剧烈的惨叫声,因为夏悯此刻已经挥动着沾满泥土的锄头,狠狠地锄在他的脚面上。
不过村民的脚并没有像夏悯想象的那样整个被剜下来,可能是锄头并不锋利,又或是村民脚上胶鞋的缘故。
不过就算是这样,锄头还是没入了村民的脚面,渗出殷红的血迹。
“啧,什么啊,就算是你这样的人,血也是红的吗,我有感觉到冒犯啊。”
夏悯的目光中有一丝兴奋,也有一些不屑。
“你玩了几个,我只玩你一个,我想不过分吧?”
“啊!!!啊——”
村民瘫倒在地,捂着血流不止的脚凄厉地喊叫着。
“不要杀我啊,我真的,我真的没有杀过人的。”
夏悯扭动着锄头,没磨动一下,村民就痛地喊叫一声。
锄头上的泥土也被带入了村民的伤口,如果不尽快清洗,毫无疑问会发炎感染,等到周围组织坏死的时候,最后只剩下截肢这一个可能性。
“你还没有明白啊,你杀没杀过人已经不重要了,现在我只想好好玩玩你,就和你以前做的事情没有什么两样,你能听得懂吗?”
夏悯歪着头,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个前不久还叫嚣着要好好挑选货物的可怜家伙。
“你…你到底要怎么才肯放过我啊,我可以给你钱,求求你放我走吧…”
村民此刻已经泪流满面,鼻涕眼泪口水流得满身都是,好不恶心。
夏悯抿抿嘴,一下子拔出了锄头,村民正要起身逃走,夏悯却又狠狠地用锄头劈向他捂住脚的手。
没有保护的手掌被那么劈砍一下,两根手指直接脱落。
下一刻,村民发出了比之前痛苦百倍的嘶吼。
“啊,可惜了,歪掉了,怎么劈都会劈歪来啊,是我的问题,道歉,本来想直接卸下你的手掌的。”夏悯有些苦恼地揉揉脑袋。
而村民此刻也意识到,站在面前的人根本没有放了他的打算,便痛苦地咒骂着夏悯,用尽了他一生能够想到的最恶毒的词汇。
甚至连一直很淡定的医生都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哈?”
夏悯有些感到好笑地掏着自己的耳朵:
“就这啊?就这些啊?”
“就…”
“噗——”这是锄头破开血肉的声音。
“…这啊?”
“唔啊啊啊啊啊————”
“就这?”
膝盖…
“就这吗?”
手肘…
“没了吗?”
腹部…
“骂得很爽嗷?”
夏悯一脚踢进了村民的嘴巴,断裂的牙齿夹杂着血沫呗塞进了村民的喉咙,呛得他直想咳嗽,可夏悯的鞋子还在他的嘴里,别说咳嗽,声音都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
“你看,你曾经也和我一样开心,世界是个圈,风水轮流转,现在到你让我快乐了,这不是挺好吗?”
夏悯抽出鞋子,蹲下坐在泥土上看着奄奄一息的村民,语气就像和老朋友说话一样亲切。
医生上前两步,碰了碰夏悯。
“会不会…有些过分了,就算是为了那些被害的女孩子,这样太…”
“啊?”夏悯抬头看着医生:
“也有那些原因吧,不过其实也是我单纯想要这么做吧。”
“你说…想要这么做?”医生的目光在一瞬间闪过一丝恐惧。
“是啊。”夏悯点点头:“其实我也明白啊,虽然我们是为了正义,对吧,惩戒这些恶靈。”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也是在施暴,这无关正义,无关除恶…”
夏悯站起身来,拍拍屁股上的泥土:
“就像我刚才说的,其实施暴与被施暴就像是诅咒一样,同样也是一种传承。”
“你看,他害了不少女孩,我也难以想象他在这个过程中做了多少罪不可赦的事情,曾经的施暴者如今也被人施暴,这种事情就算施暴者不再去做,也会有其他人来做,说实话,说不定在未来,我同样也会面临同样的事情。”
医生对于夏悯的这番言论,心中产生了无比的震撼:“你明明知道,却…”
“可那是以后不确定的事情,当下的情况,却是这个人渣在被我施暴,未来的事情想这么多干什么呢?”
“人生不就是要学会享受当下吗?再说了…”
“就算未来明明白白的摆在我的面前,我也没有办法因为投鼠忌器,而放弃我想要做的事情。”
“更何况,这真的很有意思。”
医生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仅仅只是刚刚夏悯起身的这个动作,竟让他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两步。
医生张张嘴,好像要说些什么,而夏悯却盯着村民的躯体,扬起了微笑。
“来了…”
“什么…”医生话音未落,就见村民的躯体开始升腾起黑雾。
夏悯看着面前扭曲着的人形怪物,丝毫没有惊讶的样子,反而是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
“果然,靈域就是无比接近现实的地方啊,就算是这种面目丑陋的东西也可以化作人形,真是奇妙啊。”
“我…我想起来了…我已经死了…你没有办法杀死我的…你…你才要死在我的手上…”
恶靈空洞的嘴里发出沙哑的,断断续续的声音。
“你看,这就是这东西的本质啊。”
夏悯拾起锄头,狠狠地朝着它的咽喉部位铲去。
“你就算再怎么变,你的肮脏恶心都不会变化…”
恶靈的头部直接被铲飞很远,剩下的躯体也无力地倒下。
“我杀掉你很轻松的,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弱,你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强,说到底,不过是以残害妇女取乐的蛆虫而已啊。”
夏悯一脚跺在无头恶靈的胸口,稍稍用力,躯体便四散成烟雾,消散在空中。
他回过头,看向已经有些远的村庄,那里还有不少这样的家伙。
“靈主,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夏悯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