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汉杰邀老叫化等四位年高的人,进入左边的接待室落座叙旧。
高云祥等一伙年轻男女却由年轻一辈的堡中执事,导入右边接待室饮茶。
双汉杰刚导引老叫化等人接待室,他的三名才女随后连来,立即吩咐道:“双英、双梦文,你们兄妹去左厢房代父接待高云祥世侄,和他的一般少年男女朋友,双梦学你赶快返家去,吩咐厨下备酒肴。”
双梦文兄妹应了一声,道:“是!”拜见过各位长辈后,立即转身出去。
老叫化笑道:“有酒喝,老叫化真是抓到痒处,只是夜深了,弄得阁府不宁,有些过意不去。”
双堡主笑道:“在坐都是老交情,相聚却是不容易,各位光临寒堡,喝盏茶就走,说得过去吗?”
穷书生笑道:“客套便是虚伪,我们又没有什么急事,我很想尝尝贵堡的佳酿。”
双堡主持堡丁献过茶后,向古义兄弟笑笑问道:“贵昆仲一向授徒很忙,而且在氓江一带,事务也不少?有什么重大的事情,非贵昆仲双双南下,又和老叫化等人同行,究竟发生什么重大的事?”
古义答道:“和老叫化他们是巧遇,在入贵堡的路上才碰上的。”
古方严肃的说道:“彼此既是旧友,当然要坦诚相告。”
双堡主笑道:“若需要在下出力,站在朋友的立场,义不容辞。”
古方便将代外甥追寻失镖的事说了一遍,道:“现在战氏兄弟,倒是失了踪。”
老叫化笑道:“战家兄弟吗?这一辈子在阳间,你们兄弟是找不到他们了。”
古方惊问道:“他们兄弟死了?”
老叫化道:“他们兄弟在一个多时辰前,在镇上阴沟里翻了船,一代恶霸翻在不经名传的小姑娘手里。”
双堡主道:“不是阴海里翻船,而是报应临头。”
突然,一个巡夜的堡丁。面带惊惶之色,匆匆跑进来,票报道:“启禀堡主,巡视后山的堡丁双福、双禄受重伤死亡,前面也闯进来强敌。”
双堡主猛然一愕,道:“平地起风波,是何来由?”
副堡主双汉文霍然挺身站起,道:“堡主,你款待贵宾,我去应付。”说着,闪身跃了出去,刚进来报惊的堡丁,也随后出去。
紧接着四方八面,传来惊讯。
双牧堡总管事匆匆进来请示,问道:“堡主,要擂鼓集合全堡壮丁吗?”
双堡主摇摇头,道:“不必!你去通知副堡主,来人不管是那一条道上的,都以来宾的礼仪,迎接入堡。”
总管事双发应道:“是!”立即闪身跃出去。
双堡主放眼注视老叫化,道:“范兄,你我是多年的交情了,我今夜是被蒙在鼓里了的人,你们一定是有所为而来,请你站在老交情上,坦诚的告诉我吧!”
老叫化问道:“双兄,你真不知情?”
双堡主道:“范兄,你应该了解我的个性,我一生没有不可告人的事。”
老叫化将杨亦菲从战氏兄弟那里得到的消息,说了一遍,道:“是传闻,其中恐怕有蹊跷?故此顺便拜访老友探探消息。”
双堡主听了老叫化的话后,惊讶一声,道:“本堡为人出卖了,这是嫁祸的大阴谋。”
古义道:“我们在南下途中,也听闻这则消息,有好几处武林世家,武道馆被袭,弄得莫名其妙,死伤惨重。”双堡主带着沉重的心情,道:“本堡自先建立迄今,已三百余年,在下是第八代堡主,历代以文武兼重,以侠义行道,为了增广见识,每一代都派遣堡上稳重的弟子到江湖上行走,所以难免开罪武林朋友,其实有什么不平之处,可以正大光明的来本堡问罪,本堡绝对有公平交代,不会存私袒护,以嫁祸的阴谋来报复,其手段未免太卑鄙了。”
老叫化对双堡主的为人,甚有敬重,知道他不会撒谎,接着说道:“是谁玩出来的阴谋,实在可恶之极!”
穷书生本来是闭着双眼在静听他们的谈话,突然除开眼睛说道:“玩这阴谋把戏的人,有两种可能的人物,一是玩世不恭的武林人物,作出来的恶作剧,不过能玩出这一招的,必定有两把刷子才行。”
古义接着说道:“不错,他必须亮相,而且要有能力护卫伪称的红货,战家双贼兄弟,一身武功在当今武林中,不是弱者,从抄市追踪到这里,就未逮到怀假货的正点子,由此可见武功机智,仍在战家兄弟之上。”
古方道:“这阴谋据我推想,可能是想借此诱出仇人,报仇雪恨。”
传报惊讯的信号炮,分从远近传来,双堡主霍然挺身站起来,道:“暂时失陪,有贵宾入堡,我要出去迎接。”
老叫化道:“彼此是老朋友啦,不必客气,堡主请。”“堡主请。”双堡主从接待室闪出来,正好碰上他的儿女,从外面走进来,悄悄的嘱咐一番便急急跃出大门外。
这时堡中的执事都闻讯自动赶来,双堡主接着客人,不管是哪一道的人物,打过招呼后,便由执事导入大厅献茶。
双英小姐和双梦文、梦学兄弟,走入接待室,高云祥赶忙站起,抱拳拱手,先行报了姓名并介绍同行的人。
双家兄弟及妹子,见他们一群人,有蒙面人,有人将身子裹住,只露出眼睛,鼻子、口,有些怪怪的,但是年轻人都喜欢神秘,喜欢装模作样,所以见怪不怪,双家兄弟各自报了姓名后,倒是一见如故。
双小姐是双牧堡第一美女,肌肤嫩白,脸貌姣姣,身材修长,笑容可掬。
高云祥很潇洒英俊,两人四目相触,各人的心中都是一震。
双英柔柔一笑,道:“高伯伯我是见过很多次了,高兄很像令尊。”
高云祥含笑道:“每年家父来贵堡拜访世伯,我都想随家父来观光,可是家父说我文也不成武也不行,一定要我在家读书练武,慕名久矣,今日才赏心愿。”
双英笑道:“高兄不是专程来的,我知道。”
高云祥笑道:“是的,我不是专程来,若是专程来,我会带很多土产送给世妹。”
双英道:“我不喜欢你带土产来送给我,我心里念念不忘的是想到衡山畅游。”
高云祥道:“世妹的心愿一定能达到,将来我一定尽地主之谊,作世妹的向导。”
双英笑道:“高世兄说过的话,可不能赖啊!”
高云祥道:“衡山固然天下闻名,贵堡的风景也别有天地,世妹世兄可以引导我们参观一下吗?”
双梦文和孟碧玉也有英雄美女相见如故的感觉,赶忙答道:“各位难得到敝堡一游,请!我引各位去走走。”
其他人在房里没有什么话好谈,尤其历浩有口不能言,更是沉闷,听少主人说导引他们出去参观,都一齐站起来,由梦文引导向外面走去。
双牧堡沿山边是一条环堡的宽敞石板路,靠山边是花圃,前面介绍过,是八卦形,分栽着四季的花,走出大门便嗅到清馨的花香,各人都感觉很爽快。
双梦文向孟碧玉指指点点的告诉她,走入花圃,若是被迷路,如何走才能出来,深奥的九宫之学,孟碧玉一时也不懂,只是点头。
双英和高云祥挨挨撞撞的,有说有笑,好似一对热恋的情人。
双梦学却向杨亦菲询问她的家世和师门,杨亦菲却天南地北的胡乱一篇。
最苦闷的要算历浩和洁清子,他们有数不尽的言语想说,却无法交涉,只默默地走在后面。
凤洁贞心情苦闷,青梅竹马之情虽未忘,但是情绪不佳,遭遇不幸之后,对世事情爱着得很冷淡,不愿多说话,洁贞子说一句问一声,她只点头和摇头来回答。
夏夜的天气,乌云忽聚忽散,乌云风散之后,满天星星闪闪,双收堡周围的高山峰崖峻岭,远远望去一山比一山高,绵绵不绝,最高处好像是一个巨人的头。
森林翁郁,风景如画,自然造物之美,真是不可思议。
双梦文突然站住身形,伸手指着左边的高峰,说:“那边的风景更美,我们老祖宗,就葬在那边,我听祖父说,我们的老祖宗,还有一个传怪的故事呢?”
听说故事,大家都感兴奋起来,杨亦菲最喜欢听别人讲故事,赶忙说道:“双少爷,快些说给我们听。”
双梦文道:“我祖父对我说,我们的老祖宗,是由江南移民来到这里的,选择这里定居下来,开路垦亩。在老祖宗四十岁时就有三男二女,他活动九十岁才寿终,已是儿孙满堂了,老祖母的寿更高活一百零九岁,才无疾而终。”
杨亦菲道:“古人自耕自食,思想单纯,只要年年丰收,心情是快乐的,所以古人的岁命都比现在的人高,我追溯过家谱,我的老祖母有活到一百八十岁的。”
高云祥笑笑道:“亦菲,别胡吹牛啦,还是听少堡主说故事吧!”
双梦文接着说道:“老祖宗的寿穴,择在那边的山坡上,据地理先生说,是一块好地,地形是:‘美人梳妆’,地穴择地,选甲子日出丧,未时下葬,美人梳妆,要油润发,如果下葬时突然下雨。便是葬中了穴脉,以后子孙便会大富大贵,假使下葬时有人带着铁锅,从下面的官道经过,却富贵双全无疑。”
杨亦菲笑笑问道:“结果应了地理师的预言没有?”
双梦文笑道:“完全应了,午时,天空便聚起乌云,愈聚愈浓,未时大雨倾盆而下,忽见一个挑锅卖的商人,恰好经过下面官道,那人没有戴斗笠,雨下大了,即将挑着的大锅盖在头上当头上当斗笼遮雨,那地理师说:见人带铁锅是加冠的兆头,果然应了地理师的预言,老祖宗的孙子,一文一武都做到州牧,以后就命名‘双牧堡’。”
高云祥道:“天下多多少少的巧合事,是无法理解的,那地理师能够预树天时,也就不错了,而巧事又聚在一起,也是促他成名发财的太好运道。”
双梦文道:“不错,那地理师就在东乡,他有二十房夫人后代很繁盛,财富也不少,李家庄是本邑最大的村庄,有上千户的人家,都是那地理师的后代。”
杨亦菲抬头望着最高的峰上,恍似有一点黑影,从峰顶坠将下来,愈下黑点愈大,伸手一指,道:“那是什么,你们快看!”
她这么一指一嚷,数对限隋都睁着,循着她手指的天空望去,这时目标较刚才大了很多,似是一只大鹏鸟向下扑。
高云祥的目光锐利,说道:“不是大鹏鸟,是一个人,吊在一株树下,从峰顶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