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后面岳怀让此时被武传玉骂了上千句绿帽后,早已丢掉了自己儒雅的面孔,杀气腾腾向里逼近,口中大骂:“小崽子,今天不将你切成肉片,烤来吃,怎消得我心头之恨。”岳怀让心中极是忌恨此事,平生虽然谁也没有说,但是在心中,却看作是生平第一辱。
只见两人越来越见,武传玉急得大吼一声道:“难道我武传玉今日竟命丧于此呼,岳师伯,你还是放过我罢,我不关心你们华山派的私事的。”此时武传玉拼命奔逃,已然是上气不接下气了。
岳怀让狞笑回道:“贤侄,人都要死的,师叔给你一个快活的死法,你只要乖乖将脖子伸出来便是了,不要多想,师叔给你温柔一剑。”此时岳怀让将剑在石头上拖出一条痕迹。发出“滋滋”的声音。显然是不打算放过武传玉,若是他杀子之事传出了江湖,让他在江湖上如何立足,自已将自己结发妻子送到裘败天手的事情也会败露,江湖中人,最重视一个名字,怎么能让人败坏。
武传玉心急之下,运出全身功力,施展李群山所传威力最大一剑“心急如焚”猛朝自己面前的石墙砍了下去,这一剑是当年李群山救人时看见人质在敌人手中时所悟的剑法,意为自己心急如焚,顿时将自己全部的潜力都发挥了出来。当时李群山一剑之下,剑气杀了数十个魔教教徒。
武传玉一剑之下,剑气乱飞,“轰轰轰”之声大响,剑气竟然将周边石头砍出了数十条剑痕。一时沙石乱飞。这一剑,已然是江湖一流高手的境界,但是要和岳怀让拼命,却是不足的,岳怀让的武功,虽然比不上李群山、胡一达这种人,但至少也比得上罗白支、谢易之流。
岳怀让却仍然向里面走近。此时他脚步却放慢,显然是知道武传玉无路可逃,还将脚步声放得极响。只差口中吟上一首诗,才能表达他杀人之前的轻松心情。
武传玉连自杀的心都有了,只是看着岳怀让将要出现的方向,准备与岳怀让拼却一条性命,武传玉心道:“纵然不能杀死岳怀让,也要咬下岳怀让一口肉。”此时武传玉已然是穷极拼命了。想到此处,握剑的手掌已然出了汗水。此时,浮上心间的,竟然是水明苫的笑容,此时再也不顾别的,心中想到:“明苫,我喜欢你,一生一世。此刻我要死了,你想我么?”
却听到后面的石门“轰”一声,那门轰然大开,寒气从那石门后传来,一只皓白如玉的手从后面伸出来,这一抓,似慢实快,将武传玉抓住,往后就提起来。
此时岳怀让正从那门中出来,见到此景,不管不顾,带着狞笑,剑如长虹,一招“长空如洗”那剑光如同长虹一般,向武传玉射来。口中叫道:“死吧。”
岳怀让一派掌门的身份在那里,武功比不得李群山、胡一达,但是也是一派掌门,武功不可能差了。这一剑,拿到江湖上,便是一流高手中的高手。
那只手温然道:“也算得上拿得出手的武功了。”只是伸出一只小指头一弹,岳怀让的剑光如同撞上了钢板一般,只听到“叮”的一声,岳怀让的剑竟然断为两半。这一下子,不是这只手的主人手有多硬,只是拿捏的极准,这更要极为高明的眼力的手法了。
岳怀让心中大惊,这种武功,天下间有几个人,来人定当是那种超凡入圣的存在。自己若是硬拼,实在不智,不想这里竟然有这种人物存在,自已还是保全自己的好。
岳怀让掉头就,断剑也扔了。华山掌门跑路的功夫,那是极好的,如同一道紫光,转眼便消失在通道中,只剩下风声在耳边呼啸。
身后的声音道:“放过他罢。”仿佛是自言自语,将武传玉提了进去
武传玉坐于地上,动弹不得,看不到身后的情况。
武传玉运起李群山所传的心法,想将穴道冲开,想看一看是谁救了自己。
身后的声音却道:“小朋友,不要冲开穴道喔,以前也有人看到我的脸,结果出了大事,好多人都死了。”
武传玉出了一身冷汗,心道:“这人定然是魔教的大高手,能一招将岳怀让这种人打败之人,天下一只手都数得过来,难道是魔教教主、还是真空妙有色明空,难道又还有其他人。对方似是没有杀我的意思,今天好不容易保住性命,不可再冒险了。”
那人定然是女子,武传玉却是能感觉到,那人仿佛藏身于白雾之中,武传玉刚才看到了对方一只脚,那脚上穿着白色的鞋子,落地时轻柔无比,地上满是泥水,然而她的鞋子上却皓白如玉,提着自己脖子的那一只手,还有如兰似麝的香气,这香气,比自已闻过的任何香气都舒服。
那女声在后面道:“你是李群山的弟子么?这一招是当年他救我使出来的,那时他的武功距现在差多了,急得跟个什么似的,你还真有他的三分样子。”
武传玉此时只想着保住性命,信口道:“是啊是啊,我师父正是剑断长空李群山,他将自己成命的十八招剑法都教了我,我都已然学会其中十三招剑法了。”
一只指头点了一下武传玉的后脑袋,道:“小孩子说谎可不好,他收没收弟子我难道不知道,他只叫一个叫小晴的女弟子,那孩儿可是非常纯净的资质,与你大不同呢。”
武传玉大急道:“李群山是我师伯,这几天师伯将他得意剑法教了我,我与师伯关系是极好的。”此时武传玉中盘算,若是与李群山大师伯有关系,一定会自在大师伯的面子上放自己一马。
那女声却长叹了一声:“他若是遇到与你同样的情况,定然不会像你一样滑头滑脑袋,你想一想,如果他遇到和你一样的情况,他会如何去做。”
武传玉顿声道:“李师伯会,会返身杀上,用尽一切方法,说不定还会设下巧计,反杀于岳怀让。”
那女声道:“你学会他十八招的十三招,和岳怀让不是没有一拼之力,为何不敢与岳怀让相拼呢,若是没有一颗坚强的心,好的武功拿到软脚虫手中,如何能发挥出来,而一颗强大的心,在于相信自己。”
这声音虽是在责备自己,却带着无言的温柔,武传玉此时再一回想,自从看到对方气横横的杀过来,自己胆气尽失,只想将手中长剑一扔,掉头就跑,自己顿时愧疚无比,道:“让前辈见笑了,我现下就出去,与那岳怀让拼命,就算杀不了他,也要咬下他一块肉。”
那女声道:“你现在却不是他的对手,你若是将十八招剑法现在都学全了,与他相争,有五成胜算。”
武传玉道:“李师伯也是愿意教我的,只是现下那里去寻李师伯,他大概还在处面与人拼杀,如何能来教我。”
那女声道:“不要紧,他的剑法我还算得上是明白的,你且将剑拿住。”
武传玉将剑拿到手中,身体突然可以动了,正想转个身,却有一股力扭住自己,自已突然做一个古怪的动作,手上的剑挥出一道自下而上的剑光,一道内息也在自己的体内流转,然后落在地上。
武传玉大喜道:“这是李师伯的第十四招剑法,叫天河倒悬。”
那女声道:“你还是有悟性的,且练第十五剑—意气洋洋”一道内息再次进了自己的身体,自己以头倒立,从上往下,连刺数十剑,只听“叮叮”之声不绝于耳,地上被自己连刺了数十个小孔。
那女声在后面道:“你还是距离他差了一些,当年他第一次使出来时,从上往下,连刺了二百多剑。”
武传玉道:“弟子当然是不如师伯的,以后慢慢在练,功夫深了,自然也可以练好。”
那声音道:“这倒也不错,能做到这一点,以后自然有所成就。”
那女声又道:“你再练第十六剑罢。”一道内息再次冲进了身体,自已又开始练第十六剑“荡尽群魔”
不多时、剩下的两剑—“回首转身”与“虚空皆我”也练会了。
武传玉心中极是高兴,那女子却在自己身后道:“你不可大意,这最后一剑是你师伯见道之剑,我只明其形,不解其意,我走的路和他是不同的,故而不能传你他最后一剑的剑意,你要自己体会。”
武传玉心道:“真是奇怪,这个女子,不但清楚李群山师伯的剑形,就连李师伯的剑意也清楚的紧,甚至连李师伯使剑的内力内息运转都一清二楚,却不知是李师伯什么人?最后一剑没有学成也不要紧,这最后一剑威力奇大,还要什么剑意,一剑使出来,好似连自己都要砍死了。”只不过不会与后面那与自己有传剑之恩的女子来说。当下抱住怀中长剑道:“前辈,我这便出去会一会那岳怀让。”
身后的那女子轻声道:“正应如此,你莫要以为我会在一边为你押阵,你要独自一人面对那岳怀让,知道么?”武传玉应声称是。
那大门“轰”的一声大开了,武传玉信步而出,此时武传玉信心满满,再也不怕那岳怀让了。
过了两道门,果然,一青衣中年人,此人气度不凡,断剑就随便拿在手中,守在那里,正是华山派掌门人岳怀让,正盯着走出来的武传玉。
武传玉笑道:“岳掌门。后辈向你请教了。”
岳怀让扬手便是一道剑光,也不多言,口中只是恶声道:“死吧,贤侄。”
然而却没有刺入武传玉的身体之中。
一道剑尖顶住了岳怀负的断剑。
岳怀让大惊,以他计算,自己只要十五招,便可以将武传玉杀死,没有想到才过了个把时辰,武传玉武功高明了不知许多倍。
在巴山派这一代弟子中,武传玉的资质最高,是以胡一达收了作为大弟子,其他弟子,如同程立挺,资质便差了许多,甚至只是平平,同样一招剑法,程立挺要三天才可以勉强学会,而武传玉只有半柱香的时间便学会了,这也是为什么刚才他可以很快将李群山的剑法学会的原因。
武传玉见接住了岳怀让这一剑,信心大增,笑道:“师伯且接我一剑,天宽地广。”正是巴山十八招剑法中的一剑。本不是洞中女子所授,然而此时他信心大增,将其使了出来。
只“叮叮”之声传来,两人断剑相交,在石道中发出点点火花,两人竟然在片刻之间,剑尖相交十多下。
此时岳怀让剑断,本是短了一段,顿时吃了亏,向后退了三步。
武传玉再道:“接我,荡尽群魔。”一道剑光朝左右两边分杀过去,岳怀让只感到左右剑气纷纷而来,左边一剑右边一剑,挡得手都酸了。又向后退了数步。
武传玉再道:“回首转身。”长剑一甩,一点剑气从剑尖发出“叮”的一声,岳怀让以剑来挡,那剑气将剩下的一段也震成了铁片儿。岳怀让又向后面退了十多步。
武传玉再次大吼道:“虚空皆我”岳怀让只感到眼花了,只见对方如同四面八方杀来一般,十方上下皆是剑影,顿时大急,此时他手中无剑,只得运起自己的掌力,朝自己认为可能的地方发了数掌。
岳怀让向后翻个跟头,脸上还有一道血痕,正是刚才武传玉在他脸上留下的,此时他手中无剑,最好的剑法使不出来,且武传玉后面还有一个超凡入圣的大高手,不知是什么人物,自己万万不是对手,说不定一个不好,反教对方将自己杀了,不如退去。想到此处,提起内力,口中还叫道:“小辈,你最好不要在江湖上乱传华山派的事,今天我就放你一马,如果以后让我听到什么风言风语,定然不放过你。”声音传来时,人已沿着洞壁,向处飞了出去,不多时,已然不见了人影。
身后幽幽的声音传来:“你不可大意,这岳怀让只是手中无剑,武功一开始便只剩下五成,如果他手中有剑,你与他相斗,只怕输的可能性还要大一些,记住回去后努力练习,练上半年,你就可以铁定在剑法上超过岳怀让了。”
武传玉也不转身,知道对方不想自己看到对方,当下行个礼道:“前辈所授,感激不尽。只是我师兄弟还在前面拼杀,吾得去相助。”
那女声幽幽道:“你还是要尽量少杀人,知道么。他们都是可怜之人。”
武传玉道:“后辈记住了。”
当下不回头,向前便走。
武传玉在心中暗想:“刚才用回首转身这一剑时,我头向后转动,似是看到了那位前辈,怎么可能呢,一定是我多想了,天下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只是那份神韵,怎么看都像李师伯的妻子—胡诗灵师叔呢。不可能不可能,胡师伯武功不高,现在下了巴山,不知去向,不可能是胡师伯,只是天下间有这种神韵的女子,千万之中怎么可能有两个,怎么会没有什么名声。反正这人肯定和李师伯有关系,没有想到李师伯看上去一本正经的样子,暗地里也有风流帐,回去一安定就得找罗白支师叔问下一下,巴山派上下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待到武传玉消失在了通道之中,一人从后面转了出来,一身白纱,脸上亦有白纱将面挡住,地上的泥沙看到她的脚步将要落下,竟然纷纷向两边移动,这正是武功到了极高的地步的结果。
那女子轻声道:“是看不到你做青霉素了。”
地面上的人们正在大砍大杀,尸体与血火到处都是,胡一达拉住程立挺道:“你们没有看到武传玉。”
程立挺道:“回师伯,只是看到他与岳青峰少侠杀进了那一处院落之中,后来岳师伯也进去帮忙了,现在还没有出来。”
胡一达带着几个弟子找到了那处小院,门吱的一声打开了,岳怀让从里面出来,脸上还有一道剑痕,血不住在流。
胡一达脸色跳动,笑道:“岳兄,我向你保证,巴山派上下都不是多嘴的人,何必做得这般绝。”
岳怀让恨恨道:“当然,如此最好,在江湖上混,还是要给别人一条路走才好。”
胡一达脚下的石板突然“啪啪”断成了无数块。
岳怀让冷笑道:“胡真人放心,你那弟子命好得很,真想不到,巴山派,底子也不怎么干净啊。”
胡一达无心与岳怀让抢嘴,一转身抢入了门中。
岳青峰的尸体就在前面,一根柱子砸在他脸上,断了一只手,只能从身形衣服上看出那正是岳怀让的便宜儿子岳青峰。
此时武传玉正从那洞中跳出来,见到胡一达,大喜道:“师父,我在这里。”
几个巴山弟子将武传玉围住,这都是与武传玉平时关系极好的几个人。
岳怀让在一边恨恨盯着。
胡一达道:“岳掌门,我巴山派不想与华山派结仇,我担保,这次的事,半点儿不利于华山派的风声都不会从我巴山派的口中传出去。”
岳怀让狞笑道:“胡真人说话可一定要算话。”
胡一达道:“但如果我这弟子出了什么意外,难保我师兄不会狂性大发,乱杀一通。”
岳怀让将脸色收住道:“胡真人说些什么话,我两家亲如一家,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今天岳某失了爱子,一时情急,胡真人不要在意。”
胡一达道:“当然不会了,今后还要共谋大业。”
岳怀让道:“正是如此。”只是脸上还带有不快之色,显然是此事让岳怀让心中极不舒服。
众人此役大获全胜,这魔教的前哨之地,被江湖豪杰拿下,只伤了数十人,死了几个少林俗家弟子,但是华山少侠岳青峰却死于魔教围攻之下,只见岳怀让抚尸大哭,众人皆上前劝慰,此役抓杀的魔教妖人大大小小共有上百人。
一队弟子将被拿住的魔教弟子押解上前,这一队人中同,少有青壮,多数只是妇女孩子,武传玉问自已一个师弟道:“这些人如何处理?”那弟子却道:“掌教真人会将这人都交与安西都护府。”武传玉听到不杀这些妇孺孩子,心下稍宽。这一次胡一达与吴柄章早就说好了,抓住的俘虏上交于安西都护府,都护府自然会请功。
此时武传玉武功大进,十八路剑法已然全部学全,李群山曾言,学了这十八路剑法,天下那里都去得,武传玉将这十八路剑法练会了,心情大好,想到:“李师伯真个风流无双,那等风姿的女子,真可以当得上祸水两字,竟然与李师伯有旧,看来李师伯与这些江湖人一样,也有自己的过去罢。不过比起方氏兄弟做无本习卖,司马正达摸金,不知又好到那里去了。”
武传玉学会了剑法,第一件事便是找到李群山去指教一番,这十八路剑法根源于巴山派的横江十八剑,但李群山在巴山原来的剑法上加以自己的理解,与胡一达、罗白支等师兄弟皆不同。而李群山之名最响,是因为李群山将这十八路剑法的理解最为成功。
换句话说,既是胡一达与罗白支、易辉、谢易等师兄弟们的十八路剑法不同,这一批人,都是向断石亲自传剑,每个人有不同的悟性,胡一达的十八路剑法从来没有人见他使出来过,罗白支的剑法高来高去、其他师兄弟的剑法根源一样,但是意境完全不同。
现在巴山派众弟子的十八路剑法亦是如此,每个人都练出不同的东西,但是由于是李观涛与薜穿石两人来授剑,这一辈弟子的变数竟然与上一辈弟子的变数还要少,所以李群山断言好手易出、高手难求。
方世经皮笑肉不笑对武传玉、程立挺两人道:“两位师兄,这收尸体之事,还是让我等兄弟来做罢,今天我兄弟三人没有多杀几个魔教妖人,心中实在过意不去,只有做一些收尸体之事,方才可以稍稍宽慰。”
程立挺不知,心中大喜道:“那烦劳几位了。”武传玉本想出言反对,但程立挺已然开口了,自己若是再反对,那便让程立挺下不了台,程立挺是一个极为自尊的人,不能让外人看笑话。于是加了一句:“方师兄,我听师父说等一会儿师父要来检查,李师伯说不定也要来转一转,两位在李师伯面前好好表现一番,说不定会有大机缘呢。”武传玉说这个话,正是想提醒两人不要再做放狗吃尸之事,亦不要再做发死人财之事。
程立挺与武传玉两人转身皆走。方世经欢喜地呼哨一声,一条大狼狗远处跑了过来,方世以大喜道:“小宝小宝,今天你又可以好好吃一顿了。”说完将那大狗拉到几个小孩子尸体面前,那狗见到小孩子的尸体,兴奋不已,冲了上去。不时便听到狗嚼人肉的声音,那大狼狗口中叼了一块人肉,到处跑动,尾巴都摇到天上去了。
正在死人身上大发财的方世杰拉住方世经道:“不可如此,真的如他所言,等会儿李群山要是看来了,不会一脚将你的小宝踢死?”方世经道:“李群山这几天一直不对劲,跟死了老婆一样,就没看到人,不会到此的,让我的大黄好好吃上一顿。”
李群山道:“传玉,今天你找我有何事。”
武传玉亦不多言语,将剑抽出,将从洞中学到的十八路剑法全数使出,一时剑光霍霍,沙石飞起,当真好一派气象。
李群山心中格外欢喜道:“传玉,你不是自己悟出来的罢,这样的剑法,定然有不输于我的高人才可以教出来,不,此人的修为,只怕还远在我之上,难道是你师祖亲自到了天山么?是不是你师祖来过。”说完,李群山心中却突然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武传玉心道:“是你老情人。”但是嘴上去说:“是一位女子教我的,那个女子非常像—胡诗灵师伯。”
武传玉将自己前日见到岳怀让杀岳青峰之事讲出,李群山听到,稍有动容,又听到武传玉逃进一条秘道,遇到那神秘女子之事,那女子将一十八路剑法全都教了武传玉。李群山听到此处,脸上变色。竟然不顾武传玉,自顾自的走开了。
武传玉跟了上去道:“师伯,那位师伯是不是也是我们巴山派的前辈,至少是传玉的师父辈罢。”
李群山却脸上的肉拧成一片,喃喃道:“魔教的金针自封法,我一直以为这只是传说,没有想到,竟然是真的,竟然是真的。”
武传玉却是不明白。道:“李师伯,这位我们巴山派的前辈如何来称呼,不知是巴山派那一辈?”武传玉见到李群山一直在点头,以为李群山默认自己的说法。
李群山对武传玉道:“你且称她为胡师伯罢,也可以称她为兰师伯。今天夜里我们一同去看一下你的师伯,你想不想去。”
武传玉心道:“你自去和老情人相会,说不定两人情难自制,就要做出逾礼之事,却拉上我做些什么?”当下正想推脱,李群山却道:“对你的武功修为有好处的,你以后就会知道。”武传玉一向将自己的武功修为看作天大的事情来看,当下即答应了。
李群山与武传玉到了前日的院落中,方世经正在放狗吃尸,见到李群山来了,大气不敢出一口,心想,若是李群山问起,自己打死不认这将条狗是自己的,不想李群山看也不看,挥手一道剑气,那院落中的假山便成了两半,那狗吓得呜呜叫,便跑开了。
李群山与武传玉跳进了那秘道中,两人一直向前走,走了半个时辰之上后,又经过了无数的转弯,方才到了前几日武传玉与岳怀让两人大战之地,此间还有剑气留下的痕迹,正是两人昨日两人大战之处。
面对那上千斤的石门,李群山道:“你且后退,让我试一试身手。”武传玉向后退了老远,李群山转个身,正是当日武传玉施展出来的“心急如焚”
李群山这一剑,与武传玉相比,何止强了千倍,只听“轰轰”之声大响,那石头竟然让剑气砍出一条三角形的口子,石头如同豆腐一般的整齐,武传玉看了,吓了一大跳,心道:“这种剑气,如果李师伯碰上了岳怀让,那岳怀让能不能撑过三招,还要看李师伯的心情。”
两人一齐走入那石门之中,一声音幽幽而来,道:“你终于来了么。”
武传玉见到一白衣丽人缓缓而来,每当她脚落地,地上的沙子都会向两边分开,那雾气也如同臣子一般,见到她的到来,也自动向两老边分开,她的丽色,让这阴冷的大石室,都有了温和的气息。
李群山再也呼吸不动了,脸上发青。
武传玉却结巴巴道:“胡师伯,你怎么在这里。”这下子武传玉可以确认了,此人正是自己老一辈师叔伯中较小的一位,胡诗灵师伯。她也是李群山的未婚妻。
只时此时的胡诗灵,容貌与巴山所一模一样,但在气质上,却大有不同,仿佛是家中亲人般可亲,又仿佛是自己的早已相识的人,就算是地上的虫子,都愿意与她亲近。然则这亲近之中,却又有一股难以说出的冷漠。
李群山低声道:“传玉,你不能叫她胡诗伯,你应叫她兰教主,这位正是白莲圣教教主兰心雅。”
武传玉可分不清谁谁谁,这明明是自己在巴山所见的胡诗灵,两人长得一模一样,若是说世上有谁能长得这般相同,武传玉是绝对不相信的,在巴山派时,弟子们闲时无聊说起漂亮江湖女侠,胡诗伯那当真是心中女神一般的人物,只是面前这位的气质更加高雅,仿佛更加漂亮,心道:“莫不是两人在使气么?这是常常的,师父与师娘也常常呕气,半个月不进师娘的房门也是有的。”
胡诗灵轻声道:“传玉还小,有些事情不明白,将来她会明白的。”
李群山道:“是啊,金针自封,此身不知,他的修为距离这一步不知还有多少里,师妹,你还会在我身边么?”
兰心雅道:“传玉,你到那边去一下,我看了一下你的剑法仿佛还有不完美的地方,又给你改了一改,你且进去看一看罢,你李师伯和我呕气了,我有话与他说。”
武传玉一听,心中欢喜,这位眼前的师伯,武功绝不比李群山差,只会比李群山还好,当下向左,果然有一道石门,将那石门推开,便看见石壁上画满了剑招,无数剑招中,上面写有:“李群山之剑”、“胡一达之剑”、“罗白支之剑”种种,只有向断石三个字边上是空的,心中欢喜,想道,我定要将些剑法学个精光。若是将这些剑法都学到手,不说天下无敌,决计是江湖的一流高手。
等到武传玉进了那门中后,李群山伸出了手,想摸一摸胡诗灵的脸,却被兰心雅轻轻躲过了,李群山,“哇”的一声,一口血吐了出来,脸色灰败。
兰心雅道:“李大侠,世上本没有胡诗灵这个人,那是本教以移魂之法,迷惑了那行商,真的胡小姐早死在裘败天手下,我用移魂之法迷了那胡氏行商,只做了他几个时辰的女儿。”
李群山道:“师妹,我对你是真的,你跟我回去。”
兰心雅道:“李大侠,从头到尾,就没有你的胡师妹这个人。”
兰心雅将李群山口角的血轻轻擦干,道:“有一天,李大侠会明白,情感之事,如微尘灭,放下了,便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