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中踏歌行第二百二十七章柔薇破念,仙姬下山这天夜里,天香苑,阅情堂密室之内。
原本在众香环绕的阵法中巩固经脉的雨柔薇突然面色一红,喷出一口鲜血就仰面晕厥过去,血中带着丝丝死气,原本在外替她护法的唐心和尹红梅当即赶了进来!
借着烛火的映照,唐心怎么能看不见地上的那一大摊血迹!从其中感受到那一丝丝透出的死气,唐心立时明白过来!
雨柔薇的执念伤了!
尹红梅也是同时反应过来,她神色凝重的与唐心对望着,都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恐怕是商徵羽在外面出了意外,被雨柔薇通过天香秘典感应到了!
“师傅……”
雨柔薇此刻感觉自己前所未有的虚弱,仿佛连身体都不再是自己的,唐心迅速从腰间拿出一包香粉向空中一撒,同时端坐道雨柔薇身后,双掌地在后心,替雨柔薇压制翻腾的气血。
尹红梅也从腰间摸出一颗香丸,放到了雨柔薇的鼻下,运功将香气蒸腾出来。香气如丝如缕,带着一股清凉的味道,令人神经为之一松。
两人的合力让雨柔薇瞬间舒缓了很多,她眉头轻蹙,眼角不住颤抖,喃喃道:“师傅,是不是运功出岔子了,我感觉胸口堵得慌……”
“没事,你好好睡一觉,这些事明日再说!”
唐心与尹红梅对视一眼,并未将实情告知雨柔薇,二人合力将雨柔薇挪到后堂,见她陷入了沉睡,这才悄悄走回了阅情堂大殿。
“师姐,这……”
唐心再度翻出了柳素素前几日刚寄来的书信,与尹红梅细细的看了一遍。
上面写着东方家和神霄正天门正在万州合力调查者合天道的事,现在卓有成效。天香苑最先发现合天道的阴谋,所以柳素素也作为天香苑的代表参与了其中很多事情。
里面也将这段时间与商徵羽有关的事情全部写了进去,但怎么看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不对,肯定在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唐心立刻走到书房,提笔写下一封信交给尹红梅:“即刻传给师姐,让她速速回信!
“明白,尹红梅领命而去。”
等到第二天醒来,雨柔薇却依然有些魂不守舍,她愣愣的从床上爬起,看着铜镜中自己苍白的面孔,有些不知所措。她感觉自己身体里好像少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很重要很重要。
“莫非是……商大哥!”
雨柔薇急忙推开门向外跑去,却迎面撞上了唐心。
“你要去哪?回去疗伤!”唐心的秀眉扭在一起,前所未有的严肃。
雨柔薇还想说什么,却被唐心二话不说拉回了阅情堂。
“师傅,是不是……是不是商大哥出了什么事!”雨柔薇此刻越发确定自己的判断,她毕竟也是进入了势境超越凡俗的高手,这点判断还是有的。
其实现在最清楚状况的并不是唐心或者尹红梅,恰巧正应该是雨柔薇本身,她的受伤吐血已然说明了一切,那血迹中带着的丝丝死气唐心和尹红梅这些老前辈们太熟悉了,就连年纪大些的天香苑弟子也一眼就能明白。
那是执念被破,有了缺憾而引起的功法反噬。
其实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正相反,每一代天香苑弟子中都有近半的人会经历这个过程。女子天性钟情,所以她们给自己心中烙下的执念多半都是男女之情,其次才是父母之念。而男子本性多情,从一而终着实在少有,所以现在年纪稍大还留在天香苑中的弟子们其实都是被破去了执念,所以选择回到天香苑过这种几近半隐居的生活。
被破去执念并不是那种无法挽回的重伤,只不过会留下一记很深的道伤,让天香秘典几乎再无精进的可能。就连惊才绝艳如唐心这般,当年也在听闻岳南天身死之后狂吐鲜血几近走火入魔。若不是这些年精心修养,再加上获得了冥罗杀道的功力,恐怕这十来年就只能算是虚度了。
唐心并不是担心雨柔薇,而是替她可惜。雨柔薇本来是下一任香主最好的人选。天赋上佳,远超旁人;执念深种,用情专一,商徵羽看起来也是有情有义。二人长相厮守下去,未必不能让雨柔薇达到天香秘典传说中的圆满之境。
一是心痛,二是遗憾。
“师傅,我不要什么大圆满,求求你,告诉我商大哥到底出什么事了吧!”雨柔薇看着一直沉默的唐心师傅,眼中都快急得落下泪来,若不是此刻师傅还在这里,她恐怕都会忍不住直接私自下山去寻商徵羽了!
“商徵羽没事,起码在几天前的书信中,你师伯还确定他没事。”唐心将书信摊开,递给雨柔薇。
雨柔薇忙不迭的将书信接了过去看了又看,脸上却满是失望,因为这封信他前几天也看过,当时还在为她商大哥的机智果敢而骄傲了好久,上面关于商徵羽的每一个字她都能背下来。
“师傅,徒儿想去闵华。”
雨柔薇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坚决,她从未用过如此的语气和自己的师傅说话,但此刻唐心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起身点点头道:“我与你一起去。”
“你虹莺师叔的事,也应该要做个了结了。”
二人正准备收拾东西,却看见岳南天正背着一大包东西坐
在阅情堂门口的假山上,手中捏着一酒壶。
见着二人出来,岳南天笑着拍拍身后的背包道:“东西我收拾好了,走吧,我也去看看我师弟,好久没见,怪想的。”
“哼,若真的是他对不起柔薇,你可别怪我对你师弟不客气!”
因为商徵羽的事,唐心连带着将岳南天也迁怒了,不过这两口相处的时候总是这样,岳南天脾气好,脸皮厚,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唐心最后也只能是干瞪眼无可奈何。
时隔十五年,唐心第二次下山。
天下都将为之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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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商徵羽清醒过来,木已成舟。
他心里前所未有的复杂,完全不知该如何面对暮非烟,明明自己答应她不会有事的,结果却是……
我不怪你……暮非烟最后说的话言犹在耳,但
怎能不怪!
洞中一片漆黑,商徵羽想用衣物将熟睡的暮非烟盖好,却不小心碰到了暮非烟的玉臂,睡梦中的暮非烟呢喃了两声,如同一只慵懒的小猫咪,下意识的就要翻身过来抱。
商徵羽赶忙退开,让暮非烟的纤手扑了个空,但这一落空却让暮非烟幽幽转醒。
空气一下子凝固。
“暮非烟,我……”就算是能言善辩如商徵羽,此刻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她闭着双眼,等待着之后袭来的狂风暴雨。
但她等到的只是空空如也。
簌簌的声音传来,夹杂着银器拖动的响动,商徵羽记得在她的腰间又一个银制腰带,正是那样东西刮擦在地上的响声。洞里异常安静,倒是让这银器的响动在二人耳边回荡不休。
暮非烟还是没有说话。
她将身体细细整理好,眼前黑暗一片,两人也各自看不清对方。
商徵羽也开始收拾自己,这是才发现原来自己的上衣已经不知何时被撕破了。他干脆也不理会,将上衣绑在腰间就这般空着上半身。那巨石堵住的牢房门口还留有一丝缝隙,想必是那虹莺特意留的,也正是如此他们才没有被活活憋死。
听着脚步声,好像暮非烟走到了离商徵羽有段距离的地方坐了下来,看样子并没有半点要与商徵羽交谈的意思,但商徵羽怎么说也是个男人,怎能如此扭捏。
“暮非烟,你说吧,想让商某如何,就算是要商某这条命,商某也绝不皱一下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