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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玹一剑斩破红珠,剑刃继续斩向任凌风。任凌风眼中厉色一闪,口中吐出一物,挡在前,仍是无用,又被斩为两半。剑势一落而下,寒气bī)人。任凌风护罡气尽数迸发,在这一剑下,竟似蚍蜉撼树。
李清玹这一剑如同力劈华山,势不可挡,任凌风却也躲之不及。剑刃自上而下斩在任凌风上。啪地一声!李清玹皱了皱眉。只见手中铁剑剑刃破碎开来,如同雪花散落一地。
这柄铁剑本是九龙山寨顾二爷所持有,品质已算不低,百炼精钢所铸。可毕竟是把凡间兵刃,屡次与飞剑交击,斩破宝物,终是折断。
虽然剑破碎,但是剑蕴含的剑气,终究是划过任凌风脖颈之侧,笔直斩落,直至下丹田。任凌风面带不甘之色,倒地不起。因为只是剑气的缘故,伤口不深,但却切断他许多条经脉,且废去中丹田,下丹田。
两大丹田破开,许多经脉俱断,纵然是被灵丹妙药救活了,也只是个废人了。李清玹把断剑一收,微微皱眉。忽地,李清玹又把断剑拔出,直指前方。
墙后忽然走来一人,悄悄朝院内看了一眼,露出惊色。待发现李清玹把断剑指向他,这人才小心翼翼的出来,看见任凌风倒地不起,而那年轻书生无有一丝伤痕,这人心中愈发吃惊。
这人也是个修道人,震惊过后,心思转动,就已施礼道:“恭喜郎君,贺喜郎君,任凌风原为人杰榜第六,今败于郎君剑下,可喜可贺。郎君今过后,必定名扬天下!”
李清玹没有理会他,只是看了看任凌风,淡淡道:“原来你这厮还是人杰榜第六,虽是年轻俊杰,却是心肠狠辣之人,早知今,何必当初!”
任凌风躺在地上,抬头看向他,眼中愤恨之色溢于言表。当这里斗法气息平缓下来,便有许多人猜测争斗落幕,都纷纷前来,意知晓这场争斗的胜负如何。
“任凌风年少成名,修为高绝,又修成飞剑,当能与人杰榜第四平分秋色。而与他对敌的则是个无名鼠辈,想必已是败在任道友剑下。”
“也未必,山野之中也有修为高绝之辈,也许这位就是声名不显,修为高绝的人物。”“除非是隐宗之人,否则无论多么低调,也总该会有些名气的。应该不是隐宗之人,隐宗传人少之又有少。”“不若打个赌,看谁得胜!”“成交!”
这两个相熟的修道人,一前一后,赶赴那院落之中,跃入其中。只见院中已有了不少修道之人,而居中一人则是个年轻书生,一袭青衫,面如冠玉,一双眸子,更是清澈深邃,宛若寒星,但见他气质出尘,平静淡然。
而在他前,有一人平躺在地,一道伤口从脖颈落下,直至丹田。一人叹道:“这个赌,你赢了。”另一人默然不语。墙头上,有一个三十多岁的修道人,左手有一小册,右手则是一毛笔,在册上写上了几行字。
姓名:任凌风。排名:人杰榜第六。结局:一剑自脖颈之侧落下,斩断众多经脉,破中丹田,下丹田。地点:洛阳城南。对手:道玄道人,李玹。
写罢之后,这人把册子放入怀中,毛笔一转,顿时隐在袖中,随后,他摸了摸胡须,自语道:“这群惹事精,待我回去,又要重排列人杰榜,真是个头痛之事啊。”他苦笑一声,翻落了墙头,直往司天台归去。
李清玹立在原地,手持断剑,他静静调息,太上周天功快速运转。与任凌风争斗,真气损耗不少。虽未受伤,但真气耗去一半还多。李清玹懒得理会旁人,只微微闭目,调息运功,待过片刻,也就恢复如初了。
待李清玹睁开双眼,见到院中已然围上了许多修道人,便点了点头道:“在下李道玄,见过诸位道友。”道玄二字对于修道人来讲,着实意义非凡。混元大道,无形无象,无有名字,强名曰道。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从未见过有谁把这两字作为道号,因此有人心中已生出不悦。然而碍于那书生道行高深,就算是任凌风也惨败其手,谁也不敢当场驳斥。当即就有人说道:“李道友多礼了,任凌风败在你的剑下,当真败得不冤。”
李清玹朝他微微点头,又看向任凌风。众人只当他要斩杀任凌风,灭其命。却听李清玹说道:“任凌风,今之事,全是你自作自受,你有何话说?”
任凌风嘴唇微动,勉强道:“我之前还真是小瞧了你,你破我飞剑,废我丹田气海,如此大仇怎可忘却!后我若能恢复如初,必定与你不死不休!”
李清玹微微点头,道:“既然还不悔改,便休怪在下辣手无。”他右手一抖,断剑陡然间刺向任凌风。断剑刺入任凌风心口,任凌风只是低哼一声,就即死透。
此时,天空中响起一声鹿鸣。只见一头神骏白鹿落下,如同龙马一般,通体洁白,其四肢修长,鹿角峥嵘,十分之神骏。白鹿之上有一童子,约是十来岁的年纪。
这童子坐在白鹿之上,静静等着李清玹刺死任凌风之后,才驾鹿落地,缓缓道:“既然你杀了任凌风,那么半月之后,就与我家主人比斗一番罢。”
李清玹不置可否,看向那童子,笑着问道:“我与你家主人素不相识,我杀任凌风,与你家主人何干?”童子道:“他叫任凌风,我主人名讳唤作刘子鸣,你作为修道人,应该知道我的意思!”
李清玹皱了皱眉,刚想问话,就听童子又道:“我家主人派我来下战帖,无论你接与不接,都不可拒绝。原本与我家主人邀斗的任凌风被你所杀,所以你要替代他参加约斗,你若不来参加约斗,我家主人就会上门杀了你的!”
李清玹玩味的笑了笑,说道:“你家主人也是如同任凌风一样的人物么?”童子怒道:“我家主人何许人也?任凌风那厮如何比得了我家主人?就算是你,也是远远比不上我家主人的!”
李清玹挑了挑眉,说道:“看你颐指气使的样子,就知你家主人是个什么样子!本人没空理会这等琐事,恕不奉陪!”童子冷哼一声,说道:“这就由不得你了,任凌风用剑杀你,你便还手,与他分出生死。”
“到时你若不来赴约,我家主人就会上门杀了你!”童子面色冷厉,也不给李清玹反应的机会,就即升空,驾鹿而去,童子的声音遥遥传来。
“十七后,还在此地斗法。”“你敢不来,便直接杀了,任凌风就是你的下场!”当白鹿童子代其主人邀战之后,众多修道人也都变了颜色,原本有意上前结交的某些人,也都纷纷转离开。
李清玹并未放在心上,不过笑了笑,就转离开。当回到自家院落之后,那什么顾二爷早已逃离,但李清玹无意追杀,入了房内,静坐一场。一场静坐,平了血气,静了心神。
当他起来时,院外也已有了声响。马蹄声疾来,停在院外。“李郎君,你这道行,可要比我想得高。”九姑娘入了院中,后跟随那神态沉稳的马夫。
九姑娘仍是一袭黄衫,她材高挑,面上笑意吟吟。“人杰榜第六的任凌风,已为你所杀,连刘子鸣也自感遭到威胁,与你邀战。”九姑娘静静看着他,轻轻问道:“你的修为,究竟有多高?”
李清玹低声笑道:“谈不上多高,初入坎离不久。”“果真是坎离修为么?”九姑娘轻轻道了一声,才淡淡笑道:“任凌风开出七十二窍,距离坎离交汇也是一步之遥,你才初入坎离,居然就敢和他斗个生死?居然还斗得胜了?”
李清玹并无得意,也淡淡笑道:“侥幸颇多。”九姑娘不以为然,只是说道:“我看你修为虽高,却不识修道之事,想来也不识得刘子鸣是谁,有些什么本领。左右想了想,我与他倒没有交,自是希望你胜了,所以才来和你说上几句。”
李清玹笑了笑,道:“我也没有答应他的约斗。”九姑娘说道:“此前你跟任凌风一决生死,难道就是自己愿意的么?你不约斗,到时他来杀你,你还不还手?”李清玹道:“既然杀到眼前,自是要还手的。”
九姑娘笑得颇是玩味,说道:“司天台正在把先前那处院落翻修,以免你们比斗之时,波及外围。”李清玹有些愕然,沉默不语。“任凌风出并非大派,门中掌教及一干长老,皆为坎离人物,并无龙虎真人。”
“洛阳城内,暂时无须担忧他门派报复,但刘子鸣与他不同,这人来头不小。”九姑娘说道:“他是禹王宫弟子,其授业恩师正是南五道十六真之一。此外还有传言,这刘子鸣早已得修仙界的仙人赏识,收作记名弟子,只待他修成龙虎交汇,便有仙人下界来迎,助他飞升。”
又是龙虎真人弟子,又是修仙界仙人的记名弟子,果真是来头不小。李清玹心中有些吃惊,脸色颇为凝重。“修仙界仙人之事,太过遥远,未必属实。但刘子鸣本人,并非寻常之辈。”
九姑娘说道:“任凌风修成飞剑,本领翻覆多倍,许多人都认为他能与刘子鸣相并肩,但司天台则并不看好任凌风。原本还想把任凌风人杰榜第六的名次,提升至第五。”
“当听闻他来挑战刘子鸣之后,司天台也暂缓替换名次。这并非是觉得任凌风能够挑战功成,而是认为,任凌风在挑战刘子鸣之后,未必是全而退,至少此战之后,必受损伤,到时未必还有人杰榜第六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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