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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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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七

李群山与大群的兵士从承恩门进入历城,便看到街道上四处都是火烟,街道上的兵士正在收拾尸体,此时历城已然清冷了许多,许多民居已然是空的。

后面奔来一队人,看来是降兵,这些能快速的破城追击,流贼中的大批降兵功不可没,除去李顺投降之外,小股的降兵数量不少,就是他们头前引路,许多关口都是他们主动献出。

今天早上对流贼进行了最后一击,胡权本想投降,但是他凶名太甚,和色公子齐名,投降朝庭也不可能接受,于是带着部分人马孤注一掷,结果就是他在前面还没有和官兵交锋,后面守城门的流贼将白旗竖了起来,将城门交给了官兵,城门前流贼军心大乱,又被官兵一冲,大散,胡权也不知道却了哪里,现下正在到处捉拿此人。

武传玉也带了一队兵士在城中走动,他担心破城之后兵士劫掠,甚是不放心,便在街上走动,身后跟了张冲和一队亲兵,看到有兵士敢劫掠,当即不客气,抓了就打。

两人汇合之后,向巡抚衙门而去,一边走一边说话,现下流贼大势已去,加上李丛哲老大人的三年减免之策,想来齐地不久便要恢复生机,现下要做的,便是将残余为害的流贼一一铲除,李群山看了看武传玉的身边,道:“胡权要是逃走了,却是极为麻烦的,还是要仔细搜索。”武传玉道:“师伯不用担心,今天早上我们大队刚将胡权最后的一点儿抵抗击破,现下正在搜索他的尸体,说不定他的尸体就在城外的战场上,只是没有认出来罢了。”李群山道:“我亦是希望如此,在流贼的大军中,实际上的首脑是胡权,色公子虽然名义上是最高的首脑,实际的危害尚不及他,胡权不死,我有些不放心。”武传玉道:“只要能安定下来,想必胡权也造不了反,老百娃安居乐业,他拿什么造反?”

两人说话间到了巡抚衙门之内,此时几经战乱,此时的衙门内到处是凌乱的杂物,倒在地上的花盆,地上隐隐有鲜血。

李群山看了看武传玉身后,见到都是武传玉的亲兵,都是亲近的人,便道:“我听到一点儿不好的风声,你是不是见嫌于你们那位方大人?”武传玉呆了一下,道:“方大人再怎么说也是我的恩主,他大概是见我权柄太重罢,想要削削一我的权柄,只是我也没有将这统兵大将的位子放在心上,等到乱贼一平,我便与明苫远走天涯,我想带明苫先回老家看一看,爹娘看到我娶到这么漂亮的夫人,想必是为我高兴的。”李群山叹了一口气,道:“我听耿如纪的意思,朝庭是想封你一个散阶,然后通过拉扰你,分方大人的兵权,要知道方大人现下拥兵数万,搞得不好,便是一方诸侯,你是不是得罪过方大人?人在官场,虽然不用太刻意溜须拍马,但是眉眼高低还是要照顾到。”武传玉笑了笑,道:“师伯,你说好不好笑,方大人世间日前竟然想将方丽萍小姐许配与我,让我成了他的同辈,我当然是拒绝了,只是这件事后,方大人世间的脸色就一直不好看,便是这件事后,传出这些风声罢。”李群看了武传玉两眼,笑道:“我也见过那位方丽萍小姐一次,楚楚动人,我见犹怜,你还真是舍得,看来你对水明苫,唉,我也不多说了,说了也没用。”李群山自然知道武传玉心中只有水明苫一人,正是因为水明苫的原因,才开罪于方元化,李群山在以前便要武传玉远离于水明苫,只是武传玉认定的事情,九头牛亦是拉不回来,李群山说多了,武传玉便黑着脸不说话,李群山看到不顶用,加上李群山认为自己在这方面也好不过武传玉,后来便闭口不谈了。

武传玉笑道:“若说到深情,师伯对于已故的胡师叔、解师伯,都是极为深情的,师侄正是以此为榜样,才下定决心这一生只钟情于明苫一人,便是海枯石烂也顾不得了。”李群山老脸一红,看了看天,道:“我这段时间也回想了一想,等此间事了,我便去寻到你解师伯,向她说清楚一些事情,只有说清楚了,才知道她是否能接受于我,若是她接受我,我便决心归隐于江湖,不再打打杀杀。”武传玉笑道:“师伯归隐,不知想做什么?”李群山道:“我想开一间医馆,你解师伯想的是养一大堆小鸡小鸭,如果你解师伯接受我,我们便在巴山脚下开一间医馆,后院呢,你解师伯养一大群什么小鸡小鸭,我呢,则在前院接诊。”武传玉则道:“我将此间事了,接受朝庭一个散阶之后,带明苫回去见一见在言家的父母兄弟,让他们见见明苫,然后我做个乡绅,这一生也就够了。”李群山笑道:“你倒是把出路都想好了。”心中却叹道:“水明苫是什么人,她怎么会跟你过那的日子,我却是如何帮他清醒一下方才是好。”

两人行进间,便看到院中跪了一大堆的妇人姬妾,个个姿色清秀,都是色公子抢来的女子,一边正有一大群兵士站在一边,当头一个竟然是本当留在泰安的方应臣,此时方应臣正与几个军官打赌,只听方应臣道:“我赌这女子穿的内裤是白色,你们敢不敢赌。”后边一降官,武传玉认得正是李顺,李顺此时换了一身官兵的衣服,脸上满上讨好的神色,他点头道:“将军,我赌她穿的底裤,是两边白中间黑的。”此言一出,他身后的大群降官、兵士们哄堂大笑,方应臣叫道:“你真是聪明,像你这般明白的人,正当得到重用。”方应臣身边一个亲兵叫道:“大爷,他早知道您把这些罪妇的底裤都扒了,知道您的底儿。”方应臣笑道:“小事,真的是小事,李将军,你放心,回去后我与叔父多说两句,定然保你一个无忧的前程,至于杀死小明王的功劳。”李顺当然会看眼色,当即道:“当然是方大人运筹得当。”原来官兵在河堤上发现了色公子的冠冕衣服,为了争功,当然报功说将小明王杀死,可惜没有人头,现下李顺正是想给方元化大人背书,到时要上书于朝庭的。

方应臣走到一个姬妾身边,那姬妾哭泣起来,方应臣狂笑道:“小美人,我就想看一看你穿什么颜色的底裤,你快快让我看一看,那个姬妾向后退去,方应臣一声怪叫,和身扑将上去,将那女子按住,他身后的兵士早已见惯不惯,个个都呐喊助威,方应臣哈哈笑道:“我就想看一看你穿了什么样的底裤,我好想看,嗯,我好想从你那里钻进去,看看香不香,不然我戳死你……”

不想他和身一扑,还没有回过神来,一耳光猛然打在他脸上,耳光“啪”的声一声,声音老响,方应臣怒道:“谁,谁敢打我,信不信我整死你。”起了身,便看到武传玉正满面怒容,站在自家面前,方应臣一时语塞,但是想到叔父不久要就对付武传玉,武传玉再也不能在自家面前嚣张,面作恶色,叫嚣道:“姓武的,你个绿头王八,你管那么你闲事干嘛?”不知是谁,将武传玉和水明苫的事情传扬出去,众人都道武传玉接受一个怀了别人孩子的女人是做了王八,便是许多对武传玉佩服的军将都腹诽不已,方应臣正是挑武传玉不喜的说。

武传玉一听此言,怒道:“你不但侮辱于本官,还敢辱及本官之发妻,你在这里欺压这些女子,你不是想看这些可怜女子的底裤么?我便让大家都看一看你穿了什么样的底裤,话没有说完,手一倒提,将方应臣倒提起来,剑光一闪,方应世的裤头立时四散,被武传玉一剑削去,“哗啦”声中众人顿时看到方应臣白晃晃的屁股,武传玉道:“我便让大家都看一看,滋味怎么样?”方应臣大吼道:“武传玉,叔父要我传令你急回泰安,我奔了两天,累得不行,玩一玩女人又怎么样?你怎的侮及与我,我定然不与你罢休。”武传玉对身后的张冲道:“张冲,方应臣犯了军律,马上四十棍军棍,让全军都看一看他穿了什么样的底裤。”张冲大声上前,几个兵士上前,将方应臣拿住,拖到了巡抚衙门的大门口,敲了军鼓,不多时大批的军士到了巡抚衙门口,张冲在一边监视,一边的兵士抡起大棒,半点不留情,猛打方应臣。

打完之后,张冲又命人将方应臣吊起来,原来方应臣穿了一条黄色的底裤,颜色鲜艳,秽迹斑斑,众军士皆大笑,方应臣则大吼:“武传玉,方大人要你马上加泰安,半点儿也误不得,你若是误了时辰,叫你好看……”

张冲与李顺碰面,此时李顺只是一个降将,看到张冲跟在武传玉身边,那里敢多说话,张冲冷笑数声,也不答话,心中自有盘算。

且说武传玉当即将这些女子收入女俘营中,自然有健妇看管,日后若是有兵士对愿意娶了这些不幸的女子,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却要明媒正娶。

两人处置完这些事,各自去忙,武传玉却是吩咐张冲将一些物品准备好,准备将指挥之权交于张家玉,然后快马回泰安,李群山却要处置一些后事,安排俘虏的事情,等到李群山再到承恩门时,正看到武传玉带着一队亲兵,正在城门口,一人双马,准备了少许干粮,看样子正想快马回泰安,便正在城门口。

李群山大叫道:“传玉,有些不对劲,这时将你召回,你还是等一等,等到此间事了,与大军同返泰安。”后面的张冲亦道:“武爷,李爷说的有道理,我们便这么回去,实在危险,还是与大军同返罢,军中莫不是您的至交,方应虎、方应龙、方应之这些善战之士都愿意听您的,您与大军同返,谁也不敢对您动什么心思,只是现下我们便这般回去,终归是有些危险。”

武传玉策马转了几圈,道:“有什么可怕的,再说我根本不恋权位,若是方大人要剥我的兵权,也没有什么,我早就不想多杀人了,只想和明苫一起回老家,只要有他在我身边,富贵军权的,我都不放在心上,若是方大人正要兵权,那正好还给他。”说完策马便要走,他这些天心中实际上还是关心着水明苫,水明苫的生产之期将近,他心中委实有些着急。

李群山大声道:“你还是要稳重一些好,我们这边儿……”话还没有说完,便看到武传玉策马而去,张冲一见,只得策马跟了上去,几十骑从城门穿过,李群山还想再说一些什么,却来不及说出口来。

此时距齐地数百里一座山寨中,狗剩正盯着座位上的阿求。

解雨道:“阿求,你现下有了出息,好好为人做一些好事,我还要去见师兄,便不再此间了。”

阿求心中不舍,道:“主母,您还想见一下春鸦么?春鸦甚是后悔当初听信那个什么赖昌威之言,现下极有悔意。”解雨道:“她还好么?也不知道她后来如何了?后来我在神都呆了一阵子,却是没有听到她的消息,我早知她对你有意,你若是不嫌她,便要好好对她。”阿求慌忙道:“小的万万没有这种意思,小的心中另有人。”解雨眉头轻皱,道:“不管是谁,莫要害了春鸦,她原先也是一个好姑娘。”阿求还想再说话,狗剩却道:“大爷在泰安,想必是日夜想念主母,主母还是快快去泰安罢。”解雨听到李群山的名字,脸上竟然有一丝笑容。

阿求一见,心中一扭,解雨道:“我们便不等了,阿求,如今你学业有成,练就了一身的本事,你的身手,在江湖上也是一流的,许多魔教的长老也不过是如此,你学得如此好的本身,要学会为人造福。”阿求只得应了一声,解雨看了看东方,道:“希望群山在那边过得一且都好。”

此时前面一阵子哭泣之声传来,便见到一个蓬头垢面的妇人奔过来,口叫大叫道:“狗剩那天杀的来了,狗剩那天杀的来了,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是他让我做不成官太太,我要……”几人一看,正是春鸦?此时她却有些变了样子。

阿求离了坐位,走到聚义堂门口,拖住春鸦,道:“如今主母已然不再计较你做的恶事了,你且不要冲撞了主母,以前的事情就过去罢。”春鸦嚎道:“不,不,我不看着那狗剩下地狱,我不甘心,你让开,我要挖了李狗剩的心。”解雨道:“狗剩,你把春鸦怎么了?她为何如此恨你。”狗剩当然没有告诉解雨自己将春鸦的孩子一脚踢掉了,又将她卖到了窑子里,只说春鸦不知所踪,便叫道:“小的一向与她有过节,见面不好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春鸦叫道:“天杀的,你踢掉了我的孩子,又将我卖到了暗娼里,我若不是杀了你,如何能心甘。”解雨奇道:“这却是怎么一回事?”春鸦大哭声中,将狗剩所做所为哭骂出来,解雨听到狗剩将春鸦卖到窑子中时,脸色却有些变了,狗剩一看自家主子的脸色,当即开口胡诌大叫道:“主子,这春鸦都是胡说呢,她是自愿去窑子里找男人的,我拉都拉不住她,她还说她暗恋上了大爷,只恨不得你死了,好当主母,奴才劝她洁身自爱,她却说他要阅尽世尽美男,她第一个搭上的就是那个赖昌威,后来又想勾搭大爷。”

两人比声音,当然是内功深厚的狗剩声音大,渐渐的春鸦的声音便小了,伏在地上大哭,阿求和狗剩自然都不会去扶她的,这山寨中的聚义堂自然也没有其他的人,解雨左右一看,见到春鸦颇为可怜,上前来扶,狗剩跳将起来,大叫道:“主子,当心这女人来害您。”

解雨扶住春鸦,狗剩和春鸦的话,一时让解雨分不清谁真谁假,一想到春鸦想勾搭李群山,解雨便对春鸦说的话信不起来,心中道:“她虽然害我,却被狗剩报复了,过去的事情,便算了罢,都那个赖昌威的错。”口中道:“春鸦,你且起来,过去的事情便是一笔勾消了,你我之间,便再无瓜葛。”春鸦大叫道:“怎么能一笔勾消,我受的苦,便这么白白受了么?我要他死。”以手指着狗剩,却不敢上前,此时狗剩假作跪地不起,嘴角却有笑意他心知解雨心软,有时还糊涂,不会拿他怎么样。

解雨看了看一边跪在地上的狗剩,心中颇为犹豫,狗剩所作所为,都是站在自己一边,便又不好说什么重话,心道:“我若是将话说重了,狗剩也会受委屈,最好也不要让他难受。”便道:“狗剩,你以后万万不能这般做了,如此做法,我也是不同意的。”狗剩一听,解雨没有将他赶走的意思,心中一喜,心道:“我便知道主母是个软性子,哼,有我这条狗在,除了大爷,谁都不能打主母的主意。”不起一边的春鸦大哭道:“你不是侠义道中人么?你不是正直么?姓解的,你就让我白受这苦么?你和那李群山一样,是个伪君子……”后面一大串难听话传来。

解雨眉头稍皱,话虽然难听,但是她却不打算却追究了,心想让她骂几句也没有什么,但看到春鸦不停的骂,心道:“若能为她做些什么?我也为她做了。”开口道:“你想要我怎么样,狗剩,你上前向春鸦认个错,你当跪下磕头认错。”狗剩心道:“那又有什么了不起。”上前了,到了春鸦面前,跪了下来,大声道:“我给您老人家磕头赔罪了,您老人家万万不要在意。”此时春鸦蓬头垢面,若不仔细,当真认成一个老人家,狗剩几句话说出来,反倒是像嘲讽一般,解雨却是看不出来,心道:“狗剩还是认错的,以后只有好好教他,想必这狠毒的行径却是可以改过来。”口中道:“春鸦,你还有什么不满意么?”

春鸦大叫道:“我要你将这狗剩武功废了,然后将他的手脚都砍下来,不然,我心头的气不消啊。”又朝一边的阿求道:“求哥,你快上前,把这混蛋手脚都砍了,废了他的武功,你快上……”不想阿求却是一动也不动。

解雨心道:“这春鸦的气却是难消,我却是如何能做这种恶事。”摇头道:“我不能答应你。”狗剩趁机叫道:“主母,我们快走罢,要避开这位老人家,快快寻到大爷才是正事。”

解雨笑道:“正是这个道理。”却是没有听白狗剩话中对春鸦的嘲笑,又对一边的阿求道:“阿求,你现下也成了一位侠士,我很高兴,你好好行侠仗义,不枉师兄教你一身武功,我便与狗剩先走。”后面春鸦叫道:“不,不,我不甘心,为什么你半点事也没有,而我却到了这个地步,我不甘心,为什么你命就是比我好……”此时已然有一些胡言乱语,自然指的是解雨。

狗剩高兴的小声道:“谁叫你一副毒辣心肠。”

武传玉带着几人回到泰安城,路上多了许多生面孔,原来方元化大人收容了许多溃兵,进一步壮大实力,其中许多人都是流贼的出身,方元化大人特别招收了许多以前的在流贼中作披甲的精兵,将他的混和打入方家军中。

城门口的守将已然换了,却不是武传玉认识的人,武传玉虽然感到奇怪,却也不以为意,依他想来,进一步的事情,当是削减军事开支,将山东恢复原来的样子才好,心中打算去寻着耿如纪说一说,只是现下耿如纪和方大人之间也越来越说不上话,盖因为耿如纪算得上阉党,而方大人越来越向正统派靠近。

进了自已家,便看到有些不对劲,因为院中没有水明苫的身影,问了一身侍候的婆子,那婆子说几家大人的女眷一起集会,水明苫也被请了过去,武传玉正想打发张冲和一众亲卫回营,不想立时练兵衙门的信使便到了,声明方大人急召前去。

武传玉来不及解下衣甲,便要向练兵衙门而去,他身后的张冲等人不放心,十几个亲兵要跟着一起去,那信使道:“此时只是小事,不用这么多人,只用武统领一人便足够了。”武传玉正想挥退张冲等人,张冲却道:“主子,事情有些诡异,还是让我们跟着您好。”武传玉看到张冲脸色有些急,心想他也是一片好意,便道:“那好罢,只是一路劳累,真是辛苦你们了。”张冲等人道:“不辛苦,主子您安全便好。“一行人跟了那信使,沿着长街,向练兵衙门而去。

一路上夜色凄凉,路上只有一队队的兵士奔过,武传玉那信使道:“为何还有兵马调动,这些兵马好像都不是熟悉的。“那信使道:“这两天场城外有盗贼出没,是故调动兵马,大人不用介意。”后面的张冲等人却面露疑惑,但看到武传玉没有说什么,当下也就不多言。

一行人进了练兵衙门中,没有看到几个下人,一个小厮从一行人身边走过,低头看了武传玉一眼,急忙将头低下,一阵子小跑,武传玉跟着进了二堂中,二堂是一进院子,看上去亦是没有什么人?

第三进的门关着,冷冷清清看不到什么人,那信使低头道:“统领请稍等,容小的前去报一声,大人现下正在与朝中的几位大臣在一起。”武传玉早知方大人试图和朝中的正统派们勾结在一起,想到方大人终于是打算投靠正统派,不知中耿如纪和李丛哲会如何想,原来武传玉还以为方大人会骑墙看风,因为现下朝中正统派并不怎么得势,但是武传玉现下也不去想这么多,便道:“且去,我们在这里等着。”那信使告一声罪,低头向前走,到了三进门前,那大支吱的一声打开,那信使突然闪身钻了进去。

武传玉笑道:“怎么神神秘秘的。”

张冲道:“主子,防人之心不可无,您以后最好呆在大军之中,在军中谁也别想动您。”武传玉道:“我本无心于当官,只是为了打败小明王,还一个太平而已,现下已然将流贼打败,想来方大人也不至于对付我。”

张冲还想说话,不想二进的大门“轰“一声,那大门落了下来,这门包了铜皮,本就是防备外面的兵攻进来,是军事装备,这一声落下,声音极大。

张冲叫道:“不对劲,保护武统领。“武传玉身后十几个亲卫将刀抽出来,便往武传玉身边围成一圈,武传玉身边何尝不是善战之士。

院墙边走廊的房门突然被打开,大群的重甲戟士口中发出“呵呵……”的声音,在武传玉身边围了过来,他们没有马上围过来,只是将四面都站成了人墙,然后便看到对方一声令下,这些戟士们齐声怒吼“虎”轰轰声中,竖起了重盾,四面围好,向武传玉挤过来。

武传玉回过神来,向里进大声道:“方大人真想置小将于死地么?”声音远远传了开去,里去也是可以听到的,但是没有一个戟士停下来,便看到四面的重盾围了过来,这些盾在胸口位置都开了缺口,正好使长戟从盾后杀出来,便看到四面越挤越小,眼看便要到武传玉身边。

不等武传玉传令,张冲等人排成一个圈,挥动长刀,奔将上前,对准盾牌猛力砍下去,张冲冲向后面,想将后面的戟士砍倒,好让一行人得以逃脱。

不想那盾牌处有精钢,张冲挥刀一砍,“哧溜”一声竟然砍出了火花,盾牌纹丝不动。对面停了下来,一声号响,一排长戟从盾牌的缺口处杀出来,张冲一个铁板桥,生生躲过了,但是身后一个亲卫闪过了身前一支长戟,没有闪过身侧杀过来长戟,被一戟刺中了腰部,倒在地上,身体抽动了两下,便不再动了。

武传玉看到自家身边的兄弟被杀,心头起了怒火,叫道:“方大人,你若是不住手,末将可是得罪了。”他声音远远传了开去,却没有人停住手,武传玉看到又有几个亲兵被杀死,他在内心视这些人如同手足,看到他们被杀死,心中委实痛极,对面没有声音传来,当即叫道:“大人,末将本就不想当官了,既然如此,末将得罪了。”看到后排的戟士们杀过来,将剑抽出来,一个箭步,突然蹿动了后排的戟士盾前,一道剑光从盾口射入,一声惨叫传来,盾牌阵顿时破了一个缺口,阵形便有些散乱,武传玉再扬手刺入,他在军中,没有一天放松对自己的剑术武功的锻炼,这一手剑术,早已脱却了原来剑法中的匠气。

武传玉再次挥动长剑,后排的盾手又遭殃了,他一脚踢在那铁盾上,后排的两个盾手连人带盾飞上天去了,叫声在夜空中清晰可闻。

张冲等亲兵都老于战阵,在战阵上,持长兵器的兵士如果被近身格斗的兵士近了身,是极为劣势的,众亲兵看到极会,马上从缺口处杀入,这些持长戟的重甲士一旦被近了身,顿时没有用武之地,乱刺之下,反到刺伤了自己人,张冲等人冲破了三层重盾,又返过来从后面砍这些盾手的后背,戟士们支持不住,叫喊声中,四下散了,武传玉叫道:“我们快出去,不要待在此间。”一行人也不恋战,向后便冲,到了二进大门处,武传玉对准门的缝隙,一道剑光闪过,千斤大门的门闩便被劈开了,武传玉再踢一脚,门大开,一行人马上冲将出去,戟士们还是一阵子大乱,无人敢来拦。

武传玉道:“出门。”路上有零散的兵士来挡,都被张冲等人砍倒,众人刚冲到一进时,两边冒出许多弓箭手,吱啦张弓之声不绝于耳,夜色中黑色箭头射过来,武传玉挥动剑光,劈开了许箭,只是他的亲兵们便没有那么好的武艺,冲到一进的大门时,只剩一半的人了。

便冲到了大门口,看到一进大门口齐整的站立了四个方队,正是武传玉为方家训练的二十一人一组的战斗编队,对面一声虎吼,又是大盾挤过来,还抽冷子射过来冷箭。

武传玉叹了一声,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也有对上自己训练的杀手队的一天,叹了一声,滚了一个身,剑光从当前的大盾手的脚底闪过,当前持盾的盾兵捂着脚躺在地上衰叫,张冲等人马上冲上去,一顿猛砍,后面的弩射手,长枪手不敌近战精兵,扔下兵器,往两边奔逃了,武传玉又一脚将大门踢开,向后面大叫道:“往城中兵营跑。”盖因武传玉是三军中极有威信的人物,方元化大人要到兵营中去拿人,说不定反到被忠于武传玉的兵士们拿下。

一众人冲到门口,便狂奔出去,武传玉看到自己手下的兄弟们都冲出门外后,才放下心来,正想冲将出去,不想后面传来一声女子的声音。

“传玉、救我。”

武传玉立时停下脚步,大叫道:“明苫。”

张冲回过头来,大叫道:“主子,快走吧,您一个人敌不过他人那么多人,回去调了兵,再来救夫人也不迟。”武传玉回首,一道掌力按在张冲的胸甲上,掌力一吐,他使的是“搬”的力道,并不伤人,张冲身子飞起来,向大门外飞出,武传玉大叫道:“去寻我李师伯。”

那大门“轰”一声关上了,千斤铁门落地声音巨响,灰尘都扬了起来,武传玉怒道:“你们竟然敢劫持妇人,便不要怪我不客气。”几个杀手队围上来,武传玉再不留手,剑罡挥出,李群山这段时间对武传玉有更多的指导,他的剑法武功更进,那大盾被他生生砍成两半,后面的人也被他劈成肉桩子。

武传玉再也不客气,返身杀入,他一人如同神魔般,主动抢上身去,众戟士被他砍得惨叫连连,他一直从一进杀到三进,众人挨着即亡,碰着即伤,以致于这些兵士竟然不敢上前,看到他来,纷纷闪开。

到了三进门口,武传玉一剑将门劈开,大叫道:“方元化,我早知有这一天,你给我滚出来。”声音如同雷响。

方大人坐在高案前,前面摆着一杯茶,面色不变,看到武传玉杀过来,叹道:“妹妹说你是军中第一条好汉,本官当时不信,现下本官信了,这五百多戟士是本官暗地里练的精兵,竟然被你杀入,唉,当真是英难了得。”武传玉叫道:“匹夫,交出我夫人,不然让你血溅五步。”一边一个戟士叫了一声和身扑上来,武传玉一耳光抽过去,这戟士一声惨叫,头颅被武传玉一掌从脖子上打断,直飞到到梁上去了,尸身扑到,武传玉道:“天上地下,还没有我不敢去的地方。”

方大人脸色稍变,道:“好,我便交给你。”说完“啪啪”拍了两掌,一女子的声音从厅堂的一边传过来,便看到几个兵士押着一个清秀女子出来,那女子身怀六甲,肚子已然大了,一群兵士从偏厅闪现出来,带头的是方应彩,一个一向和方应臣走得近方家子侄,也是军中的将官,众兵士将刀横在水明苫的脖子上,方应彩叫道:“姓武的,快快投降,不然叫这女的横死当场。”武传玉瞄了一眼,正看到方大人一收袖子,在一群戟士的护卫下向后便走,看到层层重戟士,武传玉当即放弃了劫方大人的想法,又看到方应彩正想拉着水明苫向后,转身间便要消失在自己面前,便一个闪身,人如电光,方应彩一见,大叫一声,将水明苫往武传玉面前一推,便向后逃。

剑光中,几个押着水明苫的兵士脖子中剑,齐声惨叫,方应彩机警,当先逃了一步,避免了挨砍的命运。

武传玉将水明苫接在拥有怀中,道:“有我在,谁也别想伤到你。”说完正欲将水明苫背起,向外冲出,此时一干人心胆皆裂,谁也无胆上前与武传玉为难。

武传玉笑道:“爷便不陪你们玩了,方大人,后会无期。”正想走。

突然后背一阵钻心疼痛,一股子劲道让半边身子开始发麻。

武传玉转身一声,水明苫拿了一短刀,那刀上在灯光下发出蓝光,显然有毒药,水明苫拿了短刀,退了两步,脸上有惊色,还有一些恐惧的神色。

武传玉撑住身体,道:“为—什—么?”

水明苫只是摇摇头,不说话。

方元化大人笑道:“真是好汉子,这药是重金从两湖张百年处所购,你竟然还能站住。

武传玉此时若是一伸手,就可以将水明苫扭断脖子,武传玉只是伸了伸,却没有下手。

方应彩叫道:“倒,倒也。”

武传玉“轰“的一下子到在地上,临昏迷之前,似是听到一人说:”明苫,辛苦你了”

这个声音武传玉很熟,是李文宏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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