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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边走边聊,此时已离那座别院不远了。然而此处属于奉节郡王名下的产业,别院的护卫自然不少。
当他二人走近别院时,已有两名护卫拦住他二人,当头的那个侍卫喝道:“此地乃王府别院,尔等闲汉赶快离开。”
郝明东皱了皱眉,喝声道:“说话客气点,你说谁是闲汉了?”李清玹闻言笑了笑,朗声道:“在下李道玄,前来拜会王爷。”
那护卫被郝明东喝斥了一句,心中有些火气,闻言不屑的说道:“你不过是一白面书生,竟也想拜会王爷,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份!我劝你还是早些离开,否则,别怪我等不客气了!”
郝明东听了此话,顿时怒气横生,正要上前理论,却被李清玹伸手拦了下来。李清玹面色平静,淡淡说道:“我是你家王爷的好友,还请通报一声。”
那护卫冷哼道:“我家下的好友?下的好友我都认识,你竟也敢随便冒充?再不离开此地,休怪刀剑无眼!”
李清玹皱了皱眉,取出李适所送的玉佩在那护卫眼前亮了亮,淡淡说道:“我是此玉佩主人的朋友,现在我可以进去了么?”
那玉佩仅有半个手掌大小,玉质温润,色泽青白,上面雕有一头五爪金龙,具体而微,栩栩如生。
众护卫都认得这个玉佩乃是自家王爷所有,他们见了此物倶是大吃一惊,先前那个护卫更是吓得面如土色。
后面的护卫统领看到那枚玉佩,心里蓦然一惊,连忙上前对李清玹施了一礼,毕恭毕敬地双手接过玉佩,转头吩咐道:“快把玉佩呈给下。”随即有人双手接过玉佩,快步往庄内而去。
护卫统领狠狠瞪了先前那人一眼,不着痕迹地塞了把银两给李清玹,低声道:“我这些兄弟都是宫中宿卫出,难免有些眼高于顶,自从被调到此处守卫以来,夜巡逻,也着实辛苦乏味,又都是些没吃过苦的年轻人。”
“先前被公子那随从呛了一句,心中难免有些火气。还请公子把这些银两收下,算我这兄弟赔个不是。”
这护卫统领觉得李清玹既然声称是下好友,又有下的玉佩在手,应该所言不虚。为了自己,也为了自己手下的兄弟,是万万不能得罪于李道玄的。
李清玹把钱反推回去,皱眉说道:“阁下无须送我银两,至于刚才那事,本人也不会追究的。”
护卫统领脸上晴不定,他想了想,又添了一袋,他再次把银两塞到李清玹手中,低声道:“这些银两,还请公子收下,否则我等兄弟过意不去的!”李清玹挑了挑眉,便不再推脱,随手收入囊中。
护卫统领吐了口气,今的事算是压下了,不过自己俩月的俸禄却没了。随后,他狠狠瞪了先前那人一眼,比划了个手势。
先前那人顿时面如死灰,统领的手势即是说,这钱必须还。统领塞给那书生两袋银子,差不多有二百两。他只是个普通护卫,一年的俸禄也不过一百两银子,这笔债务要还两年才能还得清!
别院客厅内,一个中年人端坐椅上。这椅是金丝楠木所制,极是宽大,可容两人并排坐下,而椅子两边的扶手上,雕有螭龙形状。这中年人一淡黄色衣衫,上面绣有五爪金龙,兴云吐雾,栩栩如生。
看他龙凤之姿,月之表,极具威严。而在他的年前,李适正垂手而立。此人正是当朝太子李豫,李适的生父。那紫衫少女则在一旁冲着父王李豫做鬼脸,而李豫却当做没看见。
李豫沉声道:“你们说那书生看似十七八岁,尚未及冠?还有人称他为先生?”李适恭敬地道:“是的,父王。”
李豫喃喃说道:“以他十七八岁的年纪,就算他是自幼修道,最多也就初成真气了罢?”俗世之中练武倒是容易见效,就算没能修成内劲,至少也能练成搬运气血了。
而修道练气却是难度非常大,就算是十几岁修成气感,之后的数十年也不一定修得成真气,俗世之中修道太难,难于上青天!
“真气可以修养,使得修道人看起来比常人年轻,想要青常驻,除非是龙虎真人才行。也许这书生看着年轻,实际年龄恐怕已有二十多岁了。”
李豫默然片刻,说道:“按你们所说,那个自称周仲宁的人,曾在黄山浮丘峰上修行过,也曾盗过猴儿酒,应该也是个修道人。”
“既然这周仲宁称那书生为先生,那位书生的修为应该不低,但是人杰榜上的诸位年轻英杰,为父俱都知晓,人杰榜上也没有这个被称作先生的书生才是。”
忽然有个声音道:“此言差矣,下这回错了。”李适与紫衫少女都知道那是自家父王边最为神秘的心腹,平时都是时隐时现,两人早都司空见惯了。
李豫听他说话,不说道:“还请先生细细道来!”“前几,人杰榜上第六的任凌风,修成一柄上品飞剑,却被一个来历神秘的书生所杀。后来人杰榜第四的刘子鸣,则下了战帖,与那书生约斗。”
那声音顿了顿,道:“因约斗一事,司天台的人杰榜暂时未有重新排列,但众所周知,那位书生确实非常厉害,堪称年轻翘楚,人杰榜上有望在前四之内。”
李豫说道:“此事吾已晓得,当时吾听到此消息时,听闻他尚未及冠,也惊叹过一番,难道这回适儿遇上的就是此人?”李豫顿了顿,说道:“难道真有这般巧合,莫非真是同一个人么?”
“但我所得的消息上只说他是道玄道人,倒无先生之称。”那个声音说道:“道玄先生之称,是在昨夜才传出来的,下久居东宫,一时不知,倒也正常。”
“因今上午有人得罪于他,司天台的天文博士郑渟之忙去求,称他为道玄先生,于是就坐实了道玄先生之称。”
李豫点了点头,道:“原来这样,倒是名副其实。”这时,有一护卫求见,那护卫施礼道:“禀下,院外有一个自称李道玄的书生求见,而且他有郡王的玉佩。”
当把玉佩呈上来时,李适心中甚为欢喜,他恭敬地对李豫说道:“父王,是李先生来了。”李豫点了点头,说道:“适儿,既然李先生到了,你就带人把他请进来吧。”
“诺,儿臣遵旨。”“先生大驾光临,在下有失远迎,还望先生莫怪莫怪!”院内走来一群人,为首之人着蟒龙袍,气质雍容,眉宇含笑。
众人知道这书生既然是郡王的友人,必然会被请入别院,面见下。然而,当见到奉节郡王亲自出来迎接时,众人俱都吃惊不已,而之前的那个护卫更是心中暗暗后怕不已。
李清玹见到李适亲自来迎接自己,也不有些惊讶,然而想到自己对他有救命之恩,也便释然。他今前来拜会,也是碰一碰运气,毕竟李适不久前还在洛阳城中,不曾想他的运气不错!
话说李适回到十六王宅之后,立刻安排人查询李清玹的份,然而他的府上,并没有人详细知晓修道人之事,连王府长史这等五品官员都不清楚修道人之事。
李适之后去东宫拜见父王,却听宫中太监讲述,父王李豫去了城外的周山别院。因此李适命人驾驶车马,与妹妹来了山庄。
李清玹随李适进了客厅,却见主位上坐着一位中年人,着淡黄色四爪龙袍,龙眉凤目,极具威严。
李清玹运起望气术看向此人,却发现此人头上成龙虎之气,五彩之色,这是天子气。
李清玹心中陡然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中年人起笑道:“上午李先生救下吾儿,实是大恩,原本还想让吾儿上门答谢,却未想到李先生光临寒舍。有失礼之处,还望先生莫怪。”
李清玹微微施了一礼,笑着说道:“山野鄙人,见过太子下,救人之事不好归功于我的上,而是另一位前辈所教。”李豫等人也不问他那前辈是谁,因为在他们的眼里,这位道玄先生所说不过是自谦之词。
李清玹沉吟了一下,说道:“也是因那位前辈赐教,测了一卦,才知庚金灵地在这座山上,所以我特来此地看上一看。”
“卜卦?”李豫微微愕然,随后说道:“我父皇笃信勘测之学,但凡有真才实学者,俱被收入宫中为官。”
“原本我以为江湖之上再无勘测高人,今看来,高手在民间。毕竟有些真正的隐士高人,并非是人间富贵可以招来的。”李清玹的道行修为已经颇为厉害,既然被他尊为前辈,那位前辈显然是位隐士高人。
李清玹顿了顿,笑着道:“那位前辈不仅料事如神,而且是高风亮节、分文未取。”李豫哈哈一笑,随后请李清玹上座,并安排人准备些瓜果茶水。
郝明东只是站在李清玹后,神色恭谨。而李适及其妹妹,都在李豫右侧依次坐下,李适神色沉稳,而那紫衫少女却是狡黠灵动。“说到卜卦,孤王实也曾有涉猎。”
李豫捋了捋胡须,笑道:“孤王还未继承太子尊位之前,就得知有修道人之事,心中自是十分向往,然而皇室成员受到限制,即使修道也无法有所成就。”
“修道不成,孤王倒曾随李长源先生学过风水勘测之术,可惜我天资愚钝,学艺不精,也就是略知皮毛。听李先生所言,那前辈测算出了我这里是庚金灵地所在,不知那位前辈用的什么卦术测算的?”
李清玹沉吟了一下,说道:“我与这位前辈此前素未谋面,今机缘巧合,才请他为我卜了一卦。”随后,李清玹便把当时的六次卦象尽数告知,未有任何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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