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余庆先声夺人,忽然冲了出来,一剑打掉那女弟子的道剑,脸色阴郁。
“既然胜负已分,岂有借机报复的道理?亏你还是我玉京峰的弟子,不管你与陈寅如何关系,违背我玉京峰道义,休怪我剑下无情!”
余庆站了出来,挡在柳清河的身前,怒视着眼前群情汹涌的师弟师妹们。
出手的芷兰,在玉京峰实力还行,玄关初境弟子。
芷兰和柳清河并无仇怨,但是芷兰的道侣就是陈寅,两个人都是武宗豪门子弟出身,因此感情极深。
芷兰对柳清河出杀招,无非是想为陈寅出口恶气。
玉京峰这种世家子弟和武宗豪门子弟颇多,这些人都是火居道士,他们背负红尘牵连,怎么可能会出家?
并非人人都是余庆,余庆早就斩断尘世宿愿,不再与家族来往。
余庆可以容许玉京峰弟子向柳清河示威,但是绝不容许玉京峰弟子当着他的面残杀同门弟子。他余庆不只是玉京峰的大师兄,更是整个三清道场的大师兄,只要柳清河叫自己一声师兄,余庆就觉得自己有这个义务维护柳清河的安全。
余庆威势还在,一通暴怒吓得那芷兰缩回头去:“大师兄勿气,芷兰知错就是了。”
芷兰嘴上说着知错,但是目光却看向柳清河,充满恶毒怨恨。
柳清河愣了一会儿,却想不到余庆竟然会站出来为自己出头,柳清河还想着自己抛出道侠魂,不管什么后果,反正动静闹的越大越好,最好把云霞真人和玉清子震慑出来。
结果余庆的突然出手倒是让柳清河刮目相看,看来玉京峰弟子不全都是憨批。
不过柳清河的关注点不在这里,柳清河敏锐地抓住“陈寅”这个人,柳清河虽然从未见过陈寅此人,但是陈达的身影却悄然浮在柳清河的脑海中。
陈达是怎么死的柳清河清楚,外人都将这笔烂账算在了柳清河头上,能对自己恨之入骨的唤作陈寅的人,恐怕也就只有陈达兄长,陈叔宝长子。
这两个“陈寅”基本就是同一个人。
了解到此中缘由,柳清河心中恍然,看样子这陈寅早就入了三清道场学道,这些事情柳清河并不知情。若是知道陈寅也在三清道场,甚至是在玉京峰,那么今天柳清河可不会来玉京峰触这个霉头。
“多谢师兄出手相助。”柳清河客客气气地回道,他算是看出来,在场的所有人他只能靠余庆镇场子,否则他今天可能走不出玉京峰。
“无妨,师弟安心便是。”余庆歉意一笑,确实是他自己一开始放任自由,让这些师弟师妹们的情绪发酵。
如果柳清河被长河简简单单的教训一顿,余庆什么都不会说,毕竟江湖之上,岂有弱者说话的余地?但是柳清河展现出来的天赋,入门就已经是玄关养气境,这等人才必然以后是玉清峰的顶梁柱。
像这般得罪死了柳清河,无疑是和云霞真人,江州苏家,玉清子结仇,对玉京峰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于是余庆选择了最明智的选择,这个时候跳出来帮柳清河一把,便可以缓和与柳清河之间的关系。
再说了,余庆看不透柳清河的底细,能有这般天赋之人,侠魂品质绝对不低。似江湖上传说的无侠魂一事,在余庆现在看来,应该是误传了。
这边人群拥挤,那边三清大殿传来声响,苏瑜忽然从三清大殿中冲了出来,她颇为焦虑地寻找着柳清河的方向。
只见着玉京峰众多弟子将柳清河团团围住,急的苏瑜一拳轰向地上,顿时一阵地动山摇!
以苏瑜拳头为中心,脚下的地板似波浪一般破碎殆尽。
前方围着的众人纷纷重心不稳,左摇右晃。
似长河这般实力微弱的弟子直接跌坐在地上,而似芷兰这般已经到了玄关境界的弟子便狼狈地躲开。
“苏瑜!这里是玉京峰,岂容你如此放肆!”芷兰气急败坏,她向来憎恶苏瑜。
即是因为苏瑜是柳清河的未婚妻,又是因为芷兰隐隐之中感觉陈寅对苏瑜有着不一般的情愫,所以当芷兰看着苏瑜之时,那才是怒火冲天。
苏瑜虽然天生力之灵侠魂,也是玄关初境,但是芷兰并不怕苏瑜,大家境界相同,功力相仿,武学相差无几,又有什么好怕的?
苏瑜看了一眼安然无恙的柳清河,一颗心稍微放松下来,斜视着芷兰:“我放肆不放肆,还轮不到你来指教,余庆师兄还未说话,你算个什么东西?”
苏瑜冷漠地瞥了一眼芷兰,似这种玄关初境同门苏瑜从未视作威胁,即便是叶知秋不也是被苏瑜一拳轰飞?
“你!当我剑不锋利吗?”芷兰恼羞成怒,一只手握住道剑,道剑青锋半出,杀机若隐若现。
“笑话,你当我拳头不硬?”苏瑜哂笑着,眼神却看向余庆,“余庆大师兄,若是你不好好管教一下你的师弟师妹,今日掌教真人却是无法脱困了。”
苏瑜此话一出,余庆连连色变,赔笑道:“好师妹,大家都是同门弟子,如何刀剑相向?大局为重!大局为重!”
余庆顿感头痛,女人之间的纷争余庆都是有多远躲多远,若非苏瑜如此威胁,余庆巴不得她们都看不见自己。
余庆一说话,芷兰只是冷哼一声,不多做争斗。
“哼,余庆师兄,我想借清河师弟破阵一用,不知可否?”苏瑜眉头微挑,戏谑地盯着周围那些面色不太好看的玉京峰弟子。
她虽然不知此间发生什么事情,但是瞅瞅玉京峰弟子们的这种架势,反正一大堆人围着自己小师弟还拿着刀剑的,绝对不是嘘寒问暖就是了。
“清河师弟武功薄弱,如何能破阵?”余庆犹疑问道,事关重大,让余庆如何不小心。
“陆谪仙已经是陆地神仙之人,所布之阵岂是蛮力能破?清河师弟前番破了棋局,就有着破局的机缘,机缘这东西虚无缥缈玄之又玄。你没有,你没有,你们都没有……”苏瑜一边说着,一边指着在场的众人,以致于玉京峰弟子更是咬牙切齿,敢怒不敢言。
柳清河张了张嘴,略微惊诧苏瑜这番姿态,想来这么多年了,苏瑜这嚣张的暴脾气只是被外表所隐藏罢了。